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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以為毀了厭朱鏡就能阻止本座嗎?只要五塊靈珀在, 本座依舊能控制朱厭!乖乖過來吧,阿余。」隱者站在朱厭背上,眼中癲狂盡顯,「你應該覺得榮幸, 能用生命來延續本座的價值。」

  「你別這麼叫我!」余望低吼道,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江月明能叫,本座為什麼叫不得?」

  江月明眼中的心疼勝過憤怒:「余君竹,你真的可以連親生骨肉的命都不在乎嗎!?」

  隱者笑得更加癲狂:「親生骨肉?他的命是本座給的,現在收回來有什麼不對?」

  說罷,隱者將五塊靈珀拋至半空, 五種浮光融在一起,朱厭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江月明迅速橫笛於唇邊, 笛音如破曉之鐘,直衝天際。

  陰沉的天空中風雲變幻!

  百鳥從四面八方疾飛而來,鷹隼當先,雀鳥隨後,以排山倒海之勢沖向朱厭。

  朱厭很快在隱者的操控下穩住身形,巨爪帶起陣陣腥風,天空中羽毛紛飛。

  「就這點本事嗎?入歸鳥的絕境之力不捨得拿出來看看?」

  笛聲跌宕起伏,百鳥迅速形成「羽牆」,在百鳥掩護下,余望朝著朱厭疾掠而去,長刀帶起寒光,看準時機,狠狠砍在朱厭的腿上。

  朱厭吃痛,身軀猛地一震,半跪在地,怒吼聲直接將余望震飛出去,隨即抬起巨爪向余望揮去!

  「阿余小心!」

  江月明身形暴起,旋身擋在余望身前,竟用纖細的竹笛生生撐住了朱厭的巨爪!

  陣陣重壓襲來,江月明嘴角的鮮血不斷往外涌,雙腳在地面上犁出深深的溝壑。

  「月明!」

  余望咬牙從地上彈起,長刀帶著破風之聲伸到那巨爪之下,相接的瞬間,濺起火花。

  伴隨著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余望生生將朱厭的巨爪挑起,攬住江月明向後掠去!

  「別白費功夫了,再強也不過是凡人之軀。」隱者俯視著二人,「江閣主,你把他交給本座,本座可以饒你不死。」

  江月明抹去嘴角的血,抬手將余望護在身後:「做夢!」

  「他對你就這麼重要?」隱者的聲音帶著嘲諷,「把他交給本座,等本座續上壽元,或許我們共享這天下,也不是不行,他總不至於,比這天下還重吧?」

  「別說天下!這世間的一切!在我心裡,都比不上一個他!」江月明的聲音穩穩矗立在狂風中。

  隱者似乎有些不解:「可他活著,遠不及你活著有意義,不值得你用自己的命護著。」

  「意義?你懂什麼叫意義?他對你來說或許沒有意義,但於我而言,就是全部意義!他是最好的阿余,他值得!」

  余望只覺得心臟開始劇烈震動,他從未見過江月明如此激動的樣子,更沒想過竟是為了他…

  他已經習慣了被人忽略,哪怕坐上了無相山莊莊主的位子,也幾乎沒人知道那張面具下面是他…

  原來被人珍視的感覺是這樣嗎?

  怎麼會有點想哭?

  趁著隱者分神,江月明將全身內力灌於笛中朝著隱者射去。

  金色流光割破空氣,發出陣陣爆鳴,隱者閃避不及被擊中肩膀,從朱厭身上狠狠摔了下去。

  「可惡!」

  隱者面色陰沉,用指甲在自己手腕上輕輕一划,鮮血緩緩滲出。

  他將流血的手腕湊近嘴邊,念念有詞,那聲音如同冰冷滑膩的毒蛇,鑽進余望的耳朵。

  只見余望忽然抱住腦袋,青筋暴起,「噗通」一聲半跪在地上。

  「阿余,怎麼了?」

  「疼…好疼…啊…啊…」

  余望緊緊抓住江月明的袖子,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滾落。

  江月明對著隱者吼道:「你又對他做了什麼!!?」

  「他體內的毒本座養了十幾年,總算是派上用場了,原本不想讓他這麼痛苦的,可誰叫他不聽話,不願意到本座身邊來,沒辦法…總之,現在解決你,一切就回到正軌了。」

  江月明脫掉披風蓋在余望肩頭,朝著朱厭的方向掠去。

  在這等凶獸面前,任何攻勢都無異於蚍蜉撼樹。

  他根本近不了隱者的身,血跡漸漸滲透了衣袍。

  這樣下去根本沒有活路。

  江月明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將笛子送到嘴邊,吹起一曲之前從未吹過的曲子。

  曲調如澎湃江河,天空瞬間變色!

  鶴唳聲劃破長空,如同一把把銳利的劍直插雲霄!

  白色浪潮從天邊湧來,俯身朝著朱厭衝去。

  靈珀在隱者的操控下開始旋轉,周身的浮光逐漸變黑,如洪流般湧向朱厭。

  朱厭愈發狂暴,潔白的羽毛如雪花般散落,夾雜著仙鶴悽厲的叫聲。

  江月明雙眼通紅,淚水重重滴落在竹笛上。

  若是當年便知道與神鳥結緣要面對這樣的結果,這功法不練也罷…

  眼見江月明落了下風,隱者不顧一切地加強對朱厭的操控。

  朱厭龐大的身軀開始急劇膨脹,肌肉如山巒般隆起,眼神中原本的兇狠完全被癲狂取代。

  緊接著,隱者好像發現了什麼問題,面色一沉,忽然收回了懸浮在半空的靈珀。

  為時已晚!

  朱厭失控地朝著隱者撲去!

  千鈞一髮之際,只見一個彩裙女子飛身而出,擋在隱者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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