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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人,怎麼就死了呢。

  牧北斗惋惜的想。他這樣一個冒牌貨,卻能夠頂替原主享受對方自己奮鬥得來的這一切,實在是……受之有愧。

  但是他又不能說出來,也只能這樣憋在心裡鬱悶著。

  琴酒在一旁安靜的看著牧北斗吃飯,心裡有種淡淡的滿足感。

  雖然牧北斗這兩天對他愛答不理的,不過還肯吃他做的飯,也算是一種進步了吧。

  當然,如果他知道吃的所有飯菜都是自己親手做的,恐怕連動都不肯動一口了。琴酒自嘲的想。

  牧北斗現在,就是這樣急於和他撇清關係。

  可是為什麼呢,就算牧北斗忘了他,難道連小小的接觸也變得如此令他厭惡了嗎?

  牧北斗沉默的吃完了飯,摸索著把碗筷放到床頭柜上。他原本以為像黑澤陣這種不用看就能感覺到一股頭領氣息的人一定會很忙,沒什麼時間耗在他這裡,沒想到事實剛好相反,黑澤陣簡直閒的要發霉了——他到底是怎麼才能天天寸步不離的待在這裡啊!真的不需要去處理事情嗎?!

  原本牧北鬥打算藉此撇開關係的,沒想到人家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那就只好繼續採用原計劃了。

  牧北斗默不作聲的整了整被子,翻了個身打算睡午覺。總之對黑澤陣冷處理就對了。

  再熱情的人,對著一塊總也捂不化的堅冰,也是會漸漸失去熱情的。

  沒想到琴酒一把扶住了他,無奈的淡淡道:“消會食再睡。”

  牧北斗拍開他的手,冷冷道:“這和你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琴酒淡定的反問。這兩天牧北斗時不時的就要針對他冷言冷語幾句,他都已經習慣了。

  但即使習慣,心裡不斷翻湧上來的酸痛感也無法消減。

  他默默忍受著這種無法言說的痛感,表面上好像沒事人一樣:“出去走走,過半個小時再睡。”

  牧北斗再次揮開他伸過來的手,冷聲道:“黑澤先生,我家裡有傭人,不需要您自己親力親為,寸步不離的跟著我。”他頓了一下,又嘲諷道:“還是相比於領導者的身份,你更喜歡做這些低賤的下人才做的活?”

  牧北斗的本意只不過是刺激一下琴酒的自尊心,讓他心裡難受難受,沒準他自己就受不了走了。可沒想到琴酒面不改色的淡淡道:“如果是為你做這些事情,我非常樂意。”

  牧北斗:“……”

  他原先怎麼沒看出來,黑澤陣的睜著眼說情話的技能滿點?

  唉,他和原主的感情真是好啊,這樣都還無動於衷。這要是擱自己身上,他早撂挑子不干走人了。

  最後牧北斗還是沒拗過琴酒,出去走了兩圈。他雖然眼睛看不見,但仍舊堅定拒絕琴酒的攙扶。琴酒只好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就怕他一個不小心摔了。

  提心弔膽的走路其實挺累人的,牧北斗回來就睡了。

  半睡半醒間他聽到琴酒和伏特加的聲音在病房外響起,隨之一起的還有一個從沒聽過的女人的聲音:

  “喲,你這麼火急火燎的把我從美國叫回來,就為了你家的寶貝小少爺?”

  “你知道他的情況了。我最近騰不出手,組織的事情暫時先交給你。”琴酒冷漠的聲音響起。

  “唉,行吧。”女人似乎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又調笑道:“失憶可不好恢復啊,你就打算這麼守著他過一輩子?”

  “我會等他恢復記憶。”琴酒淡淡道。

  “如果恢復不了呢?”女人繼續問。

  “那就讓他重新愛上我。”琴酒毫不遲疑的回答。

  “呵,你可真有信心啊。”女人嗤笑一聲:“那萬一……他愛上了別人呢?”

  牧北斗屏息聽著。但琴酒許久沒有說話,他猜測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過了很久,琴酒冷漠的聲音才再次響起:“……這不可能。”

  他知道這是有可能的。

  牧北斗在心裡默默補充。

  雖然很奇怪,但他就是能從對方相差無幾的語氣中辨別出不一樣的情緒來。

  “希望如此吧。”女人飽含深意的說了一句,然後轉移了話題:“說起來,原來你們鬧成那種樣子,他還能放下戒心喜歡上你,也真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你可以走了。”琴酒突然冷冷的打斷了她,聲音聽起來像是在生氣。

  女人也沒有再發出什麼聲音,牧北斗只能聽到高跟鞋踏在瓷磚地板上漸行漸遠的聲音。

  琴酒似乎低聲對伏特加吩咐了一句,對方憨厚的聲音應了一聲,很快也走了。琴酒推門而入,直直對上牧北斗好像蒙上一層薄霧的雙眼。

  那雙眼睛裡,倒映不出他的影子。

  琴酒心裡一緊,快步走過去坐到他身邊,沉默一下,淡淡開口:“你聽到了。”

  “嗯。”牧北斗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接著問道:“我以前和你……發生過什麼?”

  琴酒知道他問的是貝爾摩德口中的“鬧成那種樣子”,他不禁在心裡咒罵起那個女人不合時宜的提起原來舊事的行為。沉默一會,琴酒還是開了口。雖然這種時候告訴他大概只會起到反效果,但琴酒還是打算說實話,牧北斗有知道這些事的權利。不過他還沒傻到詳細全面的講解出來,那樣他們就真的沒戲了:“我以前做過些對不起你的事情。原本我們關係很好,但是那件事讓我們差點決裂。不過還好,你最後原諒我了。”

  牧北斗沒有說話。

  琴酒看著牧北斗霧蒙蒙的眸子,突然一陣心慌害怕,他握了握拳,努力壓抑住自己的情感,儘量平緩的問:“你不會愛上別人,對嗎?”

  他的聲音雖然平靜,但牧北斗依舊能聽出那其中蘊含的絕望和希翼。好像掉下懸崖的旅者,手裡抓著一根不知是否結實的藤蔓。牧北斗的回答決定了那根藤蔓是否會斷裂。

  他皺了皺眉。

  牧北斗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應該趁這個機會趕緊斷絕黑澤陣的念想,但是心臟處巨大的疼痛告訴他原主對這個男人的愛意有多麼強烈。

  那又怎麼樣呢?牧北斗反問。那種快要把人逼瘋一樣的情緒又不是他的。

  所以他輕輕的開口,割斷了旅者最後的希望。他說:“當然會。”

  琴酒的呼吸驀地滯住了。

  他持槍全部十環的雙手都在神經質的顫抖。

  腦海中一片空白。心底翻騰出來的痛苦瞬間席捲了全身。

  他所深愛的那個人,今天告訴他,他會愛上別人。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二少說出這句話心裡的感覺不比琴爺好受,不過他還是以為這些情緒都是原主的身體殘留的

  但是那就是你的啊兒砸!!!(爾康手)

  唔,感覺這章不是很虐呢,你們被虐到了嗎?

  第116章 番外七

  沉默,空氣都要凝滯一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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