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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博看著他平和的說道:“既然你這麼懷疑了,怎麼不去醫院裡看看呢?有沒有吸毒尿檢就能明白了。”

  “我還真的瞞著我的老婆去過。”其實在他宣布懷疑自己染毒的那一刻起,鄭博就知道,這位在他手裡堅持最久的吸毒者,也宣告失敗了。

  催眠效果還沒過去呢,他還沒有想起自己吸過毒,卻已經根據自己身上的種種症狀,經過搜索之後,得出了自己有毒品上癮的症狀。只聽他繼續道:“檢查出來的結果都是正常的,但是我後來一想,這醫院也不是都對的啊,不然哪裡來那麼多醫療事故?”

  “你要是不信任醫院,尿檢的試紙藥店裡也有,為什麼不買來試一試呢?”

  “我試過,也正常的。”

  鄭博點了點頭,問:“那裡還在懷疑什麼呢?”

  “因為症狀太明顯了啊,也太難受了,我就想,去買一點毒品之類的試試,看吸了之後症狀有沒有緩解,試了之後如果不是因為它,我也可以安心的找其他原因了,反正一次肯定不會上癮的不是嗎?”他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我勸你還是不要這麼做,現在的毒品一次上癮的不少。”

  患者滿不在乎的揮揮手道:“你學心理學的可能不懂,我網上搜過很多資料了,網上都說了,一次兩次都不會上癮,而且聽說美國大部分人都會吸毒,他們還拿來當提神藥、興奮劑,連學生考試的時候都會用大麻提神,比什麼都管用。你想啊,美國人也不傻啊,他們傻的話就不會成為世界強國了,如果這東西真那麼嚇人,他們為什麼不禁止,有些州還合法化。”

  鄭博一直聽他說完,才道:“聽來你應該搜索了很多這方面的消息,但是你應該有自己的判斷能力,而不是聽信網上的這些言論。”

  對方麵皮僵硬的抽動了一下:“我也知道這東西不好,我只是想確定一下自己有沒有吸毒,有的話我就戒,沒有的話我就體檢。”

  “你為什麼不先體檢呢?”

  患者不說話了。

  坐在他對面的鄭博換了一個姿勢,雙手放在膝蓋上,正視著他問:“跟我說說你妻子吧,你之前說過她很擔心你。”

  患者面露疑惑,正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感覺腦袋裡面劇烈的抽動了一下,疼的倒吸了一口兩次,往後倒在了沙發上,鄭博敏銳的問道:“你怎麼了?”他想起身查看,但是對方朝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但是再坐起來時,已經能夠看到他頭上冒出的冷汗,用紙巾一抹額頭,半張紙都是濕的。

  “我這幾天老師這麼疼,也許我還應該去查查我的大腦,聽說現在得腦癌的也很多。”

  “你還很年輕,一般很少會有這種情況。”

  “誰知道呢?現在的環境這麼差……”鄭博接下來就聽他就社會和環境問題不斷的進行咒罵,不動聲色的看了看手錶,咒罵時間已經超過了一刻鐘了。

  “對不起,”他終於停了下來:“醫生你剛剛問了我什麼?我記不起來了。”

  “你的妻子,”鄭博道:“你的妻子很擔心你,你把你的這些猜測跟她提過嗎?”

  “沒有,吸毒又不是好事情,除非我確定了,我是不會告訴她的,我也不會在家裡吸毒。”

  這話就跟之前從患者妻子嘴裡聽到的對的上了,晚上丈夫在家犯了毒癮,想要出去吸毒,妻子想要攔住,沒想到對方直接對著她舉起了刀來威脅。

  “你和你妻子的感情很好?”鄭博問道。

  “沒有,我們都不太說話,沒有什麼共同語言。”患者壓根沒有家醜不可外揚的想法,而且越說越起勁,將冷淡的夫妻生活說了幾句後,突然變得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他站起來往外走去:“我去買一些試試。”

  鄭博就看著他轉身離開,誰知道過了一分鐘又折了回來,:“醫生,我們說好的時間是九十分鐘,現在才過去半個小時,剩下的一個小時?”

  鄭博從善如流的說道:“這一個人小時我不會收費的。”

  現在對方是真的心滿意足的走了。

  鄭博在他徹底離開後,先是打電話給了患者的妻子,又打電話給了繆以秋,請她回校上課之後擔任自己的助理,在對方說會好好考慮後,才起身坐到自己的辦公椅上,攤開自己面前的筆記本,在上面寫著催眠兩個大字的外面畫了一個圈,接著又畫了一個叉。

  催眠的確能夠讓人暫時忘記吸毒的那一段記憶,但是心裡騙得過自己,可是實際該出現的反應一個沒少,居然還發展出了‘恐毒’的症狀,所有的一切,都讓鄭博大受打擊。

  如果事實真是這樣,那麼他所設想的通過催眠讓吸毒者忘記吸毒時產生的快感,從而達到戒毒目的,這一套就行不通了。或者說,只是催眠的方式行不通,如果是通過手術刪除那一段的記憶神經,還是能夠達到這個效果的,只是不知道,這種手術,未來二十年之內,有沒有能做的可能。

  他心裡失望了大半,因為他想起,當年他看繆以秋的病情,好像她除了吸毒的症狀,還有腦震盪,當時大家都猜測這是她失憶的主要原因。但是失憶了,症狀還在,她是怎麼恢復的呢?鄭博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而繆以秋回校之後,思考了一下還是答應了鄭博的邀請,很多同學都在大三的時候就完成了實習任務,她之前因為擔心原修情況,一直沒有走開,已經算晚的了。現在臨近畢業,同學們出國的出國,準備考研的也已經開始努力了,畢業的準備找工作,她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

  更重要的是,鄭博給的時間很寬鬆,就像他說的那樣,最多整理資料,加上時間行程的安排,預約的患者到了領著去他的辦公室,有事還隨時都可以走。

  如此過了一個月,繆以秋有一天對著原修道:“我真不明白,鄭老師為什麼讓我去當他的助理,我覺得沒有我,也完全沒有關係,他完全可以忙的過來。”

  原修伸出他的手握住繆以秋,低聲道:“既然這樣,那就多回來陪陪我吧。”

  以前原修時不時還能出門走一走,現在出門的時間都大大的減少了,最多的也是去名醫館針灸,繆以秋見過幾次,從頭到腳的穴位,都扎了銀針,她現在還能回想起,那銀針呲的一聲扎到皮肉里的聲音。

  即使原修對著她說道那針扎在身上一點都不疼,不要擔心的話。可是她有眼睛,她看的見,總有幾針會讓他皺起眉頭,總有幾針拔出時會冒出血珠和留下大塊半個多月都消失不了的烏青。她更知道,這些痛苦,跟原修本身的病來說,不值一提。

  說真的,鄭博那裡的事情一點都不忙,但是原修是甚少會向她提要求的人,他從來只是再為別人考慮,難得的說一句讓她回去多陪陪他,於是繆以秋真的在思考要不要提前結束實習期,就怕拿不到實習證明。

  不過拿不到就拿不到吧,大不了臉皮厚一點,拜託一下慕容阿姨,到原氏實習一下算了,不過雖然心裡做了這個決定,沒有正式提出來的時候,該做的工作還是要做的,只不過今天的今天預約的患者,好像有些嚴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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