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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以叛國罪處,你是株連三族的死罪。」

  「死…死罪?」宋城的臉色一下子灰敗下來,瞪著死魚一樣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他不過就是在外頭尋花問柳時吃醉了誇耀自己的地位,怎麼就成了叛國罪犯?

  第一百二十四章

  滄州原不繁盛, 西北邊地加上話事人搜刮民脂民膏,百姓並沒有什麼閒錢閒工夫去花天酒地,連帶著的瓦舍勾欄一類都鮮少存在, 僅有的幾家也在錢馬二人倒台後愈見寥落。

  但隨著滄州百姓的日子越過越紅火,後來同屬楚霽勢力的膠州又本就更富庶一些,一來二去的, 這些尋歡作樂之地便又死灰復燃起來。

  軟紅醉是滄州老牌的青.樓,錢馬二人還掌權時,是專為這兩人及其黨羽而開的,楚霽成為州牧後, 倒是也曾清繳過其勢力,主要是為了防止二人還有黨羽線人藏匿於此。

  因著楚霽的清繳,軟紅醉一度陷入關門倒閉的危機中。

  但三年過去, 軟紅醉憑藉些許暗.娼生意竟神奇地存活了下來。今年, 隨著花魁竺聽的正式掛牌,不可謂是不紅火,渾然是一個紙醉金迷的溫柔鄉銷金窟。

  宋城聽聞花魁娘子的盛名,心裡頭痒痒得很,趁著休假便進了軟紅醉。

  他家裡原是貧寒, 又有年邁母親需要贍養, 他一介文弱書生也干不來跳河挖溝的重活,家中幾畝薄田又為了給母親治病而盡數賣了。

  宋城無法, 今年初自願賣身為奴,一紙契約把自己賣去了牙行。

  府中的新管家去挑僕從時, 覺得他孝心可嘉便將他也帶了回來。後來他讀過書的優勢逐漸顯露出來, 又對數字格外敏感,楚霽考校過後也很滿意, 便讓帳房先生帶著他做學徒,日後若真是可用的,便替他銷了奴籍,不拘著是留在府中管帳,還是到外頭鋪子莊子做個管事,也算是熬出了頭來。

  真論起來,州牧府的帳房先生是受人尊敬的,但宋城到底才剛來做個學徒,又是奴籍出身,在軟紅醉這種地方真是不夠看。

  但平日裡州牧府事多但主子少,只有楚霽和秦縱,兩人事務繁忙,自宋城進府做事以來,兩人統共在府中呆了沒有兩月時間,宋城連主子的面都少見,但只聽說都是待下人極好的。

  帳房先生是楚霽從盛京帶來的,又管著府中帳目,地位並不低。宋城雖說還只是他的學徒,但府中的僕從婢女也都敬著他。時日久了,宋城當著以為自己是主人來的,自覺高人一等,也漸漸學會擺起譜來。

  尤其是真正上手管理起一部分的帳目開支來,上頭流水一樣花出去的銀子,又海水倒灌一般進帳的銀子,幾乎讓宋城眼珠子都驚得掉進帳簿里,更覺自己地位超然,這海一樣的銀子都要從他手裡過呢。

  但府里的人敬著他,可不代表在外頭的人也是如此,更何況是面對軟紅醉這種聲名鵲起的青.樓,這迎來送往的誰不是家財萬貫?州牧府的待遇再好,宋城的月利銀子也不夠看。

  軟紅醉的人對他並不熱絡,莫說是同人競拍與竺聽一夜風流了,便是尋常姑娘他也消耗不起春風一度的銀錢。

  但他抹不開這個面子,也捨不得走,便在大堂裡頭點了酒,一邊吃酒一邊看舞姬起舞。

  這酒勁兒上了頭,看著旁人美人如雲作伴,自己這邊鮮有人問津,情緒便一下子上了頭。

  他到底還是知道自己什麼最拿的出手,勾著旁邊的人就說自己是州牧府的帳房先生。

  旁人自然不信,他便拿出州牧府里當差的印信,又大著舌頭說些州牧府里平日楚霽和秦縱的飲食起居,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旁人倒是不得不信。

  一時之間,眾人都對著宋城熱絡關切起來,畢竟想走州牧府門路的人可多。

  宋城享受這種被吹捧的感覺,更要緊的是,花魁娘子聽說他在州牧府里地位超然時,都親自前來相迎,讓自己做了她的入幕之賓。

  宋城到軟紅醉的次數越來越多,一來二去的竟對竺聽動了幾分真心。但竺聽見他引入房中,每次與他行那是之前,總要先問問州牧府里近日如何,尤其愛問楚霽如何。

  楚霽是何許人也?莫說他的潑天富貴權勢,名門令族的出身,便是那仙姿佚貌也使得他是無數少女的春閨夢裡人。

  在知曉楚霽和秦縱二人是一對兒後,滄州城中少女放心碎了滿地。

  這世間只怕沒有女子會不喜歡楚霽,宋城也是這麼認為的。

  宋城對楚霽原本是感激的,他賣身為奴,是楚霽給了他安身立命的機會。但自從看到州牧府的帳簿後,這種感激便逐漸變了味兒。

  楚霽有那麼多的銀子,卻只肯給他五兩的月錢,即便外頭尋常人家的帳房學徒都是二兩銀子,但誰讓楚霽有錢呢?

  再者,楚霽是地位尊崇的州牧,怎麼他就是下人呢?不都是在州牧府里住著嗎?平日裡楚霽管的事還不如他多呢。

  若說宋城原先對楚霽只是心存不滿,那麼經過竺聽事件後,對楚霽便是極大的怨懟了。

  說是情愛誘人讓他迷了眼也好,說是宋城本就天生的壞坯子也罷,他對著竺聽極盡詆毀之詞。

  宋城本就是這般想的,他愈發覺得楚霽不過是僥倖生在了楚家而已,又生的好看,誘惑著人為他賣命。

  但楚霽同男人攪在一起能是什麼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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