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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晉身體強健,肌肉結實緊繃,碰起來還是很舒服的。

  目眩神迷時,手碰到了他身上的結痂。

  觸感有些奇怪,但也有種別樣的趣味,傅容忍不住在那裡流連起來。

  徐晉察覺到了,皺眉忍了會兒,慢慢的發現她摸起來似乎沒完了,不由將她雙手按在兩側。

  手不能動,還有腳呢,傅容不自覺地抬起腿,腳尖輕輕碰著他的結痂,一點都不知道男人對此的反感,還閉著眼睛體貼地問呢:“王爺疼嗎?”

  徐晉不疼,他生氣,又不願意讓她知道他心裡的彆扭,一把將人翻了過去,從後面來。

  這下傅容無論如何都碰不到他了,只能乖乖承受。

  折騰到半夜,兩人才相擁著倒在了床上。

  徐晉抱著她平復,手情不自禁摩挲她脊背。

  傅容也摸他,手又溜到了他受傷的地方。

  徐晉身體一僵。她以前可沒有喜歡過那裡,最多碰碰他腰的。

  他將她手撈了上來,讓她摸他手臂。

  傅容在他胸口蹭了蹭,又去摸那結痂。

  徐晉終於忍不住了,低頭問她:“有什麼好摸的?”

  傅容愣了會兒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自己也意外般新奇地笑:“我也不知道,就是好玩。”

  徐晉將她手拽了回來,按在胸口道:“別碰了,痒痒。”確實痒痒。

  傅容乖乖“哦”了聲。

  但是接下來晚上相處,傅容總是忍不住去碰他那兒。徐晉不想再三為這種小事情跟她計較,便總是讓她背對自己,一直折騰她到睡著為止,第二天早早起來穿上衣裳,儘量減少給她碰的機會。

  養著養著,結痂開始掉落。

  徐晉暗暗高興,趁去恭房的時候,會試著將鬆動的結痂摳下去,有的還沒有完全鬆動,摳的時候有點疼,但只要沒有牽扯一大塊兒,徐晉都狠心弄了下去。

  這天傅容給他塗祛疤藥膏,發現有個地方流血了,皺皺眉,小聲嗔他:“王爺別再自己摳了,留疤怎麼辦?我額頭那個坑就是起水痘時不小心摳了才留下的,這輩子都好不了了。”

  徐晉沒敢回頭看她。

  那 時候傅容在他眼裡,只是他唯一能碰的女人,是他娶了會幫他解決一些難題的女人,他並不怎麼喜歡她,所以不在乎她的想法,偷偷將她的痘痂摳了下去,以後好看 她懊惱的嬌氣樣子。如果上輩子兩人就這樣好,知道她那麼在乎額頭的小坑,重來一次,他肯定不會再做那種事情的。

  幸好她沒有懷疑。

  他一聲不吭,傅容還當他不以為意呢,撇撇嘴,邊塗藥膏邊問道:“王爺到底聽不聽我的啊?”

  徐晉咳了咳,悶聲道:“又沒人看見,留疤又如何。”他才不會為了屁.股上一個坑小題大做。

  傅容戳了他一下:“我能看見啊,我喜歡王爺渾身上下都好好的,有疤太醜了。”說著見瑧哥兒又想伸手摸他爹爹右邊貴臀上那塊最明顯的足有荔枝那麼大的結痂,傅容連忙拿開他小手,認真警告道:“瑧哥兒不許摳,爹爹疼。”

  瑧哥兒“啊”了一聲,小腦袋趴在爹爹腰上,大眼睛還是不死心地盯著爹爹屁股上的黑塊兒,不懂為何娘親喜歡在那點來點去,就是不肯讓他摸。

  娘倆都盯著他下面,徐晉臉皮再厚也有點受不住,回頭喊兒子:“瑧哥兒過來,你娘給我上藥呢,你別搗亂。”

