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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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波流轉,神色嫣然,並不說話,卻以動作回答他,輕輕勾住他的脖子,主動親吻上去。許久了,妻子都不曾有過這樣充滿生命力和熱切的反應,他激動不已,再也顧不得其他,將她抱在自己身子上,經歷許多磨難後,方第一次體會到這樣親密依偎,毫無隔閡的感覺……

  再也沒有了任何的束縛,沒有任何的猶豫,沒有任何的障礙。

  做一個完整的女人,做他能愛,能愛他,能給他生許多孩子的女人。

  否則,人生又怎會完整。

  他聲音沙嘎嘎的:「身子受得了麼?」

  她只是微笑,手放在他胸口,一圈一圈地滑下去,聲音甜得如蜜糖一般:「鵬舉,我好想給你生個小孩兒……」

  她這樣甜蜜的聲音,令他呵呵笑起來,自己和她的孩兒,那該是什麼樣子?

  她忽然輕輕嘆息一聲:「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生呢……」

  「能,一定能。呵呵……」

  他輕輕抱轉妻子的身子,放在身下,自己俯身卻不壓著她,聲音溫柔得要滴出水來:「能生孩子固然好,縱然不能生,我們還有文龍孩兒呢。不是親生,勝似親生……而我們兩個,一生能有這樣愉悅的享受,已經足矣。我們什麼都不差,不是麼?」

  她心裡一震,長久以來,自己口口聲聲把小陸文龍當親生子,卻一直耿耿於懷地糾結於能不能生孩子,怕斷了鵬舉的香火。

  到底要續什麼香火?就是一個岳姓一個陸姓,就不算香火了?

  文龍孩兒,就是自己的香火。

  如今,岳鵬舉這席話真是當頭一棒,是啊,自己夫妻如此,有了文龍孩兒,還有何憾?自己還能不能生育是天意,自己又何必還要杞人憂天?

  她微笑起來,反手摟著丈夫的脖子:「我聽你的,都聽你的。」

  他側過身子,抱住妻子,看到她淚流滿面,笑起來:「傻瓜,真是個傻瓜……」

  這一聲「傻瓜」她更是大哭起來,嚶嚶的,將眼淚鼻涕全擦在他胸膛上。

  他輕輕撫摸妻子散亂的頭髮,弄得好好的,整理到面頰後面,才坐起身子,拿手掌給她擦眼淚。她緊緊靠在他的懷裡,方笑起來:「鵬舉,我想通啦,不生孩子也不心痛啦。」

  「呵呵,這才是好樣的嘛。」

  他這才放心舒展身子,許久不曾有過的愉悅,舒適到了極點,仿佛整個身心都得到了極大的放鬆。他伏在她耳邊,低低說:「難怪,人家說人生三大喜,第一是洞房花燭夜……這事兒……呵呵……真是舒服極了……」

  她羞紅了臉,啐他一聲,在軍營的時候,那些男子當兵三年,母豬見了當貂蟬,一回城裡,有妻妾的尋妻妾,無妻妾的上妓院;妻妾不在身邊,甚至妻妾全在身邊的……只要是男人,無不一個個嚮往著奔向妓院……嚮往著新的**,嚮往著那種原始的歡樂。越是枯燥的日子,對這種歡樂就越是嚮往,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古往今來男人的通病。

  唯有岳鵬舉,他從不去這些地方,可是,只要是男人,體會了這樣的樂趣,就如吸毒一般,再也耐不住了。而鵬舉,自己傷病的日子,他竟能忍耐這麼久才說出這樣的話,她忍不住又噗嗤一笑,輕輕咬咬他的耳朵,聲音嬌滴滴的:「以後,夜夜隨你……」

  他樂不可支,胳肢她一下,二人擁抱著,笑成一團,好一會兒,才沉沉而心滿意足地睡去……

  清晨,從丈夫的臂彎里醒來,花溶睜開眼睛就笑嘻嘻的。

  岳鵬舉用手指撥一下她的紅唇,柔聲問:「做什麼好夢啊?笑得這麼開心?」

  「呵呵,我夢見一個太陽掉進了我的裙子裡,變成了金元寶,哈哈哈……。」

  「啊?哈哈哈,十七姐,你想要金元寶?呵呵……」他佯作認真,「我去找找,找一隻給你……」

  她打掉他的手,拉著他起床:「還說呢,看看,時間不早了,耽誤早起啦……」

  二人這一夜「久別勝新婚」,春風二度,睡得太沉,竟然連昔日的習慣早起都小小耽誤,岳鵬舉翻身下床,急忙穿戴。

  花溶見他手忙腳亂的樣子,咯咯笑著,這才起來,收拾好自己,又給他戴頭巾,整理衣服,看他蠻像樣了,才紅了臉:「鵬舉,我發現你越來越帥了……」

  得到妻子如此直言不諱地稱讚,岳鵬舉嘿嘿憨笑著摸摸頭,拉了她的手,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轉身就走。

  京城在望。

  花溶忽然勒馬,越進京就越心切,就連夫妻相得的喜悅也掩飾不住這種失落的情懷——當今天子,又變成了什麼樣子?此行,能否扳倒秦檜夫妻?

