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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晏笑著拍拍她的手:“你怎知傳言不實?我欺辱成瑜近十年,他對我避之不及也是理所當然。”
原寧不服氣,開口道:“旁人不知內情,我可知曉。公子瑜對阿姐可是千依百順的,又怎麼會看上女樂。”
“成瑜不過是畏懼我的權勢,不得不服從罷了。”
原寧又道:“阿姐,我可是看在眼裡,公子瑜只有對著你的時候,眼中才會有些笑意。其餘時候,皆是一副冷漠的模樣……”
原寧的話,在杜晏心中微微掀起波瀾,他知道自己情商不高,對於他人的情感變化或許有些遲鈍。
難道真如原寧所說,成瑜那邊的態度又出了意外。
想起上個夢境的事情,杜晏心中有些焦躁起來。
他端起茶盞一飲而盡,視線落在自己的衣裙之上,想到自己還隱藏著的這個大秘密,才安心些許。
即使成瑜那邊對自己有所依戀,那大抵上也是把自己當作女子戀慕。待到自己真實身份曝光,他成為成瑜稱霸路上最大敵人,這份情誼定是要煙消雲散的。
***
按電影之中時間線算來,綠腰被送至成王身邊不久,成王后便動手毒死成王。約莫三月之後,成王崩之事便會傳至原國都城。
成瑜的情報網鋪遍天下,得知消息自是更要快上幾分。
杜晏一心等著成瑜上門,求他送自己出城。他甚至早已計劃好,屆時該用怎樣的言語羞辱對方,讓成瑜對自己心生怨恨。
將自己在成瑜心中最後一絲美好的形象全盤毀去,等到計劃實施之時,他才會毫無留戀毫無愧疚的離開。
杜晏計劃周密,一環扣一環,將所有細節都考慮進去。然而,事情卻依舊生出變數。
八月,成王崩。九月,成國使者攜訃告入原國都城。
成王崩的消息已是傳得原國都城人盡皆知,杜晏也沒等來成瑜的求助。
成王已崩,成瑜為何還不來叫我送他出城。
這邊杜晏疑慮頓生,焦躁不已,那邊成瑜卻是自有打算。
成王已崩,成瑜手中也已掌握成王后私通生子的證據,如今已是離開之時。
成瑜知道長公主有能力送他出城,但他也知道,如果借吳家之勢送他出城。
離開之後,原王定然要問罪於吳家,他並不想因此害了公主。
他早就另有計劃,雖需花些時間和功夫,但也能順利離開。
如是耽誤時間,那假弟弟即位的話,他成瑜也有的是辦法奪權。
杜晏卻是不知道成瑜的這些心思,只一心不管成瑜是何打算,趕緊送他離開才是關鍵。
錯過時機,導致成瑜不能即位的話,食夢計劃就將全盤失敗。
作為質子的這段經歷,如能一統天下為帝,那就只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的考驗罷了。回首之時,或許還會感謝這段苦難成就自身堅忍的信心。
如若成瑜未能即位,這段成為質子的經歷就將是他一生揮之不去的陰影。
想到此處,杜晏便只能放棄要藉機羞辱成瑜,自毀形象的計劃,直接進行下一步。
幾日過後,在王后的配合稱病之下,杜晏帶著成瑜和大隊侍衛,啟程前往陰陽大家隱居之山林。
第40章 歷史權謀片噩夢
陰陽大家祁子是隱世者,常年住於山野之間。若不是王后年少時曾意外結識於他,即便是原國王室,他也不屑於出手占星卜筮。
這是數年以來,第一次由長公主代替王后前往祁子隱居之地為國祈福。為儘快到達目的地,杜晏只帶了百餘侍衛,扮作行商,輕車簡行從都城出發。
雖說成瑜乃是成國質子,按常理來說並不被允許踏出原國都城,然杜晏向來是個不講道理仗勢欺人的性子,言明定要成瑜隨行服侍。
原王近段時間也想著要多加安撫吳家,以免在召回大將軍之時生出意外,加之有百餘侍衛護衛在側,單憑成國質子一人也掀不出什麼風浪。
如今五日已過,約莫再有兩日行程,就將到達目的地。
杜晏坐在馬車之上,感覺速度忽地放慢不少,隱約有潺潺水聲傳來。
他心下估計應當到了計劃中的地點,便拉開側窗上的隔板,向外望去。
百夫長正打馬護於馬車之側,見杜晏掀開帘子,微微彎腰道:“長公主,此處並非都城之內,還請不要隨意張望。”
說罷,他絲毫不給杜晏面子,直接伸手將馬車側窗關上。
“哪來的莽夫,待到回去,要你好看!”
怒斥聲從車廂之內傳來,外面的侍衛皆目不斜視,已是習慣長公主的刁蠻跋扈。
實則在車廂之內,杜晏表情冷靜淡定,他微微彎腰,拾起方才百夫長趁機扔入馬車內的紙條,展開查看。
“侍衛共百人,十餘人為原珏手下,屆時屬下會設法把馬車周遭的侍衛調開,方便其動手。”
此前,杜晏放在原珏身邊的眼線已將其同惠夫人的計劃傳來,他們打算回程之時在此處動手。
原珏使人傳訊給當地盜匪,言明在數日之後會有行商從此地經過,行商所帶皆是貴重貨物。單憑此處烏合之眾,自然是奈何不了這些精兵強將。
原珏所需的只是這些盜匪引發騷亂,隨後他安插在護衛隊中的人便會趁機驚了長公主的馬。馬車受驚,或是摔下深澗之中生死不明,或是從車中摔出便是非死即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