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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之八九她都記得,昨夜那輪幽州月,她賞得很舒心,很療愈。

  常歲寧洗漱穿衣後,剛要坐下用早食,黑栗搖著尾巴從外面跑了進來。

  郝浣隨之走進來,含笑道:「昨夜是黑栗將馬牽回來的。」

  刺史大人則是崔大都督帶回來的——但對郝浣等人而言,此乃刺史大人私事,她們身為下屬看在眼中即可,是不宜多嘴探究的。

  常歲寧笑著去摸黑栗的腦袋:「原是邀功來了。」

  常歲寧讓人給黑栗備下早食,另又將自己的雞蛋分給它一半,當作獎勵。

  飯後,常歲寧剛要出帳去,卻聽唐醒求見。

  唐醒是來辭行的,說是久未歸家,想回去探親。

  常歲寧點頭:「應當的,此處離五台山不過數百里,沒有過家門不入之理,是該回去看看家人。」

  她未多言多問其它,只送上了一隻沉甸甸的錢袋,作為唐醒的盤纏。

  唐醒未拒絕,深深施禮:「多謝刺史大人。」

  常歲寧坐在那裡未動,頷首道:「休困一路當心。」

  唐醒直起身來。

  常歲寧讓郝浣代為相送。

  唐醒再次道謝,施一禮後,退出帳外。

  郝浣很快折返:「大人,人已經動身離開了。」

  唐醒不過一人一騎一劍而已,沒什麼好收拾的,去留都很瀟灑簡單。

  常歲寧點頭。

  郝浣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大人,他隻字未提歸期,只是辭別,會不會一去不返?」

  常歲寧:「或許會。」

  「大人愛才心切,為何不出言挽留他呢?」郝浣道:「或是與他約定再見之日,哪怕親自送一送也好……」

  今日大人的表現,並不是大人一貫的「待才之道」。

  殊不知,戀才腦在身的常歲寧只是表面看起來輕鬆,內心早已在滴血了。

  但結合唐醒一直以來展露的心性與態度,她對此一日也有所預料就是了。

  「他與旁人不同,他的心不定,憑外力是留不住他的,我表現得越是不舍,反倒會給他壓力,或適得其反。」常歲寧道:「他未曾明言,或許也是在思量真正的去留。他若想回,自然會回來的。」

  這些時日,唐醒與她出生入死,談見聞,談劍法,談天下大勢,卻唯獨不曾談過他之後的打算。

  此次,若他還會回來,才能代表著他真正願意留下。

  「若他不再回來呢?」郝浣憂心地問。

  「我若留他不住,旁人也留不住他。」常歲寧:「至少不必擔心他會成為敵人的助力。」

  唐醒之才,無可否認,且無可替代,此人不單心思敏捷,見識更是真正意義上的廣博,在常歲寧看來,對方尚未在她手中發揮出真正的大用處。

  若是可以,她萬分希望,能夠等到唐休困回來尋她。

  常歲寧懷著不舍的心情,剛出了大帳,又遇前來向她辭行之人。

  第442章 去問段真宜吧

  前來向常歲寧辭別的是一群人。

  吳寺卿等一行使臣,今日便要動身離開幽州,繼續趕路回京了。

  聽他們上前寒暄道別,常歲寧笑著回應。

  末了,那些官員抬手向她施禮。

  常歲寧抬手還禮:「望諸位大人保重。」

  她說話間,視線看向了宋顯譚離幾人,以及站在吳寺卿身邊的吳春白。

  吳春白單獨與她輕聲道:「常刺史也請保重。」

  至於其它的道別之言,於吳春白而言,都在昨晚那盞果酒里了——此一行,她收穫頗豐,許多東西皆被重塑,並得到了一份真摯而隱秘的認同。

  與常歲寧行禮道別後,吳寺卿等人離去之際,不遠處,禁軍統領魯沖,亦向常歲寧重重抱拳。

  常歲寧與他遙遙頷首,目送著魯沖也轉身離開。

  收回視線時,卻見譚離與宋顯並沒有立即跟上那些官員。

  見譚離向自己走近而來,常歲寧便問了一句:「怎未見魏侍郎?」

  譚離駐足,笑著道:「我等方才一同去向崔大都督辭別,魏侍郎應是有話需要與崔大都督單獨相談,故我等便先一步離開了。」

  「此刻魏侍郎應尚在崔大都督處。」譚離說到這裡,將聲音壓低些許:「魏侍郎托在下向常刺史帶句話,魏侍郎說有要事想與刺史大人相敘,若刺史大人方便,可先行去往魏侍郎車內稍坐等候。」

  說著,抬手示意了魏叔易的馬車停放之處。

  常歲寧神情如常地點頭:「有勞譚大人傳話,我知道了。」

  她看向一旁的宋顯,道:「此一別,譚大人與宋大人都務請保重。」

  宋顯向常歲寧深深施禮:「多謝常刺史。」

  他要謝的不單是對方這一句保重,還有對方的相救之恩,以及這數日來,每每私下閒敘時,對方給予他的提醒與忠告。

  他們此行出使東羅,雖是有驚無險地結束了,但官場上真正的考驗,對他與譚離而言,卻只是剛剛開始。

  大盛的風雨不會因為東羅和倭國的平定,便就此徹底轉晴,皇權飄搖已成定局,局勢瞬息萬變,他們所要面臨的危機,只怕尚未真正到來。

  雖艱難,卻仍要守住本心前行。

  宋顯與譚離離開十餘步後,下意識地回頭,只見那青袍少女仍站在原處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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