  岳鵬舉看妻子憂心忡忡的樣子,並排一馬,凝視著她的眼睛。一伸手就拉住她的手,果斷說:「進京後,我來安排。」

  如果曾經因為不夠堅持,照顧不到,讓妻子多次陷入絕境,如今,再也不願讓妻子冒任何風險了。

  她點頭,微笑起來:「好,我就夫唱婦隨。」

  她心知自己沉不住氣,只按鵬舉的計劃行事便是。伴君如伴虎,一個拿捏不准,就是後患無窮,此時,自己已經不是孤家寡人,有了丈夫兒子,總得替他們多考慮考慮。

  岳鵬舉見她捂著嘴巴微笑,如小女孩子一般,呵呵一笑:「別怕,天塌下來還有我呢。」

  她用力地點頭,更緊一點拉住丈夫的手。

  城門外,康公公領著幾名侍衛親迎出來:「岳相公回朝啦。陛下已經在北郊賞賜大宅一座,請住到府邸吧……」

  花溶自然知道楊再興等要求的「賞賜事件」,只見岳鵬舉不慌不忙說:「下官進京述職,自然按照朝廷的慣例,住在武將驛館,多謝聖上恩典,多謝康大官厚意……」

  康公公笑嘻嘻的:「這可是陛下賞賜的。再說,岳夫人身子病弱,怎能長期顛沛流離?總得有個穩定的家,岳相公不必推辭……」

  花溶還待要推辭,情知這一缺口打開,便是破壞所謂的祖宗法制,怎敢享用?她正要開口,岳鵬舉拉拉她的手,先謝恩:「多謝陛下恩典,臣和臣妻感恩不盡。」

  花溶忽然想起秦大王叮囑的「趙德基有什麼賞賜,你二人儘管拿著,只穿衣吃飯」,見丈夫眼色,就立刻閉口,不再推辭,和丈夫一起謝恩領賞。

  康公公又說:「陛下得知二位回京,非常高興,正等著二位哪……」

  上朝覲見,本是要排隊等候差遣的,如今,皇帝直接宣召,顯是因為當初海上的「勤王有功」,以示和其他武將的區別,以示恩寵。二人只得立即隨康公公上朝覲見。

  二人到達時,方是下午,尚有大將劉光留在御書房應答。皇帝聽得通報,異常高興,劉光正要告退,趙德基就說:「岳鵬舉到了,朕正想聽聽你二人的意見。」

  「臣遵旨。」

  正說話間,康公公已經領著岳鵬舉夫妻進來,二人行禮,趙德基在群臣面前向來不露聲色,此刻也忍不住帶了幾分激動,細細打量花溶幾眼,才說:「二位不必多禮,快快請起。溶兒,你身子大好了?」

  劉光武將,見皇帝對岳鵬舉妻子如此親暱稱呼,嚇了一跳,只見花溶端莊利落地行一禮,才回答:「多謝官家惦記,托官家洪福,花溶好得多了。」

  「賜坐。」

  小太監立刻端來三張椅子,劉光受寵若驚,側著身子坐下,方明白自己是沾了岳鵬舉妻子的光。岳鵬舉和劉光並非第一次見面,劉光一身儒生打扮,岳鵬舉卻是一身武將裝束。本朝重文輕武,所以,原本目不識丁的劉光,一直都做儒生打扮,以示區別,岳鵬舉卻從不在意這些,照舊武人打扮。

  劉光見岳鵬舉短短兩三年,飛速晉升,戰功卓著,隱隱有和幾大將領並駕齊驅的架勢,暗暗吃驚。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岳鵬舉的妻子,側身正好面對著花溶,看得仔細,不禁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囁嚅嘆息:「久聞岳夫人巾幗英雄,今日一見,才真是……真是……」

  劉光平素按照儒生風格行事,但事實上目不識丁,每次應答,都要幕僚提前做好準備,寫了奏摺直接給皇帝看,或者背誦下來。這一次,他要誇獎花溶,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正搜腸刮肚。

  知曉他底細的趙德基見他直盯盯地盯著花溶看,忍俊不禁,笑說:「溶兒,劉將軍這是要稱讚你才貌雙全哪……」

  劉光擦一下額頭的汗:「對對對,臣就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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