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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和帝大病初癒,定了初五前往京城北面的湯山行宮去泡溫泉,住到初九再回來,太子得到消息後,在信里告訴管櫻他會找機會安排兩人私會一次,而不是像這兩個月里,只能眉目傳情。

  信管櫻看完後就燒了,裡面的曖昧暗示卻記得清清楚楚,臉上一陣發燙,卻又無比地害怕,攥住夏音手道:“萬一,萬一被皇上知道怎麼辦?”

  夏音熟練地安撫道:“娘娘放心吧,太子做事您還不放心?您看這兩月咱們不是好好的?”

  郎有情妾有意,兩人看對眼了,太子生性風流,早派人跟她接上頭了,暗中傳話。

  想到太子,管櫻心中稍安。太子既然敢喜歡她,肯定是有萬全之策的吧?

  就是不知在行宮見到了,太子都會做些什麼……

  管櫻的臉熱了起來。

  ~

  肅王府。

  徐晉也在暢想到了行宮跟傅容一起泡溫泉的情形,一邊親她後頸一邊問她:“濃濃會水嗎?”

  傅容趴著呢,身子不受控制地前後晃,聲音也顫顫巍巍的,“會啊,跟好姐妹學的,也是在溫泉里,不過,不過她說我只能在淺地方游,這幾年我都沒練過,也不知道還行不行……”

  徐晉知道她跟梁映芳練過,暫且停下,貼著她背啞聲問她:“為何想到學水了?”

  上輩子她就不會水,父皇去行宮,太子成王夫妻都去,他也去了,因為旁人都帶了妻妾,他後院裡只有傅容一個,就把她也帶上了。當時她不但不會水,還怕水,站在池子邊上說什麼都不肯往裡走,被他抱起丟到了池子中央……她只能攀附他,緊緊纏著他,嫵媚得像水裡的妖……

  回憶是那麼清晰,徐晉情難自已,又緩緩地繼續,倒也沒忘了剛剛的問題,“為何要學水?”

  為了再被人推到水裡後不至於淹死啊。

  傅容在心裡嘀咕,嘴上隨口道:“我十三歲那年掉到水裡了,差點淹死,我怕以後再落水,就求人家教我了……”

  徐晉頓了頓。

  重生後做出不同於上輩子的舉動,肯定都會有原因,莫非她上輩子真是淹死的?

  可惜他無論如何都無法知道他死後她到底都經歷過什麼了。

  “忘了也沒關係,這次我親自教你。”說完這最後一句,徐晉不再浪費唇舌,全力以赴。

  床板吱吱嘎嘎的聲音,一直響到半夜才停。

  初一進宮拜年。

  肅王府的馬車抵達宮門前,碰巧遇到安王。

  二十五歲的男人,至今未娶,一身長袍玉樹臨風,風采比前兩年仿佛更盛。

  徐晉先下的車,見安王站住了,他心裡一冷,接瑧哥兒時對傅容道:“你先在裡面坐會兒。”

  新婚那會兒他還想領著傅容站到徐平面前示威,現在傅容越來越美,兩人關係也遠非當初,徐晉就不希望徐平多看他的女人一眼。

  傅容瞧見安王了,猜到徐晉心裡的彆扭,佯裝一無所知,短暫疑惑後乖順地回了車廂裡面。

  “七叔。”徐晉抱著兒子走到徐平面前,笑著教兒子:“瑧哥兒給叔祖父拜年。”

  瑧哥兒昨晚剛在年夜飯上見過徐平,有點印象呢,乖乖地抬起手朝徐平作揖:“叔祖父,過年好。”

  男娃漂亮又乖巧,徐平從長隨手裡接過一個小荷包,遞給瑧哥兒:“瑧哥兒乖,這是叔祖父給的壓歲錢。”

  瑧哥兒高興地笑,低頭搗鼓起手裡的荷包來。

  徐晉這才解釋道:“七叔先進去吧,我去看看他娘,女人真是麻煩,一天到晚的照鏡子。”

  “爹爹親娘……”瑧哥兒突然冒出一句,徐晉愣住,連忙捂住兒子的嘴,面現尷尬。

  徐平失笑,揶揄地看徐晉一眼,先行一步。

  徐晉也抱著兒子轉身。

  瑧哥兒仰頭,委屈地看他,是爹爹讓他那樣說的,怎麼他說了爹爹又捂住他嘴?

