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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溫不好再去扯她衣服,開口竭力壓制著聲音里的顫,沉聲呵斥,“放開!”

  這時候要是放開,就是個傻子!

  十九頭上臉上都淌著水,在外頭挖了大半夜的土,出了一身的汗,被這冷水一激,自然會忍不住發抖。

  她連演都不用演,就完美的表現出一副怕的要死,瑟瑟發抖的樣子。

  閻溫又扯她的胳膊,力道同樣用的也不小,十九的胳膊都被掐得要斷了,慌忙間拉住了閻溫的腰封,但還是被扯開了。

  只不過……水下一聲細微的聲響。

  接著閻溫皺了一下眉。

  失去了束縛的長袍,爭先恐後的從水下浮上來。

  閻溫的表情出現了片刻的茫然。

  十九外袍中衣都半掛在手臂上,也茫然的看著自己手中的腰封……

  作者有話要說:  閻溫:我有一句媽賣批。

  十九:我得裝傻裝到底。

  第5章 對,對不住

  閻溫怔了片刻,徒勞的伸手按了一下在水面上肆意擴散開來的衣袍,而後臉色逐漸扭曲。

  十九回過神,看到閻溫的表情,在爬出池子裝做沒發生趕快溜走,和扒開老虎的嘴摸牙兩者之間,色膽包天的選擇了後者。

  她臉上裝做無辜,磕磕巴巴的說了一句:“對,對不住……我這就給你繫上。”然後雙手捧著腰帶,朝著閻溫腰上摟過去。

  腰帶上的小系帶已經斷了,連玉勾都不知蹤影,能系上就見鬼了,十九實在是難得能夠親近到閻溫,趁著他還沒緩過神,趕緊將人重新抱住。

  閻溫的比她想像中的還要瘦些,十九知道,他每天都挑燈批奏章,當日送上來的奏章從無積壓,從不假他人之手,除去被過濾掉雞毛蒜皮的小事,閻溫比一個真正的帝王還要兢兢業業。

  但凡哪裡出現了天災,必定會同心腹通宵商議調度銀兩糧食,派遣合適的人選。

  批起奏摺常常廢寢忘食,加上胃口又十分的挑剔,青山有次提起,膳食房的管事,每每給閻溫準備膳食,都要將頭髮愁掉一把,如今才過而立,頭頂已經日漸稀疏。

  十九並不懂治理天下,她生不如狗,只能顧及著自己的這一方小天地,苟活在這污泥濁水的世間,但是做為閻溫的傀儡,十九用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不光是他行事狠辣結黨攬權,他也在真正的為百姓做事。

  他在全國設立醫署,窮苦的百姓可以用采來的新鮮草藥換所需藥品,甚至可以拖欠診金,但凡是瘟疫橫行的地方,遊走在其間的人必定少不了醫蜀的人。

  十九也曾經為了給母親治病,用挖來的常見藥草,換到過對症的藥方。

  除此之外,還有十九驚鴻一瞥的關於奴隸賦稅田產等等很她看不懂的雛形設想,十九當時還因為翻看這些,被罰研了整整兩個時辰的墨。

  或許在世人的眼中,一個閹人妄想操縱皇權變革制度,簡直是痴人說夢,可十九總想,若閻溫不是個閹人,而是哪個世家的公子,出身高貴仕途坦蕩,那他的人生該是如何的鮮衣怒馬春風得意。

  那這一腔的宏圖偉略,即便照例牽涉到了權貴利益,或許依舊會舉步維艱,或許還是會被人說成痴心妄想,但至少不會如同現在這般,被世人認定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奸宦。

  十九心思百轉,卻也只是瞬間的感慨,她借著系腰帶的引子抱住閻溫,心疼他消瘦的身形,因此不自覺的,收緊雙臂。

  此刻閻溫的前襟已經大敞,十九的衣衫也掛在手臂上,她再度抱上來,兩人相隔的僅僅只剩兩層濕水後,薄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衣料。

  閻溫瞬間想起了曾經不堪的記憶,整個人都僵住了,十九貼著他,頭頂堪堪到他的肩頭,仰頭看向閻溫,眼中是根本掩藏不住的傾慕。

  腦中那些晦暗的記憶,不斷閃現,閻溫感受著透過十九傳過來的體溫,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在咯咯作響。

  他並沒與注意到十九眼中的情愫,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陰暗的情緒將雙眼覆蓋得不見一絲光亮,他伸出手掐住十九的脖子,窒息的感覺致使四肢酸軟無力,十九鬆開了閻溫,被閻溫掐著脖子抵在水池邊上。

  閻溫的聲音陰冷:“不喜歡蕭雲霆,你自叫青山打發了,再鬧……”

  閻溫沒說再鬧會怎麼樣,十九被掐的出氣兒多進氣兒少,有那麼瞬間,她都以為閻溫要掐死她了,但是閻溫看了她一會兒,放開了她的脖子,任由她滑進水裡。

  脖子上的鉗制鬆了,十九下意識的呼吸,直接嗆了一大口水,被青山和兩個小太監從池子裡面撈起來的時候,趴在池邊連咳好久。

  青山這會兒已經命人備好了熱水,十九幹了大半夜的活兒,被冷水激了一下,又被掐了半死,泡完熱水之後,筋疲力盡的爬上床睡了。

  但是這一次沒那麼幸運,即便事後泡了熱水,架不住上次風寒還留著小尾巴,十九沒能仗著年輕扛過去,第二日就真的臥床起不來了。

  病情來勢洶洶,一連數日高熱不退,太醫輪番來看,看到十九脖子上面的青紫,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

  藥方改了又改,但是病情仍舊不見好轉,十九陷在夢中,即便是喝了摻雜安神草藥的藥方,睡夢中也不得安穩。

  她夢到小時候的那些日子,那些母親被隨意欺辱,而她只能像一個狗崽子一樣躲在陰暗的角落裡低聲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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