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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滿聽到她的笑聲,問道:「娘子可是醒了?少夫人來了。」

  馮蘊打個哈欠,懶洋洋地笑,「你們說得那樣大聲,還不把我吵醒?進來扶我起身吧。」

  阿米爾聽見又是一怔。

  偷偷地,朝小滿吐個舌頭。

  「舅母這般柔弱的嗎?起身都不會自己起?」

  小滿怔了怔,突然覺得少夫人十分可愛,也忍不住逗她。

  「這不好說……少夫人現在不明白,等下次見到敖將軍,可能就明白了。」

  阿米爾眼睛裡都快伸出鉤子來了。

  她沒聽懂。

  看小滿神神秘秘,好奇得很。

  一見到馮蘊,她就問:「舅母……為何這便起不得身了?阿舅他怎麼欺負你了?」

  馮蘊沒料到會聽到如此生猛的話,喉頭一癢,忍不住咳嗽起來。

  她當然不是起不得身,也不至於自己起不來……

  只是讓仆女侍候方便一些,也習慣了。

  「咳。」馮蘊清了清嗓子,斂住表情。

  「你大清早來找我,可是有事?」

  阿米爾腦子簡單,她一問,很快就把配豬配牛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

  「舅母。」她雙手一揖,將規矩學得有模有樣,「我想跟舅母去戰場。」

  馮蘊愣了一下,「你從哪裡聽來的,我要去戰場?」

  阿米爾納悶地問:「舅母不去嗎?不可能啊。阿舅要出征,你肯定要跟去的呀。」

  馮蘊對這個外甥媳婦的邏輯,實在費解。

  但不妨礙她拒絕。

  「不行。你乖乖留在花溪。」

  雖說北雍軍占盡優勢,但帶著阿米爾冒險,是絕無可能的。

  「為何不行?」阿米爾吊著她的胳膊,開始耍賴糾纏。

  「舅母,舅母呀,你行行好。」

  馮蘊讓她拉扯得東倒西歪,一時間哭笑不得。

  怎麼跟個孩子似的?

  她找個藉口,「這是敖七的意思,你該知道,他不肯讓你去冒險的。」

  「他說了又有什麼用?」阿米爾不以為然地嗤一聲,「舅母都不聽舅舅的話,我為何要聽敖七的話?」

  馮蘊:……

  -

  一連兩天,裴獗都在忙碌,馮蘊沒有機會跟他說阿米爾的事情。

  日子突然就變得明快起來。

  前方再次傳來捷報,是在三天後……

  溫行溯手書:

  「我軍銳不可當,敵將不敢出戰。而今屢戰屢勝,將士們士氣高昂,只待大王一聲令下,鐵蹄便可踏過沂水,平推鄴城。末將請命,為北雍軍壓陣,大勝之期,指日可待。」

  馮蘊得到消息,極為振奮。

  「大兄素來內斂,不喜浮華之詞,更不愛誇誇其談。他既然說,可帶大軍平推鄴城,就一定可行。」

  馮蘊聽出自己聲音里的激動。

  從中京事變到如今,已近兩年過去。

  數百個日夜,終於等到決勝的那一刻。

  李宗訓。

  李桑若。

  上輩子的仇恨,今生才得以討回,叫她如何不喜?

  「嗯。」裴獗的表情,遠沒有馮蘊激動。

  但他素來是這樣的性子,馮蘊也不以為意。

  「就一個字嗎?」她挑眉而笑,「快,多說幾個字,讓我高興高興。」

  裴獗沉吟一下,道:「溫將軍運籌帷幄,行軍布陣謀略深遠,他日凱旋,定好生嘉獎。」

  馮蘊覺得這話有些突兀。

  跟她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可又挑不出毛病。

  她笑道:「那我先替大兄謝過了。」

  「應當的。」裴獗看著她一副從容放鬆的模樣,伸手撫了撫她的臉。

  「今日早些歇了吧。明日出發。」

  馮蘊點點頭,笑道:「那我讓小滿把我的軟甲找出來。」

  她喜悅未退,興沖沖地出去了。

  裴獗正襟危坐,目光落在她纖細的脊背上,黑眸幽深。

  -

  十月中,裴獗從安渡啟程前往沂水。

  消息傳出,朝野上下無不歡喜。

  對無往不利的雍懷王,臣眾信心十足。

  於是,裴獗還沒到相州,北雍軍將在一月內結束戰爭,收復鄴城的消息,就已經傳得盡人皆知。

  這種話,不可能出自裴獗之口。

  但傳頌的人多了,夸下的海口大了,每一個字都有可能成為反嗤的壓力。

  馮蘊身著戎裝,騎著一匹棗紅馬,跟在裴獗的身邊,不滿地道:「也不知是哪個有心人,在暗地裡替大王長了志氣。」

  裴獗微微仰頭,看著遠方的地平線,默不作聲。

  「這些日子,什麼妖魔鬼怪都出來了。總有那麼一些人,唯恐天下不亂。」馮蘊低聲說著,又看他一眼。

  「不過,也不算過分吹噓。一旦渡過沂水,再入鄴城便是一馬平川,李宗訓啊,也蹦躂不了幾日。一個月雖然誇張了些,三個月想來可行。只要大王願意,我們今年在鄴城高高興興地過年,肯定不是問題……」

  這是她基於雙方戰事的判斷。

  不料,裴獗默默看來,竟突地開口。

  「我恐怕要讓蘊娘失望了。」

  馮蘊看著他肅然的面孔,心下微微一沉。

  「此話何解?」

  裴獗抿緊嘴角。

  良久,才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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