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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風後,傅容情不自禁笑了。

  神醫就是神醫,行事有自己的準則,即便屈身為權貴效命,也不是什麼都做的。

  徐晉則無奈搖頭,朝屏風那邊道:“你出來跟葛先生解釋吧,免得葛先生冤枉我要害你。”

  葛川驚訝地站了起來,眼睛盯著屏風。

  傅容理理衣裳,有些羞澀地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在葛川震驚的目光里停到徐晉書桌旁,朝葛川盈盈一拜:“先生關懷之恩,小女銘記在心。”

  葛川尷尬地避到一旁,“這,傅……王妃快起,老夫憑良心做事,算不得恩情,王妃言重了。”

  傅容請他落座,慚愧道:“我來王府這麼多時日,竟然不知先生居於府上,先前失禮之處,還請先生包涵。”

  葛川苦笑搖頭,“老夫才疏學淺,受困於人,因此得知王妃乃故人,特意迴避,唉,此事王妃莫再提了,只說今日,剛剛王爺所說……”

  傅容羞愧地低下頭:“是,是我求王爺跟先生開口的,先生若有良方,就請再幫我一回吧。”

  葛川低頭沉吟,半晌才道:“既然王妃王爺都商量好了,我也沒有理由再阻攔,我那裡確實有一個方子,我會儘快配出丹藥交給王爺王妃,只是此藥有違天道,偶爾服用對身體無害,連續服之怕是會傷及王妃貴體,還請王妃慎重,每月最多服用七次。”

  傅容高興極了,連連道謝。

  徐晉卻皺了皺眉,對傅容道:“你先回去吧,我還有話要請教先生。”

  藥的事情商量好了,傅容確實沒有道理繼續留在這邊,再次朝葛川行了一禮,歡喜地走了。

  聽她走遠了,徐晉不悅地看向葛川:“中午問先生,先生怎麼沒提七次之說?”

  葛川摸了摸鬍子,困惑道:“我沒說嗎?我記得我說了啊,哦,也可能是我忘了,不過現在說也不遲,只要王妃按我說的法子,每晚事後服用,不會出事的。好了,王爺若是沒有旁的吩咐,我這就回去配藥,早點交給王爺,王爺滿意,我也高興,難得王爺允我半年自由。”

  徐晉盯著他背影,拳頭越攥越緊,“先生且慢!”

  葛川轉身。

  徐晉抿抿唇,繃著臉道:“我知道先生對我有怨言,只要先生回我一句實話,我再允先生半年自由。”他的病難治,留葛川在王府也沒什麼用,放他出去走走,或許還能找到契機。

  葛川摸著鬍子笑:“王爺是想問七次之說是真是假吧?”

  徐晉默認。

  葛川搖搖頭,頗為無奈地道:“那是實話,王爺不必懷疑我公報私仇,真想報仇,又怎會用這種小事?況且一月七次不少了,王爺切莫因為年少貪歡,忘了養生之道,告辭。”

  言罷低笑離去。

  徐晉氣結。

  回到芙蕖院,見傅容坐在窗前眉開眼笑地逗弄團團,胸口更是發堵。

  他沉著一張臉盯著她,分明不高興了,傅容只覺得莫名其妙,“王爺怎麼了?”

  徐晉不說話。

  他太反常,傅容放下逗弄團團的白玉棒,走到徐晉身邊仔細看他,看出一臉欲.求不滿。傅容心思一轉便明白了,本不想理睬,又怕他一直繃著臉嚇唬人,羞惱嗔道:“王爺,王爺是嫌,次數少嗎?”

  徐晉冷哼:“四五天一次,你覺得夠?”

  傅容紅了臉,閉上眼睛點頭。

  她居然還敢點頭?

  徐晉一把將人拉到懷裡,咬牙切齒道:“既然覺得夠,今晚你別再求我快些!”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你們猜葛神醫到底有沒有捉弄王爺?

