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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咻是妖怪,所以……這件事問他,他說不定會知道吧?

  (三)

  當劉小寶問小咻這個問題時,小咻嚇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劉小寶只好又重複一次:“嫖姐姐給我這個香囊,仙氣變得越來越微弱,嫖姐姐是不是出了事?”

  “你……我……咻……”小咻嚇得不知該說什麼,嫖嫖走前叮囑他不能被人知道身份,也不能被人知道嫖嫖的身份。

  “別瞞我了,我什麼都知道!嫖姐姐是神仙對吧?”

  小咻猶豫著,最後還是點了頭,他不想騙劉小寶,雖然騙了也騙不過。

  “你快說,嫖姐姐是不是有危險!”

  “這個……我也不是很懂咻……”

  劉小寶泄氣地低下頭,喃喃自語:“嫖姐姐一定出事了,我能感覺到,我真的能感覺到。”

  過了一會兒,劉小寶抬起頭,和小咻對視著,兩人異口同聲地說:“海龜!”“海龜咻!”

  (四)

  村外那幾隻海龜像小咻一樣被劉小寶嚇得夠嗆,好在小咻在一旁解釋,那幾隻海龜看了劉小寶的香囊,神色都不容樂觀。

  “這香囊上的仙氣和施法人一脈相連,施法人變虛弱或者死了,香囊都會受影響。”

  “你們的嫖姐姐是嫖神,你知道那是什麼神嗎?天尊六神,天上的神仙,不過我聽說她還沒有完成神紀,沒完成神紀的天神在地上都是靠供奉吸取神力,不過嫖神……人間沒有供奉嫖神的。”

  “看著香囊,嫖、嫖神的、神力快、快用完了!”

  “那怎麼辦!嫖姐姐那麼厲害,肯定是遇到了事情才會虛弱咻!”

  劉小寶腦袋裡閃過一個念頭,低聲說:“別慌,我有個主意。”

  (五)

  憑藉多年惡作劇的經驗,劉小寶的計劃實行得特別順利,幾隻海龜傾力幫忙,把小咻大卸八塊,有的拿手有的拿腳有的拿頭,專趁著村里人走夜路的時候扔到那人眼前,一時間村子裡人心惶惶,大家都知道村里鬧鬼,卻不知該怎麼辦。

  劉小寶蹦蹦跳跳地跑去找劉嬸,說在村外遇見個白胡牛鼻子老道,說村里陰氣重,有災禍,不過只要供奉一位神祗就能逢凶化吉,說著把“牛鼻子老道留下的紙”拿給劉嬸看,上面寫著“嫖神”兩個大字。劉小寶被救回來時,嫖嫖就謊稱是一位白胡牛鼻子老道所救,再加上誰也不會想到劉小寶會在這方面撒謊,劉嬸不宜有他,急忙跪地朝東磕了好幾個響頭,馬上拿著那張紙召集村裡的人商量起該廟的事。

  劉小寶看著大人們為了該廟忙得熱火朝天,心裡的石頭卻還是放不下,嫖姐姐人那麼好,又是那麼厲害的神仙,一定不會有事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遊戲玩在興頭上就沒了QAQ 不開心不開心不開心不開心不開心不開心☆、渡神力

  我竟沒有死,我的雙眼又重新睜開,視線模糊,隱約能看見四周是山壁石牆,灰暗暗沒有直she的陽光,似乎,是一個山洞。

  待視線清晰後,我發現自己被關在牢房似的地方,角落裡有一個白色的人影蜷縮著。

  “喂,你是誰?”我朝那個人影喊。

  人影沒有反應,難道是個死人?我艱難地用手支撐著身體爬起來,不知昏迷了多久,腿腳都軟了。走近了才發現那人竟然是白伶,不過白伶的狀態不太對,他全身不住地顫抖,整個身體仿佛毫無支撐的爛泥一樣粘著牆壁。

  “白伶?”我伸手觸碰了白伶的手臂,涼得和屍體一樣。

  我想起白伶說過的話,他患有頑疾,一直靠長生不老藥吊命活到現在。

  “白伶!白伶!”我推搡著嘗試喚醒他,卻只碰到他軟弱無骨的肉體,他的情況……怕是不大好了。

  咚咚咚咚,腳步聲在山洞裡格外響亮。

  “躺下……”白伶用非常微弱的聲音說著。

  我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很本能地照著白伶說的去做,躺到地上裝睡,頭歪在一邊,方便能眯起眼睛偷看。

  過來的是幾個妖魔,一如既往地醜陋,青灰發紫的皮膚,說不出的噁心感,與騷擾白羊山的那些低等妖魔想必,不同的是他們頭上長了角,角是靈力之源,只有高等的妖魔才會長角,這些傢伙,該是那群嘍囉的首領了吧?

