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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管那叫欺負?」蕭風望氣笑了,惡聲惡氣道,「夾著我手撒嬌的不是你?爽完就翻臉不認人?」

  「明明是你故意的!」謝枕雲漲紅了臉,鼻尖也染上一抹紅,瞪著他,「蕭大人,你這是以己度人。」

  「你凶我,你以前說過,你不會凶我了。」

  蕭風望盯著他半晌,散漫開口:「你以前也說過,我才是上雲京對你最好的人。」

  「你也曾與我耳鬢廝磨,也曾答應我在花燈前許下的願望,說只選我不選旁人。」

  蕭風望眼底的光一點點沉下去,「你沒有,你甚至怕我擋了你的路,要殺我,為了逃走,就給我下毒。」

  「……」

  「蕭風望,」謝枕雲輕聲道,「你愛我麼?」

  這其實很諷刺。

  他如此殘忍涼薄,將蕭風望打入地獄,拋棄他,背叛他,如今卻又問他還愛不愛。

  沉默良久。

  蕭風望抬眸看向他,艱澀開口:「我愛你。」

  「我剛剛爬進床底的時候崴到腳了,很疼。」謝枕雲光裸的腳從衣擺里探出來,果然在踝骨處腫起來一塊。

  「出來,」蕭風望盯著他腫起的腳踝,眉頭擰起,「我給你上藥。」

  「三聲小狗叫。」謝枕雲怯怯道,「我想要我的小狗回來,我不要你。」

  「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所以就這樣對我。」蕭風望面無表情道,「小狗死了,回不來。」

  似是被男人凶到,謝枕雲眼中的淚不受控制地流出來。

  他一言不發翻了個身,背對著蕭風望。

  「汪。」

  謝枕雲豎起了耳朵。

  「汪。」蕭風望木著臉,好像極不情願。

  謝枕雲轉過頭,對上他黑沉沉的眸子。

  「汪。」

  「出來吧,」蕭風望低聲道,「我給你上藥。」

  語氣仍舊冷硬,但顯然已經服軟了。

  謝枕雲慢吞吞往外挪,剛碰到男人的手,就被一把拉了出去,整個人跌進蕭風望懷裡。

  「明日我就把床底封了。」蕭風望咬牙切齒道。

  「疼……」腳踝剛被蕭風望握住,謝枕雲便嬌氣地皺起眉。

  「怕疼還什麼地方都去鑽?我還能吃了你不成?這麼怕我?」蕭風望抱著人坐在榻邊,謝枕雲想往裡跑,被他強制放在腿上,將髒了的外袍脫下丟到一旁。

  侍從端著一盆熱水走進來,蕭風望洗了帕子給他擦臉擦身子,力道很輕柔。

  「忍著點,很快就好。」蕭風望一手抵在他牙齒下防止他咬到自己,另一手快准狠,將腳踝歸位。

  謝枕雲悶哼一聲,眼尾疼出了淚花,牙尖在男人的小指上留下一排淺淺的咬痕。

  「不疼了,」蕭風望哄著人,命侍從重新端來了一碗藥,「先把藥喝了。」

  藥很苦,但都是宮裡最好的藥材,所以謝枕雲勉強小口小口喝著。

  喝一口就要吃一顆糖。

  「你如何知曉我會去塞北?」謝枕雲抬眸,打量男人的神情。

  「鈴鐺,」蕭風望撥了撥他腳踝上的屠蘇鈴,「我放了千步香在裡面,旺財一聞就能找到你。」

  謝枕雲不高興道:「養不熟的壞狗。」

  「那把他燉了,給你補身子。」蕭風望無所謂道。

  「它好歹是你的狗,」謝枕雲不可置信瞪圓了眼,「你居然要吃它?」

  「我不吃,你要吃,我有什麼辦法?」蕭風望哼笑。

  他們好似又回到了從前在上雲京時的日子,重新建立了信任。

  但謝枕雲還是能察覺到有什麼變了。

  比如每日夜裡,蕭風望必須用鎖鏈把他的手和自己的手腕鎖在一塊,往往每過一個時辰便要驚醒來確認他是不是還在,然後不知饜足地親吻他。

  有時太忘我,窒息的吻會將謝枕雲吵醒。

  又比如他身上遍布的吻痕,一旦有了褪色的痕跡,男人便會焦慮地整夜睡不著,必須在他白嫩的皮肉上重新印上一次才能放下心。

  蕭風望和以前一樣聽話,哄著他,捧著他,取悅他。

  除了放他離開。

  即便蕭風望什麼也不說,但謝枕雲還是從男人早出晚歸,甚至有時候幾日才會趕過來一次的忙碌里,察覺到一絲不尋常。

  宮裡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才讓蕭風望不得不守在宮裡。

  後來男人忍受不了長時間與他分開,愈發壓抑不住暴戾的性子,只能帶著他離開了這座別院。

  因昨夜又被折騰了一夜,謝枕雲困意濃重,依偎在男人懷裡昏昏欲睡,直到眼皮外的光忽而消失,他睜開眼才發覺,蕭風望抱著他走進了一條四通八達的地道。

  岔路口極多,若他獨自一人,定會在這座地下迷宮裡迷路。

  第136章 只要你不再拋棄我第二次

  這條地道很寬敞,道路縱橫,謝枕雲粗略打量,甚至覺著蕭風望已經把上雲京給挖通了。

  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天子腳下,這樣一條地道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做很多見不得光的事,包括謀反。

  「這條地道你挖了多久?」謝枕雲好奇道。

  「四五年吧。」蕭風望有問必答。

  只要他不逃跑,不論他做什麼男人都會耐著性子脾氣哄著他。

  謝枕雲想了想。

  那豈不是在當上驍翎衛指揮使之前就在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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