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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從一開始就打算謀反。

  「那個玉璽,」謝枕雲壓低聲音,「是不是一開始就在你手裡?」

  「寶寶真聰明。」蕭風望低頭親他的嘴,周圍跟隨的驍翎衛和私兵低著頭只當沒瞧見。

  地道的盡頭隱隱傳來光亮。

  驍翎衛與私兵在最後一個岔路口與他們分開了。

  謝枕雲被他抱著走上石階,天光大亮。

  轉頭打量周遭,只一眼他便知道這裡是皇宮。

  宮殿裡金碧輝煌,陳設很新,燃著燭火,略微猜測便知道應是三皇子的寢殿。

  當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就這樣把他藏在宮裡。

  甚至一牆之隔就是東宮。

  「乖乖待在這裡好不好?」蕭風望蹲在榻邊,執起他的手貼在面頰上輕蹭,「等我死透了你再去找梁成燁。」

  「但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你想做什麼?」謝枕雲問。

  「何必明知故問?」蕭風望吻了吻他的手背,「當然是把皇位搶回來,讓你當皇后。」

  「還未做到的事,三殿下還是不要輕易許諾的好。」謝枕雲輕笑一聲,臉上不曾有半分動容。

  如蕭風望所猜想,再情深義重的諾言,在謝枕雲面前也比不得儲君的位子,皇后的鳳印來得實在。

  「三殿下,」守在殿外的小太監忽而高聲道,「太子殿下在前殿等候,說是有要事相商。」

  「讓他等著。」蕭風望不耐道。

  「你不怕他進來看見我?」謝枕雲抬腳踢了踢他的小腿,得意地抬起下巴。

  「深入敵人內部,是很危險的,」蕭風望淡淡道,「他沒這個命見到你。」

  「想要什麼就喊外頭的人,都是自己人。」

  說罷,蕭風望抱起他,把他塞進被褥里,裹成一個圓鼓鼓的粽子,「昨夜沒睡好,快些睡。」

  「昨夜你不是也沒睡?」謝枕雲眨了眨眼,眼尾勾起幾分春情,「你就不困?」

  「我和你不一樣,」蕭風望舔舔唇,眼神灼熱得能把他一口吞了,「我可不困,今夜照樣能不睡。」

  「……」謝枕雲鑽進被子裡擋住臉,待他掀開被子,寢殿裡已只剩下他一人。

  床榻邊的鍍金香爐里燃著安神的香,白色煙霧裊裊飄進床幔里,謝枕雲疲憊睡去。

  與此同時,前殿。

  蕭風望懶洋洋踱著步子踏入殿中,「有事快說。」

  梁成燁眼下烏青明顯,不知是因政務繁忙還是旁的心事,顯然不曾睡好。

  他循聲望去,一眼瞧見男人脖子上的抓痕,眉頭皺了皺。

  心頭驟然泛起一絲異樣。

  許是太久尋不到那人的緣故,他下意識對於這個性情乖張與蕭風望無異的三弟充滿敵意,即便他們連單獨對上的機會都不曾有。

  梁成燁冷聲道:「驍翎衛幫蕭風望搶婚一事本就罪無可赦,三皇弟多次阻撓孤處置陸節,意欲何為?」

  「當然是為了給太子殿下添堵。」蕭風望隨意在一張圈椅上坐下,漫不經心道,「說實話,我也挺喜歡皇嫂的,所以有人搶婚,我挺高興。」

  「陛下昏迷前已經將驍翎司託付給我處置,太子殿下又意欲何為呢?」

  「總不能太子殿下自己沒用,護不住新娘子,又尋不到皇嫂,就要拿驍翎衛開刀泄憤吧?陛下都不追究了,殿下又追究什麼呢?」

  「或許我不該叫他皇嫂,」蕭風望笑了笑,挑釁揚眉,「畢竟這又沒拜堂又沒洞房的,算不得名正言順。」

  「還是叫他謝小公子順眼些。」

  梁成燁袖袍下的手猛然攥緊,指甲刺入掌心的肉里。

  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對上,無形的火花四濺,氣氛驟然凝滯。

  「陛下是放過了驍翎衛,但卻未曾放過逆臣蕭風望,」梁成燁淡聲道,「三皇弟如此維護驍翎衛,莫不是與逆臣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畢竟當初,三皇弟是被陸大人親自尋回來的。」

  「哦,」蕭風望譏誚勾唇,「我初來乍到,竟不知在上雲京無憑無據也能隨意給人添罪名的?」

  「無憑無據?」梁成燁淡淡道,「三皇弟突然消失半個月不知去向,我派人尋了許久,最後卻在塞北邊境見到了你的蹤影。雁過留痕,三皇弟當真以為自己去做了什麼無人知道?」

  「皇子私自離京,是重罪。」

  「哦,那要不你與陛下說說,讓他處死我唄。」蕭風望哼笑,「如今你攝政不久就找由頭急著處置手足,陛下一定會很高興吧?」

  梁成燁沉著臉一言不發。

  這些時日,一邊要應付朝中事務,一邊又在擔憂謝枕雲的處境,已經讓他心力交瘁。

  偏偏這位剛認祖歸宗的三皇弟還不是個省油的燈,雖無爭奪儲位的意思,卻日日在朝堂上攪渾水與他過不去。

  而這一切,都在陛下的默許下。

  即便重病,他的父皇也不放心將朝政完全交到他手裡,唯恐病好後失去對他的控制與打壓。

  「實在抱歉,太子殿下,我多見你一面都嫌煩,」蕭風望惦記著寢殿裡裹著的小粽子,不耐地敲了敲圈椅扶手,「小葉子,送客。」

  「不必,」梁成燁不需送,兀自轉身離開。

  蕭風望早已迫不及待起身,大步往寢殿去。

  放輕步子走到榻邊,他挑開簾幔,只見榻上的人裹在被褥里,雪白面頰被暖意熏得粉紅,正睡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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