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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無論從哪個方面看,出力的都會是秦縱。
若是他非要秦縱躺著,秦縱必然也是應允的。
可他,怎麼捨得?
所以,現在的楚霽也處於一個有些擰巴的狀態。
不是感情不夠,而是實在還沒有做好心理建設。
但是今夜,小將軍的到來,似乎有些打破了這個藩籬,讓楚霽湧現出些許的衝動。
他與秦縱對視良久,終究前傾身子。
雙臂軟軟地搭在秦縱兩肩,附在秦縱的耳邊,楚霽的聲音很輕:「要不要?」
回應他的是秦縱激烈的吻,熾熱纏綿,讓楚霽的眼中都夾雜了些許嫵媚的色彩。
唇舌相纏,秦縱的一隻手來到楚霽的衣擺處,從楚霽的腰間一直向上,直到那一對漂亮的蝴蝶骨。
常年握戟的手,掌中帶著繭,與肌膚相觸的瞬間,楚霽渾身都為之戰慄。
兩人都遊走在失控的邊緣。
一吻閉,秦縱抱著楚霽,在他的耳邊喘息,手上的動作也隨之停止。
「不要。」
低啞的聲音在楚霽耳邊響起,讓楚霽的心也落回了實處。
秦縱並非不想,今日楚霽主動提出,也必然是出自真心。
但秦縱也清楚,這裡頭還有楚霽的衝動和退讓。
若是他今日真的做了,日後楚霽也不會說什麼,反而兩人就能這麼順理成章地水到渠成。
但這不對,可就像他一開始說的那樣,他會尊重楚霽所有的意願,不願讓他有絲毫的勉強。
兩人都沒再說話,只相擁著,平復喘息。
良久,楚霽才開口:「睡吧。」
也就是從這日起,秦縱正式住進了楚霽房中。
回到滄州後,更是直接「登堂入室」,成了這州牧府主院的另一個主人。
明日是休沐,今天秦縱必然是要回府的。
只是今日他有事耽擱了,這才回來得格外晚。
原不想吵了楚霽好眠,自己回院子裡對付一晚也就罷了,可轉念又想起楚霽是個心思重的,今日從燕州傳來的情報定然叫他睡不好了,秦縱這才又折返到了主院中。
果不其然,推門進來時,楚霽還沒睡呢。
「睡不著?」
秦縱走上前,一邊問著,一邊替楚霽掖好了被角。
楚霽笑著搖了搖頭,只是道:「快去洗漱吧,時辰不早了。」
倒不是楚霽要瞞著秦縱,只是他以為今日東郊大營舉行軍演,燕州情報應當還沒來得及匯報給秦縱。
今日探子來報,燕州大將戰死,燕州牧殉城,不出兩日,這燕州便要落日蔡曠之手了。
按照原書中的進度,再往下,蔡曠便要整軍以發,劍指盛京。
而趙協在得到消息後,便會在阿史那鉅的勸說下,棄城而走,遷都南下,避於蜀州。
蔡曠攻下燕州的速度比之原書中更快,楚霽隱隱有些意識到,這是因為他而產生的蝴蝶效應,所以心中緊迫煩亂,睡不著覺。
他本是想著今日待秦縱散職回來再與他討論的,卻不想正巧撞上了例行的軍演,絆住了秦縱的腳步。
這討論起來也不是一時一刻的事情,他若是起了這個話頭,兩人今夜只怕是不用睡了。
秦縱在軍營里辛苦,楚霽想著,無論什麼事
兒,明日再說也無妨。
秦縱聽了楚霽的話,也沒說什麼,只以為楚霽當真是困了,快速地洗漱之後,便也躺上了床。
兩人現在不僅不是分房睡,甚至都不需要分被褥了。
秦縱吹滅床頭的燭火,鑽進楚霽的錦被中,極為自然地將人攬住。
他俯身親了親楚霽的額頭:「晚安。」
這叫晚安吻,楚霽教他的。
楚霽也回了秦縱一句晚安,可過去許久,秦縱依舊覺得身旁的呼吸並不那麼平穩。
他是習武之人,即便有些困意,但他的心神都在楚霽身上,自然發現了楚霽還沒睡著。
「是為了燕州的事情?」
秦縱怕嚇著楚霽,先是將人攬緊了幾分,讓楚霽感受到動靜,這才開口。
「你收到情報了?」
楚霽雖不想打擾秦縱睡覺,但既然秦縱發現了,左右兩人都睡不著,不如攤開討論一番。
明日休沐,便睡他個天昏地暗。
「收到了,今日軍演結束得早,恰好情報送到了東郊大營。」
秦縱今日正是為了這個耽誤了回來的時辰,他繼續說道:
「蔡曠攻下了燕州,便也是兩州在手。盛京皇城軍皆在阿史那鉅手中,他只怕是會主張遷都。如此一來,盛京防守空虛,蔡曠很快便能拿下,手中勢力愈盛。」
楚霽知道遷都一事,是因為看過原書,可秦縱此番,竟能憑藉推理,將形勢說得分毫不差。
「阿縱如何看?」楚霽的困意徹底消散,在秦縱懷中調整了一下姿勢。
黑夜之中,秦縱憑著感覺,替楚霽將長發撩至腦後,以防被自己壓著。
「為今之計,我們也只有廣積錢糧,韜光養晦,徵召士卒,以待時機。」
楚霽點了點頭:「薛正也留在了膠州,但只他一人還不夠。我準備在現存的膠州軍里提拔幾個好苗子,一同輔助薛正。你替我先留意著。」
「這是自然,先前在膠州大營我便觀察過,人員名單已經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