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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繆以秋原本強忍著根本不敢躲,生怕惹怒了他,顯而易見,吸毒後的鐘青比吸毒前的鐘青顯得更加暴躁,喜怒不定。但是他的動作讓她忍不住反胃,偏過了頭,被抓著的頭髮也落了下來。

  鍾青一愣,將繆以秋的頭掰了回來撞在牆上:“就你現在這個樣子,也有資格嫌棄我。”說著整個人伏了上去,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麼,門已經被狠狠推開了,是一直在房子外面守著的人,他進來匆匆說了一聲:“別發情了,有人過來了,好幾輛車,我懷疑時警察。”

  他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的,這裡遠離城市村莊,靠近邊境,除了一些廢棄的建築,平常根本不會有人來。一邊說一邊利落的收拾了一些放在沙發上的東西,包括那敞著口開著的保險套,統統塞到了一個破舊的帆布包了。另外一個人反應也很快,推了一把鍾青,接著拉過木偶一樣僵硬的繆以秋,扯著她往外走去,上了一輛掉漆沒有車牌的白色捷達,往早就規劃好的路線開去。

  這裡的路並不好,到處都是破碎的石頭,車開著石頭上,晃的要散架一樣,後面追著的果然是警察,警車越來越近,還有這喇叭對著他們喊著什麼,大意是停車投降一類的話。開車的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盤,用泰國話氣急敗壞的問道:“你找的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怎麼這麼多警察追著我們,來的還這樣快。”要知道,離他們抓人的時候,才過去一天而已。

  繆以秋作為人質坐在后座兩個人中間,她並聽不懂這話,但是很快鍾青就讓她明白了,靠近她問:“他問你到底是誰,警察怎麼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你說,我要不要告訴他。”他的聲音愈發低了,簡直是貼著繆以秋的耳朵說的:“要是讓他知道你是緝毒警的女兒,你肯定是要死的。”

  可能是因為警察來了讓繆以秋安心了一些,她並沒有轉頭,躲開了他的動作,冷聲道:“擔心的不應該是你自己嗎,你覺得你還跑的掉嗎?”

  道路崎嶇,後有追兵,他倒是一點都不怕緊追不捨的警察一樣,反而很不滿繆以秋的態度,冷笑道:“這麼驕傲,我看你還能不能一直這麼驕傲下去。”後半句輕柔的詭異,帶著濃重不詳的意味。

  繆以秋心裡莫名的泛起了一絲涼意。

  前面的路並不適合開車,車不得不停下了,停下之後,司機硬生說了一句:“我們走過去。”

  幾人很快棄了車,繆以秋有心拖延,但並沒有什麼用,一人的緊緊的箍著她的手臂,幾乎是拖著她走,摩托的聲音越來越近,很顯然,追著的警察準備更加齊全。

  一聲槍響在身後響起,子彈雖然打空了,但也證明了真的很近,繆以秋喉嚨一痛,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人掐著脖子面對著警察的方向,而太陽穴頂著一個冰涼的物體,即使她看不見那是什麼,也猜的出那是一把槍。

  幾人就面對著警察的方向邊走邊退,終於雙方都停下了,警察拿著槍對著幾人,他們拿著槍頂著繆以秋的頭,雙方面對面的對峙著。米蘭不住的想往她這裡撲,但是和另外一條搜救犬被警察緊緊牽著,只是不住的對著她汪汪叫。而繆以秋看見,米蘭的腳上都已經磨出了血了。

  它出生起不到兩個月就被警犬基地淘汰了,因為作為警犬,它是不合格的,之後才會被繆裘卓帶回家,希望能夠陪伴保護小主人,而繆以秋希望它能緩解當時季嵐的焦慮,這麼快,十幾年就過去了。她閉上了眼睛又睜開,全身像是從腳底板開始疼痛一樣,頭嗡嗡的響,明明是有關她生死存亡的大事,卻根本顧不上。她想要躺在地上大叫,想要用石頭狠狠砸自己的腦袋。此刻只有看著米蘭,目不轉睛的盯著它,才能夠遏制這種荒誕的想法。

