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夫人,我想的明白了,仲星喜歡表小姐,甚至喜歡男人,就是不可能喜歡我。自小,我便眼睜睜看著我娘每夜流淚,那種日子不好過。我寧願做了姑子,也不願將來過著和我娘一樣的日子。現下當著侯爺夫人的面,求夫人成全,退了這頭婚事。”林媚說著,福了下去。

  蘇夫人一聽林媚的話,心頭的火氣“嗖嗖”上漲。很好,羅明秀和自家兒子都太好了!一個在香花林中求林媚自動提出退婚,一個更絕,索性串通了周斯,跑到茅糙屋內摟成一團,造成喜歡男色的樣子。想當年,顧可兒被林酹氣死之事,林媚雖小,只怕還是歷歷在目的。如今見著自家兒子這般,只要她是一個有骨氣的,自然要提出退婚了。

  兒子啊兒子,為著羅明秀,你居然不惜毀壞自己的名聲。很好,太好了!蘇夫人攜起林媚的手,待要說什麼,卻見蘇仲星過來道:“娘,今晚的事,其實是誤會。”

  “哦,難道你不想退婚?”蘇夫人壓下怒吼,冷冷看著蘇仲星。

  “不必退婚。只要林媚肯答應跟明秀一起進門,不分大小,就行了。”蘇仲星很篤定的看著林媚,嫁進蘇家當平妻,與退婚後沒有去處,哪個更好,想必你曉得選擇。

  羅明秀在那邊,恨恨咬著唇,只說服著自己,反正表哥將來總要三妻四妾,就是多林媚一個,也不算多。反正外祖母和表哥疼愛自己,只要自己再下多一點功夫,表哥,應該不會多看別的女人。況且林媚無親無物,毫無倚仗,要拿捏她,還不容易麼?勝似這會讓她退了婚,害表哥一輩子內疚。鬧得不好,反生了掛念,更為不妙。

  蘇夫人雖不喜歡羅明秀,但不可否認,羅明秀的家世擺在那兒,她配自家兒子,還是倬倬有餘的。至於林媚,雖有婚約在身,但真要計較起來,於兒子將來的仕途,只怕助力不大。若能兩美兼收,既不會毀了婚約讓人笑話,也償了兒子的心愿,倒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只是,林媚肯嗎?

  “大哥,你說,林小姐肯嗎?”周斯笑嘻嘻問周明揚。

  周明揚托著下巴,笑吟吟答道:“自然不肯,咱們且看好戲罷!”

  “我不肯!”果然,林媚挺直身子,仰頭道:“除非表小姐肯做妾,我才會考慮。”

  “林媚,你別得寸進尺。”蘇仲星皺起眉頭,他好容易勸得羅明秀答應讓林媚進門當平妻,沒料到林媚卻一口拒絕了,豈有此理?若不是想著她一退婚沒了去處,她要退婚就退婚,何須自己再多事?

  我得寸進尺了?林媚張大嘴,不可思議的看著蘇仲星。

  “這裡好生熱鬧!”隨著話聲,柳永走了進來,一眼見得林媚和蘇仲星等人皆在,眼皮跳了跳,不動聲色朝永平侯夫人道:“不知道夫人請我過來,有何要事?”

  “這丫頭說你動了她,說的有鼻子有眼。”永平侯夫人指指跪在地下的白桃,喝道:“起來說話!”

  白桃聽得柳永的聲音,其實已是偷偷抬眼瞧過了,心頭暗喜,柳狀元果然破了嘴唇,若他要否認,也是不可能了。

  柳永見白桃站了起來,含羞帶怯瞟他幾眼,略略詫異,咦,我雖然砸昏了這丫頭,可沒動她,她這是?

  待白桃說到她咬傷了對方的嘴唇,且大膽又熱辣的朝他唇上一瞅時,柳永抬手摸摸自己的嘴唇,皺眉道:“我嘴唇雖然破皮了,卻是自己不小心咬傷的,你這丫頭……”柳永嘴裡說著話,眼角掃過廳內諸人,在林媚臉上多停留了一會,略有些心不在焉。

  白桃見柳永似乎不打算承認,不由急了,一時瞥見柳永一抬手,手腕處分明露出半邊牙印,再也顧不得了,嚷道:“看,手腕上也有牙齒印,我可沒說謊。”

  第二十一章 峰迴路轉

  白桃的話音一落,眾人齊刷刷看向柳永的手腕,表情各異。

  周明揚適才在香花林聽到林媚痛罵蘇仲星和羅明秀的話,對茅糙屋事件,倒是猜了一個八九不離十,這會歪著頭,嘴角含笑,嘿嘿,敢情柳永在茅糙屋中了媚藥,又不想背負勾引別人未婚妻的罪名,居然忍著沒有動林媚,而是走到香花林中砸昏白桃,準備下手哪!當時恰好自己進香花林,驚走了他,後來自己一走,他又再次上了?現下因怕惹怒自己妹妹,想賴了這件事?只是慢著,柳永既然上了,憑他的為人,自當有一番應對之策才是,為何連掩飾之詞,也蒼白無力,令人難以相信?

