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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次,楚晏畫上是一片盛放的洋甘菊。

  "喜歡嗎?"雄蟲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花店那邊的洋甘菊還沒到,所以我想先畫出一副給你。"

  穆鶴山抬頭看他,楚晏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討賞的小狗,不自覺的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原本僵硬的嘴角上揚。

  "我很喜歡。"

  ——

  每天晚上,噩夢都會按時到來,在不知道第多少次清醒在毫無生氣的世界裡的時候,穆鶴山自然的拉開窗簾,看到窗外和往常一樣的,沒有盡頭的黑色光點,伸出手隔著玻璃窗輕點。

  "這到底是什麼……"

  他的意識清醒,習慣了這個情況以後,很難像第一次一樣驚醒,大部分情況下,他會在這個世界保持清醒,直到現實的陽光叫醒自己。

  但今天楚晏送給他一幅畫,穆鶴山腳步一轉,走向畫室,那些富有生命力的花,總比外面滿世界的黑色好看,他伸手打開畫室的門,智能管家為他打開燈。

  他以為會看見那一幅洋甘菊。

  擺放在中央的畫架被不知名的黑布蓋著,四周的風景畫也被黑點遮蓋著,那些東西進到屋子裡,並不是好事,但這個世界裡熟睡的楚晏並不是真正的愛人,軍雌選擇上前伸手揭開黑布。

  唰啦——

  在那片厚重的布料被拉開的瞬間,什麼東西碎裂一地,原本被黑布顯現出畫架輪廓的位置,瞬間分解砸在地上。

  穆鶴山一點點捲起鋪在地上的布料,黑布之下是猩紅黏稠的血液,那塊黑布被收攏在手裡,藏匿在黑布下的東西無所遁形。

  焦黑皮膚的屍塊碎成不知道多少片堆在那塊地方,肉香味一下溢滿了整個房間,被烤乾的脂肪和發臭的血液讓人噁心。

  看到眼前的場景,穆鶴山後退幾步,撞倒了作為裝點的星球夜燈,玻璃碎裂的聲音沒有出現。

  咕嚕咕嚕——

  一顆球形物體滾到腳邊,像是軍用作戰頭盔,但卻能看見被砍斷的脖頸。

  他應該要馬上離開才對,但手違背大腦的判定,扣住頭盔的指紋鎖,咔噠一聲,他的指紋配對上了,什麼情況下,才會用他的指紋設置。

  面罩之下是失血過多的蒼白面容,凌亂枯燥的頭髮散亂在面前,卻遮不住完全渾濁的眼球,這顆頭顱的主人,是他。

  在和那雙渾濁的眼球對視的瞬間,死去的頭顱突然張嘴,被砍斷的脖子發不出聲音,穆鶴山看著自己嘴唇張合,心臟跳的越來越快——

  咦?

  他怎麼,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跳動。

  ——

  "這幾天經常做噩夢嗎?"

  楚晏這些天喜歡擺弄他的頭髮,狀似無意的問。

  "可能是一下子閒下來,身體不太適應。"

  長發被雄蟲用低調的緞帶束起。

  "看來我要給軍部寫建議信了。"楚晏靠近吻了一下穆鶴山的側臉,"高壓工作都把我家的雌君累壞了。"

  穆鶴山無奈的笑了笑,看著鏡子裡被打理規整的長髮,而後像是想起什麼一樣。

  "雄主,您什麼時候學會的?"

  楚晏擺放梳子的動作略微停頓了一下,但很快笑著回答。

  "最近沒有看星網的消息嗎?給雌君打理頭髮可是最近的流行。"

  穆鶴山調出星網,確實存在這個討論貼,但昨天才發起討論,楚晏是雄蟲,一個二十多年都沒有接觸過束髮的雄蟲。

  一個晚上就可以做到這麼熟練嗎?

  "在想什麼?"

  楚晏從背後抱住他,和他咬耳朵。

  "在想……我的運氣真好,能被雄主選中。"

  他感覺楚晏摟著他腰的手臂小幅度的收緊,能被軍雌感受到的力度,一般都雄蟲很難做到,他記憶里的楚晏一直從事文字工作,不應該是這樣。

  "走運的是我才對。"

  在交換一個吻後,穆鶴山和很多次一樣,按部就班的開始工作,楚晏目送他離開,直到看不見飛行器的影子。

  不自覺的握了握拳,這個世界裡的身體還是一個文弱書生的樣子,但所有的數值卻基於他現實的身體,很麻煩的一件事,他的雌君曾是帝國的元帥,不匹配的軀體和力量,在軍人眼裡破綻百出。

  或許他該再鞭策鞭策那些人肉飯桶。

  ——

  『逃』

  昨晚的噩夢裡,自己一直重複著那個字,沒張嘴一次,五官就越猙獰,頭顱是自己,那麼屍塊的主人也不言而喻。

  為什麼要讓自己逃?

  是因為會變成那一灘爛肉嗎?

  但現在國家和平,皇室安定,政局明朗,連帶著最雜亂的星網也一片向好,為什麼自己會變成那樣?

  他想不明白,卻又覺得合理,太多的美好就像糖果堆砌的高樓,直到它被暴雨沖刷,才發現被包圍在中央的腐臭。

  雄主有些不對勁。

  他也有些不對勁。

  這個世界也是,總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所以,他要逃嗎?

  作者有話要說:

  【很長的碎碎念】

  我是個不怎麼玩社交軟體的人,所以直到今天下午我才通過親友直到有寶子投了bot,怎麼說呢,我是高興的,但是我有種小學生zqsg寫了一篇文筆爛的作文被貼在展示欄的感覺。

  我在進行一種很新的社恐()但還是很高興有這麼多人喜歡,比如一天達到了我半年才做到的收藏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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