  這幾個妖魔並沒有對躺在地上的我多看一眼,徑直本著白伶過去,一隻長著野豬頭的妖魔說:“白觀主,你該想明白了吧?丹房都給你備好了,只要你答應,馬上就可以配出長生不老藥,繼續你的長生不老。”

  白伶把頭埋在蜷曲的身體裡,一聲不吭。

  野豬頭又說:“已經沒力氣說話了?你點個頭就行。”

  白伶還是一動不動,跟雕像似的。

  野豬頭氣得從鼻孔里噴出兩團粗氣,甩袖而去:“那好,你要是實在想不開我也沒辦法,反正我們已經得到了更強大的力量,你就在這裡痛苦等死吧!”

  那幾個妖魔全都走了,我卻仍躺在地上,滿心恐懼。就在剛才,野豬頭說話的時候,我本想趁機破開牢籠擒住它們,運起神力才發現我體內的神力微弱得可憐。

  就在我昏迷的時候,他們該不會抽走了我的神力?野豬頭說他們得到了強大力量,說的就是從我這裡偷走的神力吧?我還沒有閒心去思索他們抽走我的神力要做什麼,我現在只關心,僅剩這丁點神力的我能做什麼。

  多麼似曾相識的情況,那時被日曜君所困,也是這樣,被抽走了神力,但那時我被小春搭救,又被黑曜贈予了神力,可現在,小春並不在我的身邊,這裡也不是地底,沒有黑曜。我……這一次是在劫難逃了吧?

  白伶!光想著自己的事,差點忘了他,他的情況可比我還要糟糕。

  “白伶?白伶?”我在白伶耳邊輕輕喚著。

  白伶發出微弱的應聲,他這狀態跟他多說話也沒意義,聽那個野豬頭的意思,似乎想讓白伶配長生不老藥,果然如白伶之前所料,這幫妖魔的目的就是他手中的長生不老藥配方。白伶是靠吃長生不老藥才活到現在,如果長時間不給他吃藥,他必將消亡。

  “白伶!”我扶著他的肩膀,悲涼地喊他的名字,此番遭逢不測,好不容易有個獄友,他卻要死了,只剩我一個人在黑漆漆的牢里是想悶死我嗎!

  我戳了戳白伶的臉,他還是沒有反應,換平時我要是敢這樣,他肯定往我的飯里下毒了,惡作劇得逞的我嘿嘿笑了兩聲,我的笑聲在牢里空蕩蕩地迴響,然後又恢復了讓人無法忍受的沉寂。

  其實我最害怕孤零零一個人,不管做什麼都討厭一個人,就算是死也不想一個人,我看著白伶出神,他一定不能死,他死了只剩我一個人呆在這裡,豈不是比死還難受!

  我知道白伶有潔癖,要是他還有力氣,一定不肯讓我這麼做,算了,命都沒了還嫌棄那麼多,反正他現在也不能反抗我。我從牆上摳下一塊石頭,在手掌上劃下一條長長的傷口,鮮血頓時從傷口裡滲涌而出。

  “啊呀!快快!別浪費!”

  我掰開白伶的嘴,把神力混著手裡流出的血餵到他的嘴裡去,我的神力雖不及長生不老藥能讓他長生不死,好歹我也是天尊六神,至少能讓他恢復點元氣,延緩他的壽命。

  凡人吶,總是這麼脆弱,仿佛是風中燭火,不經意就會熄滅,尤其是白伶,平日裡的冷漠遮掩了他的軀殼,此時的他,瘦削的身體裹在蒼白的衣服里,銀色的頭髮柔順地垂在身側,如同他柔軟的身體一樣,撇去了他冷言冷語的聲音,竟這般惹人憐愛。

  白伶逐漸恢復了些力氣,推開我的手:“你做什麼!”聲音依然微弱,但總算是能連貫著說話。白伶說過他只給人開藥,不管包紮,因為他嫌髒。我不好意思地扯著衣角:“對不起,我也沒有別的辦法,能給你渡神力的方法只有兩種,另一種方法你更不會願意。”

  施法不過是在體內運轉神力,渡神力卻是要在體外操控神力,除了黑曜那種程度人,沒人做得到。一般人要渡神靈之力,除了以自己精血為媒介,便只有用嘴渡氣。

  “他們抽了你的神力……沒多少……你再別給我……”

  “我知道。”身體是我的,我又豈會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

  “那你還?”

  “你說的對,沒多少了,就算不給你,我也逃不出去,與其孤單單地死,不如你陪我說說話,我們還能一起死,也算有個伴兒。”

  “我沒見過連死都要找伴的人。”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曾經我以為我可以習慣寂寞,九千年的時間,足以習慣任何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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