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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會審竟這般不順,並未能定下常歲安的罪名,且還半路冒出了榮王世子這個證人……雖然因病一時未能出面作證。

  她並沒有生出天眼,無法提前預料一切,所行皆是走一步看一步而已,正因此,每當有不在掌控之中的變故出現,便會令她格外不安。

  在這種時候,常歲寧口中的「已查到了線索」,便更加猶如一根長針,正扎在要緊之處。

  僕婦想了想,道:「未必不是她虛張聲勢,胡言亂語於人前混淆視聽……」

  「不……」昌氏卻搖頭:「方才有人來傳話,有人暗中去芙蓉園詳細查問過那馬場內侍落水身亡之事……你覺得,這會是何人所為?」

  「是那常歲寧?」僕婦微驚,那小女郎竟如此敏銳?

  昌氏:「她自身自然沒有這等手段,顯然是司宮台在幫她。」

  僕婦微定心神:「夫人放心,那馬場內侍之事做的還算乾淨,他們應當查不到什麼……」

  「但他們能查到馬場內侍身上,必然也能查到別處。」昌氏皺著眉道:「有那麼多人在暗中幫著她……說不定她當真已經查到什麼了。」

  她在做一件事先毫無準備之事,這種只能一邊做一邊查漏的行事之法,讓她在面對任何風吹草動時,都會格外多疑。

  尤其此事只她一人在暗中謀劃,應國公府也好,聖人也罷,都不是能幫她托底之人,反而是她需要提防隱瞞的對象……

  如此種種,加劇了昌氏的緊繃與躁慮。

  「我早就說過了,常家那小東西,不是省油的燈!」她猛地拂落手邊一隻插放著細葉寒蘭的玉瓶,眼中閃過一刻殺機。

  ……

  「寧寧,如此是否太過冒險了?」

  喬玉柏送常歲寧回到常府,二人來到常歲寧近日常待的外書房中,身側沒了旁人,喬玉柏才擔憂地問。

  「玉柏阿兄指的是什麼?」常歲寧走到書案旁。

  「你直言查到了線索,雖說或可引對方出手,但萬一……」喬玉柏將聲音壓得更低,因擔心而皺起了眉:「萬一對方因此對你下殺手可如何是好?」

  「如此正好,我願等著他來殺。」常歲寧已在書案後坐下,「若對方當真是這般衝動之人,如此輕易便亂了陣腳,那此事解決起來便簡單了。」

  只怕對方並非如此衝動盲目之人。

  ……

  光潔的白玉瓶碎裂,鋒利的裂口處似閃著寒光。

  僕婦一時顧不得喊人進來收拾:「夫人莫不是要……」

  半晌,昌氏才自牙關中擠出一聲冷笑:「我倒是想……但現下卻是不能。」

  她若此時動手去殺那常歲寧,一個不慎若是失手,便等同不打自招,將證據送到對方手中。

  縱然事成,殺了一個常歲寧,此事卻也不見得便會就此休止,司宮台喻增,國子監喬央,還有常家其他人,都不可能因此便放棄幫常歲安脫罪的念頭。

  且如此一來,好比是告訴所有人,常歲安一案必有冤情,註定只會延伸出更多麻煩。

  這種得不償失的蠢事,她傻了瘋了才會去做!

  昌氏讓自己冷靜下來,儘量理智地去分析局面。

  現下眼睛能看到的「變故」,無非兩處,她不妨先盯緊守住這兩處。

  「令人緊盯著榮王府的動靜……一旦聽聞榮王世子醒轉病癒的風聲,立即告訴我。」

  「是。」

  「讓人去馮家,讓他們準備準備,三日後,會有喜轎前去接人過門。」

  僕婦略一遲疑,但也理解夫人的想法,此等事宜早不宜晚,每拖一日都會有變故,早些將人接進門來才是最穩妥的。

  「是,婢子這便去安排。」

  僕婦退出去後,即有女使入內,很快將地上的狼藉清理乾淨。

  ……

  「可這樣一來,你的處境便實在危險。」喬玉柏正色道:「寧寧,我就此住下陪著你,你若需要做什麼便告知我,由我去辦。」

  現如今常家只寧寧一人,他實在放心不下。爹娘也很擔心,阿娘已與阿爹說定,今晚阿娘便會過來,哪怕只是守著寧寧,力所能及照看一下寧寧的飲食起居也是好的。

  此事回來的路上常歲寧已聽喬玉柏說過了,她此時便道:「有三娘在便足夠了,玉柏阿兄今日本就是逃課前來,切不可再耽擱課業了。」

  又道:「阿兄放心,常家不缺可用之人,我不會令自己置身險境的。」

  「可是……」

  喬玉柏還欲再說,卻聽常歲寧與他道:「依玉柏阿兄看來,這上面嫌疑最大的是哪一個?」

  她自坐下起,便在留神看著面前的名單。

  喬玉柏聞言便正色走了過去。

  那名單鋪展開來,占據了半張書案,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人名,但大多名字已被劃掉,想來是被寧寧排除在外的……

  而餘下的名字里,有幾處拿硃筆圈了起來,必然是重點懷疑的對象。

  喬玉柏的視線理所應當地落在了那醒目的幾處之上。

  當看到最前面的那個姓氏時,少年人心口處沉了沉。

  「寧寧,若果真是……」片刻後,他抬眼看向常歲寧:「那我們要如何應對?」

  「不管是誰,都不能讓阿兄替他頂罪。」常歲寧看向其上所寫「明家」二字,道:「殺人償命乃天經地義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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