  徐晉親了兒子一口,“爹爹錯了,瑧哥兒別生氣,今晚爹爹陪你玩騎大馬。”

  瑧哥兒馬上不委屈了。

  因為他們說話時距離馬車有段距離,傅容沒聽見兩大一小說了什麼,徐晉沒解釋,她也就沒問,一家三口並肩往宮裡走。前面就是徐平挺拔的身影,傅容看了兩眼,心裡突然生出一絲愧疚。

  沒見到人時不覺得,見到人了,不由想到當日西山上的桃花盟。那會兒她一心想著嫁給安王享受現成的安逸富貴,如今她嫁了徐晉,轉眼就準備揭安王的底了,真是勢利無情。

  不過傅容寧可承認自己是個小人,也不會因為這點愧疚旁觀安王踩著她男人的屍體登上皇位。

  初二回娘家,傅容在侯府住了一晚,次日晌午徐晉來接她們娘倆回去,夜裡歇下後,傅容突然想起來般,趴在徐晉身上問道:“王爺,七叔跟邱大人有交情嗎?”

  這是傅容第一次主動在他面前提及安王。

  徐晉立即收起心猿意馬,凝視她眼睛:“濃濃為何這樣問?”

  傅容一臉納罕,解釋給他聽:“今天宣宣跟我說的,說她年前去永泰寺時無意撞見七叔跟邱大人先後進了一間禪房,你知道的,那年我去永泰寺找你領團團,宣宣也去了,她也見過安王,邱大人我就不知道她何時見過了……”

  嘉 和帝病重,這兩個多月她幾乎沒有出門,只能撒個謊了,好在妹妹確實去過一次永泰寺,而徐晉也不會去找妹妹對峙。如果徐晉去查安王行蹤,發現安王沒去,那她 也可以用妹妹認錯人的藉口矇混過去,但經此一事,徐晉心裡肯定會種下懷疑的種子,只要他派人查探安王與邱大人的關係,說不定就能查出些什麼,畢竟那兩人確 實是一夥的。

  看著徐晉沉默皺眉,傅容放心了。

  徐晉回神,按住她肩膀,正色道:“濃濃,以後再有他的消息,你都告訴我,這事有些奇怪。”

  傅容會心地點頭,“我也覺得奇怪,七叔不是不喜跟朝廷官員打交道嗎?怎麼……”

  下面的話,她沒有說,因為徐晉的眼神告訴她,他都懂了。

  傅容卻不知道,第二天一大早,徐晉就去找許嘉問話了。

  “安王最近去過永泰寺?”

  許嘉馬上回道:“不曾,今冬安王除了去西山賞過一次雪,沒有出過王府。”

  徐晉緊緊盯著他眼睛:“你確定?我怎麼聽說他去永泰寺跟邱鐸碰過面?”

  許嘉皺眉:“王爺聽誰……屬下這就去查,確有此事,屬下辦事不力,甘願受罰。”

  早在幾年前,王爺就下過一道令,如今從東宮到安王康王成王甚至懷王府,都有他們的人,幾人出行更是一直都有暗哨盯著,事關王爺大計,許嘉不敢懈怠,親自安排妥當的。

  徐晉沉默。

  許嘉迅速去盤問手下,中午過來回話,以性命保證他這邊的暗哨沒有出錯,安王最近確實沒去過永泰寺。

  徐晉想了想,笑了,“去查邱鐸,從他出生到現在,事無巨細,能查到的都要報給我。”

  那個小狐狸又撒謊了,可是這次,徐晉相信傅容是為了提醒他,是為了幫他。

  對於前世挑撥他們兄弟關係的真兇,徐晉懷疑的人無非那幾個,因為無法確定,乾脆全部盯著,沒盯崔綰,是之前沒有懷疑她。幾年下來,安王是最清閒的,徐晉真沒發現安王跟那個朝臣來往過,傅容寧可撒謊也要將安王與邱鐸綁起來,必有原因。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邱澤似乎是一個小明星的名字,佳人改成邱鐸啦,哈哈哈~