  ☆、第119章

  康王妃生了個女兒,母女平安。

  消息傳到肅王府,徐晉安撫傅容:“你看,聽著險,其實沒關係,就你膽子小。”

  傅容以為他要後悔避孕的事,忙道:“我就膽子小,王爺不是要後悔吧?”為了那個一月七次,徐晉繃了半天臉了。

  徐晉捏了捏她鼻子。他倒是想後悔,但他知道傅宛生子才是傅容心裡的結。

  他眼含寵溺,傅容放下心來,起身道:“王爺坐著吧,我去找嬤嬤商量洗三禮咱們送什麼,我以前沒操持過這個,都不懂。”

  徐晉點點頭,目送她出屋,他繼續靠在床頭看書。

  傅容領著蘭香去找溫嬤嬤。

  老人家年紀大了,走路不便,正好傅容在屋裡陪徐晉悶了幾天,也想出來透透氣。

  “王妃看那邊!真好看。”蘭香跟在她身後,忽地興奮道。

  傅容順著她手指看了過去,看見一大片芙蓉花,紅黃輝映,粉紫簇擁,燦爛似錦。

  而在那片芙蓉花後,露出一角白牆青瓦。

  正是傅容上輩子在肅王府的住處,芙蓉院。

  故地重遊,傅容忍不住朝那邊走了過去。

  兩扇黑漆木板門中間掛了大鎖,透過門fèng往裡看,裡面一片冷清,院子裡雜糙叢生,跟記憶里的情形大不相同。傅容看向西邊牆角,清清楚楚記得,她搬進來後在那裡立了鞦韆架,閒來無事每日都要坐上去晃晃,偶爾也會盼望徐晉會突然過來,像書里寫的那樣,隔牆偷聽。

  但徐晉從來沒有在白日裡來過。

  回想徐晉兩輩子的態度,簡直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傅容又看了兩眼,轉身走了。

  溫嬤嬤正在看小丫鬟們曬被子,瞧見傅容主僕,立即從藤椅上坐了起來,笑道:“人老了,恨不得天天都躺著待著,讓王妃見笑了,快到屋裡坐。”

  後半晌的秋日,陽光溫暖柔和,傅容瞅瞅老人家放在桂樹旁的藤椅,羨慕道:“還是嬤嬤會享受,看得我也想陪您一起曬日頭了。屋裡悶,咱們就在外面坐坐吧。”

  溫嬤嬤便笑著吩咐小丫鬟再搬一張藤椅過來,端茶倒水。

  閒聊了幾句,得知傅容來意,溫嬤嬤笑道:“這個好說,王爺開府後各種紅白喜事都經歷過,往誰家送什麼禮都有定數。我讓人把前幾年送往東宮的禮單拿過來,略加削減幾樣就行了。”

  這個傅容知曉,太子妃之前生過子嗣,洗三滿月肅王府肯定隨了禮。

  溫嬤嬤見她懂,就沒有多做解釋,等禮單送了過來,她交給傅容過目,再一樣樣指點。

  幾年前的紙張,看著有些舊了,傅容仔細看過,心中有了數,“就按嬤嬤說的準備吧。”

  商量好了,傅容又領著蘭香往回走。

  徐晉還在看書,見她進來,他放下書卷,示意傅容坐到身邊。

  傅容正好有說想問他呢,輕步走過去,歪坐在徐晉對面:“王爺,剛剛我看見一片芙蓉花,開得真好,是王爺命人種的嗎?”

  偌大的王府就那一片遍種芙蓉花,徐晉馬上明白傅容說的是何處了,想了想,搖頭道:“不是,府里原來就有,賜給我之後,我看那花開得好,讓人留了下來。怎麼,你喜歡芙蓉花?”

  傅容歪頭看他。

  既然徐晉覺得那片芙蓉花好,上輩子安排她住在那邊,莫非也是經了心的?

  “不是特別喜歡,不過剛剛瞧著挺好看的。”傅容笑著答。

  徐晉將人抱到懷裡,捧著她手把玩:“那你喜歡什麼花,我命人在院子裡多種點。”

  傅容扭頭看他:“我什麼花都不算特別喜歡,院子都是交給梅香打點的,但我喜歡晃鞦韆,王爺幫我弄個好看點的?”