  其中一個中年警官對著他們喊道:“請把槍放下。”這裡地勢雖然崎嶇,但是並沒有什麼掩護的地方,警察想要繞過從身後包圍都不可能,只能隔空喊話。

  繆以秋聽背後拿槍頂著她的男子用泰語說了幾個詞,她聽不懂,但是從語氣中能夠猜測大概是在罵人的髒話,他接著用流利的漢語反駁著警察:“我們要出境。”

  領頭的警察深深的看了一眼繆以秋,而後道:“你放了人質,我們可以給你們減刑。”

  一聲嗤笑,鍾青將手伸進了外套的口袋了,超過三把槍對準了他,如果他真的拿出了什麼,毫不懷疑,警察肯定會開槍的。結果他掏出了幾塊冰du扔到了地上,晶體和小冰糖差不多,大概有四五塊。他道:“這樣呢,這樣也減刑嗎?”掏空了袋子還不算,他還去扯邊上人的包,絲毫沒有懼意,好像對著他的槍打出的不會是子彈,而是水一樣。

  接著一個透明袋子裝著的一半的晶體扔到了地上:“這麼多,要判死刑了吧,也給我們減刑嗎?”他的同夥不可置信的對著他喊了一聲:“你瘋了嗎?”

  領頭的警察眉頭深深皺起,看著鍾青,這個人根本不怕死,這樣繆以秋就更加危險了,他沉聲問道:“你想要什麼?”

  “我們說了,出境。”那人再度說了一句,可是鍾青並不聽兩個同夥的話,而是紅著眼睛對著警察們喊:“葉正誼呢,我要見葉正誼,讓他來見我!”

  這三人鍾青看著最弱,但是他這話一出,之前說話的人雖然不滿,卻也不吭聲了,另外一人明顯也是以他馬首是瞻的,他們達成了一致。

  鍾青則耐心很好的對著警察再度說了一句:“我說了,要見葉正誼。”

  領頭的警察對著他道:“我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但是你之後必須放了人質。”

  鍾青伸出食指靠近嘴巴輕輕噓了一聲,道:“那是由我們決定的,而不是由你們。”

  第122章

  葉正誼很快就出現了,很顯然他就在本市,甚至說在繆以秋被綁架之後他知道一直在關注,從知道繆以秋失蹤的時候,他恍惚就有預感,現在不過是一直擔心的事,塵埃落定了而已。他從一輛剛剛停下的車上下來,到了鍾青幾人面前,正視著他道:“我來了。”

  因為這幾個月的巨變,他看上去瘦了很多,神色間也多了幾分滄桑,強制自己不將目光放在被挾持的繆以秋身上,只是看著鍾青:“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現在可以說了。”

  兩人之間,一個平靜一個焦灼,看上去鍾青反而像是被脅迫著的那個,一見葉正誼,他就像是什麼都顧不得一樣,舉著槍的手都開始顫抖:“你告訴我為什麼,我們對你這麼好,我爸把你當親兒子,我把你當親兄弟,你為什麼要背叛我們!”

  葉正誼一字一句道:“阿青,我媽是吸毒死的,你也在被它折磨,肯定知道,毒品不是個好東西,我們不做這個了不行嗎?”

  “所以你就聽他們的話來當臥底!你就聽他們幾句話就背叛你的親人!你知不知道我爸爸死在了海上!你身上吃的、用的、穿的,哪一樣不是我們給你的,你就這樣忘恩負義!”

  “這些錢,上面都沾著血,阿青,你還記得,你為了讓舅舅看重,合成的鱷魚,害死了多少人嗎?你把它賣給了那麼多人,現在,只剩下一個還活著的。賺錢的方法那麼多,何必要用別人的命來填。我寧願吃不飽、沒衣服穿,也不想戴用這樣的錢買幾十萬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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