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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之大,讓那兩人不自主地朝後狠狠仰過去。
全然只是警告而已。
若是尋常人,見到楚霽身邊有這樣武藝高強的人,必定是連聲告罪,不再敢招惹半分。
可偏偏這二人是這王家和嚴家嬌生慣養出來的,自幼便是無法無天的主兒。
先前二人又喝了那麼許多的酒,此刻被秦縱的行為完全激怒,腦子裡早就失了理智。
兩人仗著
自己跟著武學師父練過幾年,徑直便從二樓的窗戶上跳了下來。
只是姿勢略顯笨拙,逗得楚霽嗤笑一聲。
「惹麻煩了。」楚霽對著秦縱耳語,輕輕淡淡的,聲音輕緩懶散。
秦縱同樣啟唇一笑:「要善了嗎?」
「你能忍?」楚霽聞言,臉上滿是戲謔的笑。
秦縱眉峰一挑。
州牧大人都發話了,那自然不必再忍。
秦縱和一旁攤位上的老婆婆道了聲抱歉,說是要和她借個凳子。
借凳子當然是小事,尋常食客若是不打包帶走的話,也是在她這裡坐在凳子上喝完再走的。
老婆婆顯然有些擔心他們倆,慌忙地叫他們快走,千萬別得罪了那兩人。
楚霽見此,心中微暖,悄悄告訴了老婆婆自己的身份。
老婆婆這才放下心來,心裡也隱隱期待著新來的楚大人要怎麼懲治這兩個世家惡霸。
將楚霽安頓在凳子上,打開那香飲子,又挑了一包楚霽愛吃的蜜餞,秦縱甚至還有功夫叮囑楚霽少吃些零食。
隨即,他轉過身來,將已經偷偷奔襲到身後的王裕一腳踹飛出去。
王裕被這一腳踹得趴在地上,連掙扎著起來都做不到,當場不省人事。
嚴祈也被秦縱突如其來的攻擊嚇了一跳,尤其是在看到王裕嘔出來的鮮血時。
照這個情形,他只怕是沒辦法和王家主交代。
雖同為五大世家,但嚴家顯然是要矮王家一頭的。
如今之計,也只有將眼前這兩人抓回去,才能給王家一個泄憤的出口了。
恰在此時,兩人帶出來的僕從和護衛也從醉鄉樓里沖了出來。
烏泱泱的有二十多人呢,其中更是多半為身材壯碩的護衛。
瞧著還真是有幾分唬人。
但很顯然,眼前這麼幾個人,讓秦縱熱身都不夠格。
若不是這兩人今日對著楚霽語出冒犯,只怕是他們連向秦將軍領教的資格都沒有。
應當是真怕楚霽坐在那裡吃零食吃多了,秦縱很快便解決了戰鬥。
二十幾人被分成兩堆,疊羅漢似的一個疊著一個趴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只餘下一個嚴祈還全乎人地站在那裡,卻也被秦縱的一個眼神,嚇得連連後退,直到跌坐在地上。
「什麼人在此鬧事?」
一隊衙役穿過人群,看著眼前的景象,嚴肅問道。
嚴祈眼前一亮,連忙道:「趕緊將這兩個刁民抓起來,竟敢傷了王少爺和本公子。」
說完,他滿眼得意地看著秦縱和楚霽,仿佛已經看見了這兩個人被打入大牢的慘狀。
而此時,坐在凳子上喝甘豆湯的楚霽,眼中卻流露出點點讚賞。
楊佑的辦事能力果然沒得說,街道上的巡邏工作安排得非常好。
從秦縱出手到現在,也不過才半盞茶(五分鐘)的功夫,衙役竟然已經趕到。
這效率,真是沒話說。
衙役都頭是楊佑新換上來的人,能力自然沒的說。
他對於嚴祈的德行也有所了解,所以並沒有因為得嚴祈的一面之詞就抓人。
「不知這位公子,為何當街傷人?」都頭向著秦縱嚴肅問道。
秦縱冷冷道:「他對我家公子出言不遜。」
衙役這才注意到,這人身後還坐著一位公子,華貴無匹,雲淡風輕。
想必來頭不小。
可即便如此,他的侍衛也不能這樣當街傷人。
那與王裕、嚴祈之流又有何分別。
都頭正色道:「若只因口角便當街傷人,乃是重罪。還請二位隨我走一趟。」
態度不卑不亢,倒是叫楚霽很是欣賞。
他站起身來,笑道:「但王、嚴二人乃是白身,辱罵朝廷命官,按律當斬。」
「朝廷命官?」都頭疑惑問道。
「薛正,還看熱鬧呢?」
楚霽的話音落下,圍觀的人群自動讓出一條道來,從中走出的,正是現在統領膠州軍馬的薛正將軍。
薛正原先只是散職路過此處。
今早楊大人便交代過的,主公今日會到膠州來,讓他晚上一同到州牧府給主公接風洗塵。
但民眾都圍在這裡,又能聽見裡頭清晰的哀嚎聲,連衙役都驚動了,薛正自然要來看看。
他原先以為,是今日大集市,有商販發生了衝突。
可一看見嚴祈,他便知道這事兒沒這麼簡單。
這個嚴祈,可不只是個紈絝子弟,強搶民女,草菅人命這樣的事情幹得可不少,只是他有嚴家傍身,暫時還不能騰出手來辦他。
昏倒在地上的那個王裕也是一樣,都不是好鳥。
薛正便不由得有些好奇,是哪路豪傑把嚴祈、王裕和他們的一眾打手整治成這個樣子。
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不正是他們家主公和將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