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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米工作室,我大哥跟你說話呢】

  關郃在幾個學徒聚過來的時候,已經把遊戲面板上能點的全點了,商城空空蕩蕩,除了食物、書籍就只有改名卡提供購買,連把匕首都沒有。

  遊戲彈窗:【溫馨提示:不可以為未成年人物購買管制刀具。】

  關郃:???

  【遊戲廠商!你個寶寶販子!我要報警把你們工作室全送進去!】

  彈幕亂成一鍋粥的時候,魔笛手牽著一頭白鹿回來。

  他剛一鬆手,白鹿整隻歪倒在草地上,下一瞬便沒有呼吸起伏了。

  宰殺不能夠在馬車當中進行,會使得上面全是血腥。

  魔笛手像是完全沒發現草地中原本嘰嘰喳喳的學徒們消失了,他漠不關心那些在投餵年幼血族之外的事項。

  「讓讓。」

  魔笛手對在馬車尾部站著的魔術師說道。

  對方讓出空間,魔笛手進入馬車內,他看水鵲,就像回到巢里看到嗷嗷待哺的幼鳥,薄涼的眉目顯出三兩分溫情來,「很餓了嗎?」

  他腳步不停,跨過地上的斗篷,到內側取了一個木碗,動作頓了頓,還是搭上一隻湯匙。

  然後抱起水鵲,放到草地邊的凳子上。

  斗篷收著疊兩層墊在地面,這樣水鵲的腳不至於踩在草莖里。

  匕首閃著寒芒,在白鹿的脖子一橫拉,和給野雉放血時相差無幾的手法。

  溫熱的血液汩汩湧出,沿著碗邊流入木碗。

  水鵲看著他的動作,不明所以。

  結果魔笛手拿滿滿一碗的鹿血,送到他嘴邊。

  還是溫燙的,在清晨的空中冒出絲絲縷縷白汽。

  水鵲看了看碗,又看了看魔笛手,不敢置信。

  這是要做什麼?

  是給他喝的嗎?

  是、是在警告他還是準備讓他適應流浪馬戲團刀尖舔血的生活?

  血腥味撲鼻,水鵲苦著臉撇開腦袋,「我不要喝。」

  魔笛手問他:「你不餓?」

  再餓也不能直接茹毛飲血啊……

  水鵲緊閉眼睛,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似的,「不餓了,不餓了,你快拿開!」

  魔笛手收回木碗,看向水鵲時,眼中蒙著淺淡的疑惑,仿佛在看挑食的幼崽。

  魔術師清洗白色的帕巾,弄乾後疊回方方正正的塊狀,熨帖地放入口袋中。

  「或許這小鬼喜歡熟食。」

  一個不愛吃生素食的小吸血鬼。

  魔笛手接受了對方提出的建議,生疏地開始處理白鹿。

  篝火燃燒到了極佳的狀態,灰白色的草木灰,木材噼噼啪啪燒出爆裂的聲音。

  水鵲忽然小小聲提醒,「你的手……流血了。」

  他也不是關心綁匪的身體健康。

  只是,空氣中有一道美味的氣息。

  鹿肉還沒串起來放在篝火上烘烤。

  所以……那道氣息好像是,從對方手指上傳來的。

  水鵲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他從起床到現在,只喝了那兩口粗糧粥,嘴裡沒味,又渴又餓。

  魔笛手看見那雙眨也不眨,定定盯著自己的眼睛。

  匕首不慎划過,因而流著血的手指,送到水鵲唇邊。

  果然像小羊羔一樣舔舐起來,臉頰暈得一層粉粉紅紅的。

  他的教子,原來不是和他一樣的素食吸血鬼。

  相似點少了一個,說不上來有沒有失望。

  他的手收回去,對方抬起臉來,可憐巴巴地望著。

  匕首劃拉,猩紅的血液像山谷間奔騰的溪流一樣衝垮堤壩,滴滴答答濺落,黏在草葉上。

  「你做什麼呀。」

  水鵲本來嚇得瞳孔緊縮,想出聲提醒,可是對方的手腕抬起來送到他唇邊,就什麼也顧不上了。

  他急急地用唇瓣貼在創口上,唯一的尖牙刺入肌肉覆蓋下的血管。

  他第一次嘗到這樣的食物,吃得又急又饞,但嘴巴就這么小一點,喝也來不及喝,一大半全滴落到草地上浪費了。

  魔術師饒有興味地觀察,「好沒吃相的小鬼。」

  唇洇得紅紅的,臉頰饜足地泛著粉,靡麗得過分了。

  仿佛下一秒就要舒服得喉間發出呼嚕呼嚕聲。

  直到魔笛手扯緊紗布,粗劣地包紮完傷口,水鵲才怔怔地反應過來。

  他剛剛怎麼抱住別人的手,又咬又啃啊?

  魔笛手的黑眸變得赤紅,靜靜的,出聲問:「吃飽了?」

  水鵲誠實地點點頭,還下意識禮貌地說:「謝謝……」

  魔笛手摩挲了一下紗布,浸紅了,「嗯,不客氣。」

  聯繫了前因後果,還有魔笛手之前的異常反應與說辭。

  水鵲終於明白了——

  他是一個邪惡的吸血鬼!

  還不等他接受完事實,水鵲讓魔笛手抱回車廂內,被仔細檢查了小尖牙的發育狀況。

  他迫於姿勢,仰著小臉,靠在魔笛手懷裡,這個視角能夠看見林中風吹動窗布的形狀,透明光線,日影偏移。

  離開了將近一個上午的雜戲演員,怒氣沖沖地回來。

  皮革鞋底碾壓草莖,青色的汁沾滿了。

  「你這該死的不死族!」雜戲演員猛地一拍,一張揉皺的小牛皮紙按在木桌上,「尋人告示都快飛到馬屁股了!他們怎麼清醒得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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