  鞦韆啊……

  徐晉也想到了上輩子。

  那會兒她在王府住了半年多,安分了,不再試圖吸引他注意,然後或許是閒著無趣,派人問溫嬤嬤能不能打個鞦韆給她。溫嬤嬤特意過來跟他說,一點小事,他沒放在心上,隨口允了。

  瞧著小姑娘水潤潤的眸子,徐晉親了她一口:“一會兒吩咐下去,明天就給你裝到院子裡來。”

  傅容滿意地笑。

  晚飯後徐晉去了前院一趟,得知葛川還沒找到那本記有避孕良方的古籍,失望而歸。

  次日上午,下人們就把大紅漆的鞦韆架子搬過來了,安在了後院。

  “王爺玩過鞦韆嗎?”打發走下人,傅容坐到鞦韆上,一邊輕輕晃悠,一邊歪頭問立在旁邊的俊美男人。鞦韆搭在西邊,兩人都迎著陽光,徐晉一身絳紅色的長袍,不經意般就散發出皇家威嚴,跟鞦韆架子看著十分不搭。

  徐晉也在看傅容,看她孩子般一身粉裙坐在那兒,長裙下繡花鞋尖兒輕輕一點,人就跟著晃了起來,耳上紅瑪瑙耳墜來回搖曳,襯得她膚白如玉。

  “你覺得我會玩這個?”他嗤笑,伸出手抓住繩子,看傅容不得不停住,還朝他這邊歪了過來。

  “王爺要不要試試?”傅容順勢站到地上,笑著往鞦韆上拽徐晉,“今日是王爺最後一天享清閒了,王爺就破次例吧,興許你也喜歡呢。”

  徐晉看過她坐在上面的傻樣,自然不肯叫傅容看他犯傻,不過……

  他坐上去的時候,順勢將傅容拉到懷裡,“要玩一起玩。”

  這可不是床上,晃晃悠悠地很不穩當,傅容急著要下去,徐晉也覺得姿勢不妥,暫且穩住身形,將已經站起來的妻子重新抓了過來,讓她面朝他而坐:“腿抬起來伸到我後面。”

  那樣羞人的姿勢,傅容不肯,試圖從他腿上起來,“王爺放我下去,被她們瞧見怎麼辦?”

  “人都躲了,誰來瞧你?”她不聽話,徐晉陡然離開鞦韆,像抱孩子一樣將傅容高高抬起,一手抱她腰一手托她左邊大腿。這樣的動作,傅容尖叫一聲,本能地環住男人脖子,徐晉趁機鬆開她腰去托她右腿,“抱穩了,掉下去別怪我。”

  “你放我下去!”傅容瞅瞅地面,羞惱地道,實在是這個姿勢印象太深刻了,徐晉曾經就這樣抱著她在屋裡走過,雖然現在兩人都穿著衣服,可大白天的,傅容還是忍不住臉熱。

  徐晉笑笑,退回鞦韆那裡坐下,傅容雙腿自然伸到了他後頭,面對面跟他貼著。

  徐晉用下巴蹭了蹭埋在他懷裡不願抬頭的姑娘。腳下學她那樣,退後幾步再抬起,鞦韆就小幅度晃動起來,傅容大急,手抱緊他脖子,雙腿也不由盤住他腰,生怕自己掉下去。

  “現在不怕被人瞧見了?”徐晉低低地笑,開始享受這滋味兒,鞦韆起起落落,又是這樣的親密,兩人免不得會有些磨蹭,都不用他主動使壞。

  傅容察覺到了徐晉的變化。

  她開始後悔引他玩這個了。

  “王爺……”

  “濃濃以前這樣玩過嗎?”徐晉突然頓住,手鬆開繩子,一手抱她,一手抬她下巴。

  傅容惱道:“除了王爺,誰會想到這種玩法?我們姐妹都是輪著推著玩的。”

  她隨口就答,根本沒有想過徐晉的話可能別有深意,徐晉看著她羞紅的臉,忽然很是篤定,她絕沒有同徐晏這樣鬧過。

  “濃濃,這是我第一次坐鞦韆。”徐晉親了親她嘴唇,凝視她道:“以後也只跟你一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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