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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廷策一開始沒聽懂這些話,直到他反覆咀嚼,忽然瞪大眼睛問:「沒有中立,你是說,是說,石主任?」

  嚴宋和溫沁彤立馬看向邵允琛,對方只是端起酒來喝酒,沒有再說什麼。

  王驍見不得他們打啞謎,岔開了話題,嚴宋忽然問:「那天在霧島,那個炸彈到底怎麼回事?」

  王驍的話嘮終於派上了用場,他放下筷子開始給這群人手舞足蹈地表演,模擬當時的場景。

  「當時我槍口抵著蘇建盛,程老師讓我遠離,我嚇死了,我說老師你千萬別衝動,拆彈組馬上來,當時的倒計時就剩一分半了,我也怕啊,蘇建盛這癟三,還一直說話激他。他主動起身退後。因為那個定時炸彈是和他的身體連在一起當迴路的,他拿起匕首就斬斷了其中一根,然後倒計時停了。我們都愣了,包括程老師也沒反應過來,也是這個間隙,蘇建盛高喊了一聲快扔掉,程老師似乎沒什麼遲疑,扔掉的瞬間爆炸了。」

  溫沁彤驚詫不已:「你的意思是,蘇建盛救了程老師?」

  「表面上看是這樣的,我也不清楚為什麼他要喊,可能是良心發現了吧!我不清楚。」

  邵允琛說:「其實是他沒有殺程老師的必要了,因為他本來就和他沒什麼仇怨。」

  這句話里,所有人都沉默了。

  回家的路上,程之逸看著窗外的冬景,眼睛還腫著,時鳴握著他的手說:「蘇建盛被刑拘了,這些天依然一口咬定是他自以為做的這一切。」

  程之逸頓了頓說:「就這樣吧,我累了。是不是他,不重要了,石明壽因為這起強姦案,大概也要在裡面養老了,三十多年,我的一生,前半輩子都在和他們鬥爭,後半輩子我不想再去想這件事了。」

  人生還有餘暉,不要掙扎在泥潭裡。

  「阿逸,蘇建盛這樣做是為什麼?」

  程之逸淡淡地笑著:「為了報答吧,在那個年代,能上大學很難,也有太多的不公平,蘇建盛的家境,是連大學都讀不起的,而且他還經歷了高考志願被改,復讀第二年後,經歷了高考被人頂名,是石明壽的父親替他平的這一場冤屈,也是石明壽的父親一下資助了兩個人。石明壽到了大學對他提點很多,或許說我的老師嚴鋒才是第三個加入的人,這個為他的悲劇埋下了隱患,如果說石明壽心底唯一的善念,大概只有蘇建盛見過吧!」

  時鳴對於程之逸知道這些並不難,他的信息網不是白建的,他問:「你是什麼時候懷疑的他?」

  「老師給我的那封信,還有最後一句話,這句話被石明壽忽略了,他以為都是數字字謎,從他的偵查學總論里只能找到建盛兩個字,但最後一句暗示我,我希望你虛心,多向建盛請教。如果『建盛』兩個字是最後的答案,那為什麼要我費盡心思地破解呢?所以其實老師是在明語指暗語,除了建盛之外的另一個人,也就是密碼本的所有者,我懷疑過他,但後來我被推下樓那件事,讓我覺得是故意有人穿著他的皮鞋嫁禍,所以我又排除了石明壽,不得不說,強姦案入獄又蒙上了我的眼睛,但我反覆磨念老師臨死前,告訴蘇建盛有人盯上了他,石明壽又知道老師與我是告別,如果其中一個人沒有問題,老師不會這樣都拉他們入局,那這些都是他在暗示我,兩個人都有問題。那些年,保持中立的其實是蘇建盛,但是他在暗中支持著石明壽大刀闊斧的研究,三人行,只有老師一個人獨身對抗所謂的犯罪研究,真正地在為偵查理論鋪墊,如今看來,可悲又可笑。」

  一切隱晦到了如今,都顯得蒼白,這些是對無數蒙冤的人們一個交代,但驅不散程之逸心底多年的積塵。

  回家,回的是時鳴的家。

  站到樓下的時候,程之逸還愣了愣,時鳴解釋:「趁你這幾天要在醫院一個人靜一靜,我讓搬家公司把你的東西都搬我這裡來了,上去吧,見見對你日思夜想的小朋友。」

  程之逸笑了:「他是日思夜想漢堡吧!」

  時鳴湊近他的耳畔說:「那你見見我這個對你日思夜想的大朋友,阿逸,我是真的想你。」

  程之逸懂他的暗示,推脫道:「剛出院,時警官是不是該放我幾天假?」

  「想哪兒去了,我就讓你看看我。」時鳴輕輕地咬了一下他的耳廓,隨後快步離開,「我開門。」

  時晨這些天又是得宋冉照顧,可宋冉心細再任他苦苦哀求也不會給自己買漢堡,程之逸說的不錯,小朋友是在想念漢堡。

  看到程之逸的瞬間,時晨從沙發上跳下來直接撲到程之逸身上,激動地喊:「程爸爸。」

  時鳴皺眉:「你程爸爸生病呢,快鬆開。」

  程之逸卻直接把人抱起:「沒關係。」

  宋冉見時鳴平安回來,眼裡閃著晶瑩,和他道謝:「宋梓回來了,最近身體和精神狀態恢復的不錯,謝謝你,我父親一直讓我邀請你接受我們家的答謝,你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時鳴委婉地拒絕:「我們有規定,再說了,救出來的那麼多受害人都請我,那我一年的飯錢都省了。」

  時鳴就是這樣,破案的時候全力以赴,破案之後,他都是想快點撒手,不想再糾纏後續的慶功和表彰。

  這一晚,程之逸還是帶著時晨和時鳴去吃了「快餐」。

  吃飯間隙,時鳴問程之逸:「你之前和我說你想去南極,你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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