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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很誠實的。

  果然,傷口疼的小將軍立馬得到了主公關切焦急的目光。

  「我再讓姜木過來看看。」楚霽連忙道。

  眼看著楚霽要走,這可不是秦縱賣慘的目的,但傷口疼的話是他自己說出口的,這時候當真是覆水難收了。

  還是蒯息看出了秦縱的心思,笑著解圍道:「拔箭時是姜木用了麻沸散才不疼的,現在麻藥勁兒過去了,自然是疼的。」

  楚霽這時也反應過來,是他緊張過度了,差點都鬧出了笑話。

  蒯息盡到了自己的使命職責,便也不願意再待在這看兩人親密。

  再怎麼說,喜歡這種東西不是能輕而易舉放下的。

  但秦縱是他的救命恩人,蒯息日後絕不會再對著楚霽抱有下屬的忠心以外的任何情感。

  那廂蒯息出去了,秦縱有些羞愧地問楚霽:「是我的錯,竟然讓周珩逃脫了,差點造成大禍。」

  楚霽眉頭一皺:「說什麼胡話呢?若是你的錯,那豈不是我這個主公更錯?分明是那周珩狡猾,賊心不死。但好在咱們已經知道周珩還活著,不至於讓他完全躲在暗處,讓咱們摸不著頭腦。」

  秦縱想了想說道:「周珩現在活命想必離不開兩儀花,他先前拿出藥物,也需要使用到大量的兩儀花。咱們先緊著適合兩儀花生長的地方盤查。」

  兩人又商議了片刻,秦縱還欲說些什麼,楚霽突然站了起來。

  「我都糊塗了,姜木說你醒了要給你換藥,竟然叫我忘了。」

  楚霽連忙取來傷藥,便要掀開秦縱的衣衫。

  秦縱一把握住楚霽的手:「你別看了,我自己來。」

  他心裡清楚,那傷口必然猙獰得很。

  「怕我嚇著?」楚霽笑著掙開,動作強勢:「我什麼傷口沒見過?還怕區區箭傷?」

  秦縱明顯感到楚霽的情緒不是太對,他將人抱住,楚霽不敢掙扎,怕叫他崩開了傷口。

  「楚楚別怕,我好好的。」

  秦縱輕輕拍著楚霽的背,此刻他們的年紀好像發生的調換,秦縱變成了年長的那一個。

  他恍惚想起,那日他在暈倒前,看見了楚霽猩紅的眼,盛滿了淚水和血絲。

  楚霽終於軟下身子,小心避開秦縱左肩的傷口,伏在他的右肩,哭出了聲來

  眼淚有點燙,燙進了秦縱的心裡。

  好半晌,楚霽才哭夠了,他似乎在為他這個年紀還窩在十八歲少年的肩頭哭泣而感到些許羞惱,埋著頭不願意抬起。

  秦縱耐心地哄著他,用沒受傷的右手輕撫他瘦削的脊背。

  「秦縱,要是你不在了,我會活不下去的。我是,為了你才來的。」楚霽小聲地說。

  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愛意已然彌散至他的四肢百骸。

  秦縱的動作停了一瞬。

  「楚楚放心。」

  第一百一十八章

  「蒯信和薛正已經領兵出征去了, 兵臨雲州,兩面夾擊。」

  楚霽和秦縱又溫存了一番,在給秦縱的傷口換藥時, 楚大人才想起來這麼大的事兒好歹得和秦小將軍商議一番。

  他和秦縱原先就商議好的,秦縱掌軍,而他自己掌政。

  話雖這麼說, 但楚霽作為主公,還是可以越過秦縱發起戰事的。只是這三年來,他還從沒有

  使用過這項特權。

  以秦縱在軍事上的敏銳和直覺,他做出的軍事決定, 才會是利益最大化的,楚霽又信任他,所以從不干預。

  這還是在秦縱總領兩州兵馬後, 楚霽第一次發號施令。

  只是看著秦縱昏迷, 久久不醒,楚霽心中的怒火怎麼也無法平息。

  除去整頓加強鹽場的防範措施,通緝搜捕周珩以外,便是調集了兩州兵馬,發兵雲州。

  三年前的秦家軍動不了雲州, 不代表他楚霽動不了。

  既然傷了他的人, 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他此時說這話,有些許的心虛。

  倒不是因為戰事上出了什麼問題, 而是他未曾與秦縱商議,擅自出兵。

  他和秦縱為愛人, 亦為君臣。

  小將軍剛剛給了自己永遠忠誠, 永遠信任的承諾,自己就利用身份越過了他的軍權, 實乃是君主與將軍相處的大忌。

  更何況秦縱和秦家軍是被南奚王深深辜負過忠誠的,對於這種事情的態度和敏感,不言而喻。

  楚霽做這事兒是為了秦縱,可卻觸及了秦將軍心底的傷疤。

  秦縱聞言,果然沉默了一瞬。

  就在楚霽不自覺地停了手上的動作時,秦縱開口了。

  「打到哪兒了?」

  「今日一早傳來的戰報,已經拿下三座城池,蒯信和薛正在彭越城會合了。」

  秦縱的傷靠近心脈,又中了兩儀花毒,這一昏迷便是大半個月才醒來。

  楚霽當時怒不可遏,動作極快地調了兵,又有蒯信和薛正兩個大將,短短半個月便已有燎原之勢。

  而且不知為何,雲州軍似乎全然放棄了抵抗,蒯信和薛正都說這仗打得不痛快,行軍趕路的時間比攻城略地的時間還要長得多。

  聽到這個結果,秦縱也有些許詫異:「他們兩人動作倒快。」

  「待會我讓人把戰報送來……」楚霽剛點點頭,突然驚喜道:「阿縱,你不生氣?」

  秦縱突然笑得恣意:「有楚大人為我衝冠一怒,我還有什麼可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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