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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家和嚴家那兩個作死的,惹誰不好,敢惹到這麼兩個活閻王頭上!

  他剛想出聲,便被楚霽點破。

  薛正快步走過去,路過秦縱時,先是恭敬行禮道:「將軍。」

  原先還勝券在握的嚴祈懵了,迷茫地看著薛正的態度,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薛正他還是認識的,威名赫赫的滄州校尉,現在統領著膠州所有兵馬。

  整個膠州,居然還有能讓他叫「將軍」的人?

  薛正可顧不上他,又趕緊往後走了幾步,勁裝一撩,跪地道:「大人。」

  嚴祈只覺得眼前一陣一陣地發黑,恨不得當場就像王裕一樣昏死過去。

  原以為是哪個小門小戶出來的美人,搶回去便搶了。

  不曾想,竟踢到了全膠州最硬的鐵板。

  今日在醉鄉樓中所言,不過是醉酒之後不知天高地厚的發泄之語。

  就連家中長輩也不止一次地告誡他們,在有完全把握扳倒楚霽之前,儘量不要去招惹這位以鐵血手腕平定膠州的楚大人。

  楚霽擺擺手,讓薛正先起來:「都帶走吧,押回大牢。」

  「是。」薛正領命,當即吩咐衙役將那群人給捆了。

  原先的衙役都頭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跪倒在地,向著楚霽告罪。

  讓都頭沒想到的是,州牧大人不僅沒有怪罪他,反而誇他是非分明,條理清晰。

  心裡正不知該怎麼感激時,都頭便又聽見了楚霽的吩咐。

  「請王家主和嚴家主,到府衙來見本官。」

  都頭不敢耽擱,當即領命而去。

  第一百零九章

  「楚大人在朝中多年, 難道不知道以和為貴的道理嗎?」

  府衙之中,當王家主和嚴家主匆匆趕到時,王裕和嚴祈已然被打入大牢, 幾人連面都未曾見得。

  王家主也沒有料到,楚霽竟這麼快就來了膠州,還一來就與他們撕破了臉。

  聽到王家主的話, 坐在上首的楚霽淡淡一笑,將手中的一張紙交到了秦縱手上。

  秦縱接過紙張,手腕蓄力,將那張紙甩了出去。

  輕飄飄的紙張似乎被賦予了什麼力量似的, 一角直直地釘在了王家主與嚴家主中間的茶几上。

  入木三分。

  可以想見,若是這紙張的方向稍稍有那麼一點兒偏差,他們此刻只怕就不能坐在這兒了。

  這個楚霽果然不是個好相與的, 一出手便是毫不掩飾的警告, 全然不顧及他們兩家在膠州的地位。

  暗自思忖著楚霽的目的,王家主故作鎮定地拿起了那張紙。

  只一眼,就讓他幾乎繃不住世家大族的臉面,恨不得破口大罵。

  一旁的嚴家主自進來後便不曾說過話,此刻也不由得從王家主手中拿過那紙。

  那紙上密密麻麻的, 赫然是王裕和嚴祈這些年來犯下的事。

  樁樁件件, 皆是死罪難逃。

  真是好一個楚州牧楚大人,竟連這些隱秘之事也能知曉。

  嚴家主的臉幾乎都要綠了。

  論起來, 這事兒到底是他嚴家更丟臉些。

  王裕再是長房長孫,那也只是小輩。

  而嚴祈則不同, 是他的嫡親弟弟, 嚴家的二老爺。

  就這麼被公然下獄,實在是一個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嚴家的臉上。

  「不知楚大人意欲何為」

  到底還是王家主沉得住氣, 在短暫的失態後,很快便又發現了問題的關鍵。

  若是楚霽當真要治王裕和嚴祈的罪,絕不會將這些東西攤開在他們眼前。

  定然是另有所圖。

  但既然楚霽有所圖,那麼王家掌握著博弈的籌碼。

  鹿死誰手,還真是尚未可定論。

  楚霽掀起眼皮,淡漠的目光落在王家主身上。

  沒有一絲溫度,說出口的話卻讓人又不由得燃起一絲希望。

  「今日之事,免了他二人的死罪也並非不可。」

  「楚

  大人請講。」

  嚴家主連忙道。

  他也實在是心急,嚴祈是他的親弟弟,一母同胞。

  倒不是他和這個弟弟有多親厚,只是他們的母親尚在人世,對著這個麼兒最是疼愛。

  嚴老太太出身高門貴女,又是長輩,這要是鬧起來,嚴家主都得跪祠堂。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楚霽隨意把玩著腰間玉佩,語氣散漫輕快:「本官自幼便嚮往山野民間之景,聽聞王、嚴兩家最是土地廣袤、沃土千里。本官心嚮往之,欲派人前去探查勘測一番,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楚霽的話讓兩人懵圈了。

  王家和嚴家能成為大族的根基之一,便是這以各種名目得到的土地,田連阡陌,一望無際。

  大雍朝對於官員、世家等多有特權,尤其是膠州,周珩上任以後,為了得到五大家族的支持,對著他們更是多加拉攏,尤其是在這稅收之上。

  除卻原本的農稅和各類雜項以外,百姓還需要繳納「丁銀」,也就是人頭稅,無論年齡,只要還有一口氣在,那麼便要繳納丁銀。

  但世家官員卻不同,只要家裡有人是官身,那麼全家老小,包括奴僕下人,都無需繳納人頭稅。

  這可就給了世家們極大的操作空間。

  百姓們若是實在交不起這丁銀,便可以將土地獻給他們,他們再大發善心,允許這些百姓成為他們的佃戶,這樣便也能免卻了人頭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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