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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好像有人打來門進來看了一眼,模糊不清的聲音傳入耳中“已經醒了。”,“帶出去。”

  有人一左一右的扶著她兩邊的胳膊,拖著她就往外面走,然後將她直接推在地上。繆以秋好一會兒才緩過神,黃色的燈光襯的她的臉色分外蒼白。

  咔嚓咔嚓的聲音傳來,抬頭朝正前方看去,就看到了一個男子坐在她對面的一張半舊的沙發上,眼睛閉了閉再睜開,漸漸的看清楚四周的景象,果然是之前喊住自己的人。此刻他手上正不斷的按著一個高檔打火機,那打火機跟周圍格格不入,不是普通幾塊錢一個的那種,像是用來收藏的。

  這間屋子應該是那種很多年都沒人居住的廢棄房子,帶著一股陳舊腐朽的氣味,破舊不堪,只有一扇小窗戶,被木板當著,不露一絲光,估計不出現在白天還是晚上。四面的牆上一大半都脫落了,露出了裡面紅色的磚,沒脫落的隱約還能看到黴菌,不像是貼在牆上,到像是凌空掛著,輕輕一碰就能掉下來,顯得鬼氣森森。對方不說話,她也不吭聲,只是低著頭,心卻不斷的往下沉。

  只是空氣實在太過污濁,繆以秋喉嚨發癢,還是忍不住悶聲咳嗽了起來。她這一咳嗽,鍾青終於把視線放在了她的身上,好像第一次見到她這個人一樣,認真的打量著她。

  繆以秋只覺得他的目光所到這處像是一條陰冷黏膩的毒蛇爬過,脖子上頓時冒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不由自由的往後躲,身體緊緊貼在了背後的牆上。

  鍾青拍手大笑:“怎麼能綁著呢,快來給繆小姐鬆開。”

  其中一個拖她上來的男子走近鬆開了綁著她的繩子,繆以秋按了按快沒有知覺的手,往門的方向看了一眼,包括門口站著的,一共三個人,除了鍾青之外,其他兩個具是身強體壯,臉上帶著兇惡之意。不要說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就算伸手再好,一個人也打不過三個人逃出來。

  給她鬆綁的人也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看著鍾青,面色不渝的問:“我們什麼時候離開,你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了,現在人也綁來了,再不走,誰知道警察什麼時候找上門來。”

  鍾青卻是笑了:“急什麼,有繆小姐在,還怕我們走不了?”

  那人卻是沒有聽他這番話,而是斬釘截鐵道:“今天必須走,警察本來就在追我們,真來了,難道你還要拿她當人質?要知道,z國政府從來不談判。”

  z國政府?這個難道是外國人?繆以秋額頭上汗津津的。

  鍾青像是毫不在意,無所謂道:“那等會就走,反正我們已經靠近邊境了,警察真來了,也追不上我們。”這人已經從鍾青不急著逃跑,而是說什麼也要綁了這個女人才肯離開的舉動中察覺了他的瘋狂,並不太信任他的話,低頭看了一眼繆以秋,收錢辦事,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轉身開門站到門口望風。這麼短短一會兒,繆以秋根本看不到自己在哪,只是從門開啟關上的片刻中看出,現在是白天。

  她的臉色已經變的慘白,聽兩人對話這裡靠近邊境線,不知道離l市到底有多遠了,爸爸媽媽還有原修知道自己出事了嗎?一雙陰翳的眼睛落在她的身上,她顫抖了一下,喊了一聲:“鍾先生?”

  說出的話粗糲沙啞,聽到的人卻很高興的樣子:“看來繆小姐是想起我來了,我還以為我這樣的小人物,繆小姐記不住呢?”

  繆以秋的眼睫毛因為害怕不斷的顫抖著:“鍾先生,我能問問你,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嗎?”

  “為了什麼啊?”鍾青像是真的在認真思考,他一下子坐回沙發上,劣質的沙發往上彈了彈,都能看到裡面彈簧的形狀。

  “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啊?”鍾青看去是真的在好奇:“為什麼你戒得了毒,我戒不了,”他咬牙切齒繼續道:“為什麼我們對他這麼好,他要背叛我們!”

  鍾青的手拍在了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一個不知道多久沒有清洗過的搪瓷杯落在了地上,發出一連串震響,屋子裡靜謐的像是什麼都不存在一樣,只有繆以秋不斷起伏的呼吸顯示了她並不平靜。她害怕的想要閉上眼睛,可是卻根本就不敢這麼做。只能更加往牆上靠,好像這樣對方就看不見她一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沒關係,”鍾青一瞬間又平靜了下來,似乎前一秒的暴怒並不是他一樣:“反正有你在,我很快就會知道答案了。”

  繆以秋還在掙扎,眼淚卻不自覺的落了下來:“我們之前只見過一面,我幫不了你,你放了我吧。”

  鍾青走近她,做出一副安慰她的樣子:“別哭,你看你哭了,我都心疼了。”手心裡放著一塊冰糖躬著身遞到了繆以秋嘴邊:“吃塊糖吧。”

  繆以秋嘴巴閉的緊緊的,他也不強求,坐回了沙發上,將那個摔在地上的陶瓷杯撿了起來,把冰糖放了進去,接著拿起了一邊的礦泉水倒了一點進去,那礦泉水不知道放置了多久,壁延上布滿了水蒸氣。

  繆以秋牙齒不斷的發顫,看著他拿出了注射器對著搪瓷杯,將針孔對準了自己脫掉了襪子翹在桌上的腳背上,而那包所謂的冰糖就放在一邊。針頭還沒拔下來,鍾青已經忍受不住一般長長的發出了一聲喟嘆,半躺在了沙發上,閉著眼睛小聲的哼哼。

  繆以秋有些崩潰,一種從未有過的、漫天的恐懼淹沒了她,這根本不是什麼冰糖,而是毒品。手放在身後,無意識的動著,本就斑駁欲墜的牆壁被她摳下了好大的一塊,一些粉末從的指縫掉到了地上,就像是紛紛揚揚的雪一樣。

  她按著牆站了起來,腳軟的發虛,想要往外走,站在門前的大漢站到了她的面前,粗聲對她喊了一句:“你想幹什麼?”手上一推繆以秋又摔回了地上,雙手捂著臉哽咽出聲:“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來,我只是個普通人,家裡沒錢、沒地位,沒有你們想要的東西。”

  大漢見她不說話,人又瘦弱,翻不出什麼風浪的樣子,想要回到了原來的位置站著,剛轉頭就轉了回來,蹲下拿起了繩子將她的手背在身後,想要重新給她綁上,繆以秋不斷的小聲祈求:“我會很聽話的,你看我這麼瘦,又頭疼,你們有三個人,我根本不能做什麼,求你不要綁著我好不好。”可是對方並不為所動。

  繆以秋慌得想要大叫,可是她知道那樣受苦的肯定只會是自己。這三個人在她面前全部露出了真容,沒有一點遮掩的想法。那繩子太粗了,在她手上繞了一圈又一圈,打了一個死死的結。手腕上鑽心的刺痛讓她清醒了那麼一點,可是這並沒有什麼用,因為她絕望的發現,面前的人根本聽不進任何祈求,除了期待別人來救她,她沒有任何辦法。

  “真是不憐香惜玉,”不知道過了多久,鍾青重新站到了繆以秋面前,伸出手碰著她的臉:“好歹也是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又是葉正誼喜歡的。”他喉嚨一陣滾動,眼睛有些燒紅。湊近撩起了她的一縷頭髮,意味不明的又說了一句:“葉正誼喜歡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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