  瑧哥兒最喜歡看娘親做事情了,聽到爹爹的聲音,他依舊趴在爹爹腰上,小手輕輕按著爹爹傷處上面一點的位置,不惹娘親生氣就夠了,至於爹爹的話,就當沒聽見吧。

  兒子這麼大點就敢違逆他王爺爹爹了,傅容手上沾了藥膏,作勢要往他臉上抹。

  瑧哥兒習慣由娘親給他抹面霜了,還當這也是面霜呢,咧著嘴乖乖等著。

  小傻蛋。

  傅容低頭親了兒子一口,繼續給徐晉抹藥。

  瑧哥兒看看娘親放在一旁的盒子,伸手想自己抹點,還沒碰到呢,一條腿被人攥住了,硬是將他拉到了床頭。

  “我叫你你沒聽到?”徐晉將兒子夾在腋窩下面,任他怎麼伸胳膊蹬腿也沒用。瑧哥兒喜歡跟爹爹玩鬧,咯咯直笑,等爹爹累了睡著了,他費力地從爹爹胳膊下面逃出去,轉身往娘親那邊爬。徐晉當然是裝睡的,故意讓瑧哥兒爬到一半,然後再把他抓回來。

  父子倆玩得樂此不疲。

  傅容上完藥替徐晉穿好褲子,看他們倆鬧,突然覺得徐晉在家關著也挺好的,平時他哪有空這樣陪兒子玩?收拾好東西,傅容跟徐晉分別坐床頭床尾,哄瑧哥兒來回來去爬。

  等徐晉的千金之臀徹底恢復之前的細膩甚至更光滑時,已經是深秋了。

  每年秋末到來年開春,都是老人最容易出事的時候。

  昭寧宮裡,從淑妃還是閨閣少女就開始伺候她,至今已經陪了淑妃快三十年的李姑姑也快不行了。自從鬧出jú花麝香泥的事情後,她身體就垮了下去,一年到頭湯藥不斷,今年入秋後一場風寒便徹底倒下了。

  岑公公貓著腰走進內室,朝對著一盆jú花發怔的淑妃道:“娘娘,李姑姑她……她想請娘娘過去,最後再跟您說幾句話。”

  淑妃繼續坐了會兒,才點點頭。

  岑公公親自服侍她披上斗篷,移步去了李姑姑的院子。

  ☆、第 197章

  淑妃安排溫嬤嬤去照顧徐晉後,李姑姑便成了昭寧宮的大宮女,因為一直沒有出嫁,昭寧宮裡的大小宮女太監就喊她姑姑。既然是大宮女,她身邊也是有小宮女伺候的。

  “把窗子都打開,一會兒娘娘要來了,別把病氣過到娘娘身上。”

  她躺在床上,病仄仄地吩咐道。

  小宮女輕輕“哎”了聲,輕手輕腳去開窗。

  初冬的冷風頓時灌了進來,小宮女連忙退回床前,替李姑姑掩好被子,紅著眼圈道:“姑姑為何不心疼心疼自己,您的病還能好呢,咱們徹底養好了再同娘娘說話不行嗎?”

  李姑姑笑了笑。

  自己的身體自己才知道,還能活多久,恐怕太醫都沒她清楚,若不是明白大限將至,她也不會冒著過病氣給娘娘的危險請娘娘過來。

  “李姑姑,娘娘來看你了。”

  外面傳來岑公公熟悉的聲音,李姑姑示意小宮女扶她起來,由躺著改成了靠在床頭。靠穩了,她連連喘了幾口氣,朝小宮女道:“出去吧,我跟娘娘說貼己話,不用你伺候。”

  小宮女點點頭,走到內室門口挑起帘子,等淑妃跟岑公公進來了,她才離去。

  “你也出去吧。”淑妃看一眼床上,頭也不回地對岑公公道,“出去前把窗都關上。”

  李姑姑聽了,急著勸道:“娘娘,這可使不得……”

  淑妃搖搖頭,在床邊坐下,柔聲道:“姑姑病著,吹不得風,您都聽我的。”

  李姑姑苦笑。快五十歲的人,面色發黃,早沒了前兩年的精神勁兒。

  岑公公關完窗子退了出去,淑妃從門帘上收回視線,對李姑姑道:“姑姑有什麼話著急跟我說?您不用急,安心養病,別胡思亂想,病好了我還指望您繼續幫我呢。”

  看著床邊也算是她從小看到大的淑妃,李姑姑輕輕嘆了口氣,實話實說道:“娘娘不用安慰我,我沒有多少時間了,請娘娘過來,實在是有些話不吐不快,我不想死了還心有牽絆,現在都說給娘娘聽,娘娘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都認了。”

  她在宮裡這麼多年,有什麼事情還能瞞得過她?

