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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宿主一過來,副軍長的什麼鐵血也都化成柔情了。
這些77號當然沒說出來。
水鵲翻了翻信紙,發現反面還有字跡。
他三兩眼掃完了內容,疑惑地抬眼看蘭聽寒,遲疑地喊道:「哥哥……?」
蘭聽寒淡笑,沒有說話。
水鵲小聲道:「爸爸在信里說給你的信用社帳戶匯了一點錢,補助一下糧食。」
他沒把信紙給蘭聽寒看,因為裡面的內容,讀起來有些像是讓蘭聽寒的好廚藝多給水鵲做做飯的意思。
水鵲低下頭,又去拆第二封信件,寄信人是水川。
是他的異卵雙胞胎弟弟?
他閱讀信件,和父親如出一轍的簡潔,甚至利落的筆鋒也像了十足十。
前面是簡單的問候,末尾寫到——
「今年春節過來住吧,我縫補好了小時候你最喜歡的那隻小馬的腿。」
「父親雖然不說,但他很想見你,我也是。」
水鵲心頭暖暖的,是身體自覺的反應,即使他連弟弟長什麼樣子也沒記憶了。
最後一封信,拆開,沒有信紙,有張匯款單,以及零落的散錢從裡邊掉下來,有的是面值五分、貳分的硬幣,叮叮噹噹掉到地面上。
水鵲下床把硬幣全部撿起來。
匯款單上是整整齊齊的三十六元。
加上零散的錢幣,八毛九分。
三十六元八毛九分。
水鵲盯著信封上的寄信人名字:「荀定?」
蘭聽寒問:「你的繼弟?」
扶了扶眼鏡,蘭聽寒說道:「看來他是留在城市裡找到工作了。」
水鵲不解地坐回床上,回答:「應該是吧……」
蘭聽寒看了一眼匯款單。
不然也不會有一個月的工資整整齊齊地寄過來。
第175章 年代文里的綠茶知青(16)
【真的不能花嗎 ?】
又一日清早,水鵲蹲在知青院的地坪前,揪了一把籬笆牆下的野草。
紫花酢漿草,在籬笆牆底下長了兩三叢,上面布著淡紫色的小花。
他拔了一根,繃著小臉,把一瓣兒一瓣兒花揪下來。
【也不能換算成軟飯值嗎?】
水鵲問的是前幾天收到的匯款,不過他沒拿著匯款單、身份證和信用社的存摺去取錢。
77號也很遺憾,【不可以的,宿主,他們大部分身份都是劇情里沒提及過的邊緣人物,不能算到軟飯值對象範圍里去。】
而且劇情里,他這個角色不招親爹待見,也不叫繼父喜歡,生母心有餘而力不足,導致在村里日子過得窮窮巴巴,家裡根本沒有匯錢過來幫襯的,不然也不會又是巴結男主又是哄人家的老實人哥哥了。
水鵲幽幽嘆了一口氣,蔫頭耷腦地應答:【好吧。】
那他手裡的三百多塊錢,卻是一點也不能用上了。
水鵲決定改日到信用社裡將錢款改為存成定期的,那樣還有微薄的利息,就當做是他們寄錢過來他幫忙理財了……
三百多塊錢,如果是吃冰棒,他能吃三千多根。
水鵲想了想,之前吃多了生冷的食物,冰得胃疼,又瑟縮了。
那換個單位,要是買自行車,就買最好的永久牌,他也能買兩輛呢,一天蹬一輛,在山上騎行下來都不怕擦壞了心疼。
水鵲設想得很好。
但實際上他壓根還沒學過怎麼蹬自行車,青澀的技術讓他平地踩腳踏也會歪倒。
陳吉慶他們也吃完了早飯,拎上鋤頭,這幾天他們的活計不在水田裡,在山坡的旱地上,早稻插過了,要分人手去種雜糧。
看水鵲還坐在院子裡,汪星問他:「在等李隊長嗎?」
水鵲點點頭。
他現在不和蘭聽寒陳吉慶他們一道上工,小滿一過,因為身體原因,水鵲就被分到新建設好的谷蓮塘中心學校里去當老師了。
從知青院到學校,路頭遠,早出晚歸,雖然不是一整天都是課,但下午五點放學,回來也是臨近黃昏時分,這時節到了夏天容易碰見蛇,李觀梁天天送他。
清脆的車鈴響,叮鈴鈴,叮鈴鈴,從青石板道路盡頭往這邊過來。
水鵲趕緊拍了拍手裡的草莖葉子,剛剛揪過紫色的花,把他指腹也沾上了隱約的淡紫色。
蘭聽寒不咸不淡地掃過,男人騎著嶄新自行車,破曉而來,車輪碾壓青石板,因為路上的碎沙和路邊緣瘋長的野草,經過時在空氣里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擦肩而過的距離,李觀梁對他們微一頷首。
蘇天禮貌打招呼:「李隊長,早啊。」
李觀梁簡短回應:「早。」
陳吉慶看了也納悶兒,走出一段路了,才自言自語一般說出疑惑:「李隊還真是盡職盡責啊?每天都起早騎單車送水鵲去學校,他還得騎快些趕回來上工。」
從知青院走路到學校,要二十分鐘,但是騎自行車的話,五分鐘就夠了。
李觀梁得預留出十多分鐘左右的時間,騎車送水鵲去,再回家裡放車停好,準時出現在田野里。
下午放工後也是一樣的,儘早做完活計分放工,趕到學校里去接了水鵲回來。
聽說幫水鵲調到學校去,也是李觀梁之前報上去打點的。
這樣想來,李觀梁作為生產隊長,確實對於分到第八生產小隊的知青格外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