  ☆、第224章

  初五嘉和帝要去湯山行宮。

  外面一片漆黑呢,徐晉就將傅容從熱乎乎的被窩裡拉了出來。傅容真的困,昨天晌午徐晉不知為何發 了瘋,明知道今日要早起還往死里了折騰她,雖然那甜言蜜語是前所未有的肉麻,傅容當時也飄飄然的,現在卻是眼睛都睜不開了,抱著他腰不肯動:“王爺自己去 吧,我跟瑧哥兒留在家裡……”

  “說什麼胡話。”徐晉好笑道,見她實在睏倦,他無奈將人放了下去,取來衣裳親自幫她換上。

  傅容沾到床褥就又睡著了,長發散亂,俏臉泛著媚人的紅暈,像靜靜開在床幃里的牡丹。

  徐晉痴痴地瞧著,輕輕親了她一下。

  她說多少情話,都不如將安王那邊的人告訴他更讓他歡喜,這說明她徹底忘記安王了,一顆心都放到了他這邊。

  熟練地替她穿上繡鞋,徐晉將人抱到梳妝鏡前,喊梅香丁香進來服侍。蘭香有孕了,不方便來傅容這邊伺候,傅容就把一個二等丫鬟提了上來,改名叫丁香。

  安排好傅容,徐晉又去廂房看兒子,辱母得了提醒,早早就起了,徐晉意外凌守竟然也穿戴整齊了。滿意地誇了他一句,徐晉又親自將兒子連被子一起裹了起來,遮得嚴嚴實實抱去了馬車上。

  傅容迷迷糊糊醒來時,馬車已經出了城了,睜開眼睛,就見旁邊梅香辱母一起教瑧哥兒玩翻繩呢,這玩法安靜,大概是怕打擾她睡覺?

  “娘醒了!”瑧哥兒對翻繩並沒興趣,見娘親醒了,他驚喜地從鋪著厚厚毯子的車板上站了起來,湊到坐榻前,趴在傅容身前認真地看她:“娘真懶。”

  傅容掩口打個哈欠,坐正後將小傢伙提到腿上,低頭咬他:“誰教你說娘親懶的?”

  梅香辱母低頭笑。

  瑧哥兒實話實說道:“爹爹說的。”

  話音剛落,馬車外面有人敲了敲車窗,“王妃醒了嗎?”

  是徐晉的聲音。

  傅容讓瑧哥兒坐在她一側,她湊到窗前,挑開厚厚的帘子。

  徐晉騎馬跟在車旁,見小小的窗子裡露出傅容明顯剛睡醒的芙蓉面,側臉還有枕頭壓出來的印兒,輕笑道:“我還以為你要睡到行宮才醒。”

  傅容瞪他,她睡到現在,還不是他的錯?

  今日天頭倒是不錯,陽光明媚,晴朗無風。看著披著墨色斗篷騎在馬上的俊朗男人,傅容眉眼溫柔下來,笑著問他:“還有多久到啊?”

  徐晉目光也沒從她臉上移開過,“一個時辰吧,瑧哥兒呢,有沒有哭?”

  好在湯山行宮離京城不遠,否則他跟傅容都捨不得讓兒子承受車馬勞頓。

  “爹爹!”瑧哥兒站在榻上,從傅容一側探出腦袋,期待地望著徐晉:“騎馬!”

  傅容怕他摔了,將人抱到了身前。

  瑧哥兒興奮地打量爹爹的坐騎。

  徐晉伸手摸了摸他腦袋:“外面冷,等天暖和了爹爹再抱瑧哥兒。”說著手飛快挪到一旁,在傅容臉上摸了一把,收回時順勢將窗簾放了下來。

  瑧哥兒對著窗簾發呆,剛要去掀開,傅容攥住兒子小手,柔聲哄道:“瑧哥兒聽話,等迎春花開了再讓爹爹抱你騎馬。”

  “花,什麼時候開啊?”瑧哥兒喃喃地問。

  傅容笑笑:“天暖和了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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