  那 些jú花出事後,李姑姑比任何人都先想明白秋荷不是真兇,秋荷沒有時間迅速做好準備,那麼剩下的嫌疑人就屬她和表姑娘了。一個是忠心服侍娘娘三十來年的老 仆,一個是娘娘親手帶大的親侄女,娘娘懷疑哪個心裡都不會舒服,所以發現娘娘開始派岑公公盯著她後,李姑姑雖然心酸,卻也明白娘娘的苦衷。

  既然娘娘選擇信任表姑娘而懷疑她,那麼只要她活得好好的,再怎麼解釋都是空談,娘娘也不會信。因此李姑姑沒有為自己辯解,她想用後面的十年二十年證明給娘娘看,順便暗中留意表姑娘,抓住表姑娘的把柄。未料天不遂人願,老天爺不想讓她活了……

  這樣也好,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現在她要去了,李姑姑希望自己的死能換回娘娘的信任,就算換不回,也要娘娘對表姑娘生出提防之心。

  想得再豁達,到底委屈,李姑姑眼裡流出淚來,握住淑妃手道:“一轉眼娘娘也快四十了,老奴還記得第一次見娘娘,娘娘才九歲,頭上梳著雙丫髻,有些害羞地看著老奴,偏要裝出一副大人樣。”

  淑妃垂著眼帘,面容平靜。

  李姑姑不以為意,有氣無力地跟她分析:“娘娘疑我,我不怪娘娘,可娘娘好好想想,我圖什麼?老奴家裡父母兄弟姐妹早沒了,就自己一個,圖榮華富貴?我是娘娘身邊的大宮女,再爬還能爬到哪去?圖命,怕被人威脅?”

  說到這裡,她自豪地笑:“娘娘可還記得,娘娘懷肅王爺的時候,每道菜每道補藥都是老奴先嘗過確定沒事才端給娘娘的……老奴跟隨娘娘這麼多年,娘娘懷疑我,我真的不怪您,可我心裡疼……”

  過於激動,身體承受不住,老人家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淑妃連忙幫她捶背,見李姑姑嘴角流了血,淑妃怔住,第一次意識到,李姑姑是真的不行了。

  李姑姑依然緊緊攥著她手:“娘娘,我要走了,我不甘心啊,娘娘身邊還有小人,娘娘……”

  話沒說完,前傾的身子忽的跌了下去。

  屋子裡一片死寂。

  淑妃凝望著這個陪了自己多年的長輩,往事歷歷在目,心頭不受控制生出一絲悔意。

  她是不是,錯怪了李姑姑?

  可是,如果李姑姑是清白的,崔綰……

  李姑姑將她拉扯長大,崔綰卻是她親手養大的啊,她為何要害她的四嫂……

  五月里父親壽辰時崔家發生的事,忽的浮現於腦海。

  徐晉不救崔綰可以解釋,崔綰誤會表哥懷疑她也是情有可原,但這裡面,有件事不合理。

  崔綰為何要去摘蓮花?

  為了哄四嫂哄侄子開心?這樣淘氣的事,秦雲玉做得出來,崔綰,她不是那樣的姑娘。她從小乖巧懂事,一件不合規矩的事情都沒做過,為何五月家裡賓客雲集時,她要破例?

  如果她真落了水,如果徐晉真的去救了……

  如果兩人有了肌膚之親,崔綰……

  如果崔綰有嫁長子之心,那麼,她就有動機在jú花盆裡動手腳。

  淑妃全身發冷。

  她不敢相信,不願相信,那個她待之如親生女兒的小姑娘,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心思深沉。

  她不願意相信,但,萬一這就是真相,她要眼睜睜看著次子娶這樣一個姑娘嗎?

  看著床上死不瞑目的李姑姑,淑妃幾乎本能地又替崔綰找了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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