  林媚聽得白挑的指證,一抬頭,見柳永雙眼掃過來,一顆心“嘭嘭”直跳,啊,柳永不會把她招出來吧?鎮定鎮定,不要先亂了陣腳。柳永招她出來,一點兒好處也沒有,只會使事情更糟而已,他應該不會這樣做的。

  永平侯夫人略知女兒周敏敏對柳永的心思,只想著柳永畢竟有才幹,女兒將來許了他,也不算吃虧,沒想到柳永會在侯府做出這等事,不由生氣,語氣不咸不淡,“柳狀元還有何話說?”

  柳永被白桃一指責,先是一愣,接著淡淡一笑,挽起袖子露出整個牙印,伸手腕放到嘴邊道:“其實這個牙印……”他說著,似笑非笑掃了一眼林媚。

  林媚捏著香包,雙腿卻軟了,倒退兩步坐在軟塌上,咬唇看著柳永,就怕柳永嘴裡會嘣出她的名字。

  柳永雙唇印在自己手腕牙印處,張嘴作個輕輕齧咬的動作,這才鬆開手腕,似笑非笑道:“其實這個牙印,是我自己咬的。”

  誰個會沒事咬自己一口?說謊連個技巧也不要了?眾人皆鄙視柳永,都這樣了,還不願意承認?

  周明揚瞥瞥柳永,正待說什麼,卻聽得丫頭在外頭稟報導:“王大夫到。”他一聽,忙令快請,見王大夫進來,笑指林媚道:“適才卻是她暈倒了,這才著人請了您老人家過來的。”

  王大夫沒好氣,“又不是什麼致命的病,隨便請個大夫進府就是,卻令人到我醫館門前敲的震天響,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人命了。”他抱怨歸抱怨,還是過去給林媚把了把脈。

  林媚有些窘,低聲道:“王大夫,適才在香花林,因人多,手腳發軟,卻是暈倒了。這會聞了一聞薄荷葉的味道,卻好了許多,想必沒大礙了。”

  王大夫下午幫林媚診過,自然認出她來,聽得她的話,明白過來,適才卻不是暈倒,而是聞到年輕男子的味道,軟倒了。因點點頭,接過林媚手裡的香包聞了聞道:“這薄荷葉有驅蟲作用,也能醒神,但味道總歸太濃烈些,常嗅的話,恐毀了嗅覺。若沒必要,還是少去嗅它。”說著把香包歸還林媚,這才對步近前來的蘇夫人道:“小姑娘不過受了驚嚇,也沒大礙的。若不放心,服些安神的藥便罷!”

  蘇夫人聽得無礙,也放下心來,向王大夫道了謝。

  王大夫擺擺手,收起藥箱就要告辭。柳永卻過來拉住王大夫,笑道:“我因喝多幾杯酒,自己咬破了嘴唇,又不慎咬了自己手腕。還請王大夫瞧瞧,開些外敷的傷藥。”他說著,鼻端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略略走神,一彎身,也坐到軟塌上。

  林媚見得柳永坐到旁邊,嚇了一跳,趕緊站了起來,捏著香包挪到一邊去。

  王大夫已是扳起柳永下巴,對著光線瞧了瞧,笑道:“嘴唇破皮麼,也不用什麼藥,只用花生油塗塗就行了。就是不塗,明兒後兒也自行癒合了。”說著又瞧柳永手腕處,搖頭道:“你喝醉了,想必當自己手臂是雞腿,這才會咬這麼狠的。這傷處呀,就算塗了藥膏,一樣會留下傷疤。”

  “唉,會留下傷疤啊?”柳永語氣悵然,“不知道將來娶了老婆,老婆會不會嫌棄我?王大夫,你妙手仁心,就不能給開個不留傷疤的藥膏麼?”

  先時柳永的奶娘生病,也是請了王大夫去診脈的,王大夫跟柳永也算熟人,聽得他假模假樣的感嘆,哼一聲道:“瞧著呢,不像是自己咬的,倒像是姑娘家咬的。”

  林媚在旁邊聽著,嚇的不敢作聲,就怕柳永會說,是啊,就是一個名叫林媚的姑娘家咬的。

  “夫人!”白桃見柳永若無其事請王大夫看傷口,似乎不把她這樁事放在心上,一時滿腔委屈,喊了永平侯夫人一聲。

  永平侯夫人也惱怒,好你個柳永,在我侯府欺負了丫頭,還如沒事人一般,當我們侯府是什麼地方了?

  “柳狀元!”永平侯夫人怒喊了一聲,“白桃之事,你待如何?”

  柳永這才抬眼看白桃,輕笑道:“白桃,據你說,你當時被壓在地下,動彈不得,還是趁著對方稍稍鬆手,這才抓住對方的手,朝手腕處狠狠一咬,是也不是?”

  白桃羞紅著臉,再三回顧當時發生的細節,確信自己沒有記錯,斬釘截鐵道:“是!”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