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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有些誇張,但魏琰生怕自己不留意將人給碰碎了。

  在書院門口將人放下,魏琰要先牽著馬到書院後方的馬廄去拴著了,之後得再找聶修遠議事,就不同水鵲一起進去了。

  水鵲不明白這人做什麼事無巨細地同他講安排,魏琰只要負責把他全須全尾地送到書院來就好了吧?

  ……怎麼說得好像他要黏著魏琰讓人家送他進學堂似的。

  他又不是什麼黏人精,不熟。

  水鵲抿了抿唇。

  臨分開時,他扯了扯宮絛的細帶子,那還墜了玉佩和流蘇,他抬眼問魏琰,「這身衣裳什麼的……我要還你嗎?」

  價格格外驚人的。

  他的軟飯值將近翻了倍去。

  要是還得話,水鵲瞧著那數值又挺捨不得的,但是這一身這麼貴重……

  魏琰見他雙眸水靈靈地看著自己,目光接觸後和燙著了一般,右手虛握成半拳,掩著下半張臉,清咳一聲,撇開頭去。

  他說:「這衣裳本就是送給你的,你自己量量這尺寸,我哪裡穿得上?」

  先不談魏琰一身多年行軍鑄練出來的勁實肌肉,就只是看骨架的差距,魏琰光是肩部都塞不下那衣衫,雖然大袖塞手臂沒問題,但要是塞進去肩頸部分,立即就要把對襟撐壞了。

  何況整身的衣裳,除了外衣,還有裡頭的中衣、褻衣,這還給他做什麼?

  染得全是小郎君肌膚上的甜香。

  他也穿不上,能做什麼?

  「噢……」聽到人家答應是送給他了,水鵲唇角彎彎,「謝謝你。」

  魏琰詫異地瞥了人一眼,水鵲倒是少見同他這樣溫言軟語地說話,之前不是在同他生氣,就是直接上牙口咬他,總之對魏琰是沒什麼好顏色的。

  是給他送東西就會這樣?

  魏琰好像明白那個胡人為何會天天湊到人面前送禮物了。

  不對。

  他不是那齷齪胡人。

  魏琰心想。

  他可沒想和男的親嘴。

  魏琰再看。

  那水藍浮光的身影終究是和小蝴蝶一般,翩翩躚躚的,踱著輕快的步子,飛到書院裡了。

  水鵲在邁過二門後的亭子裡,看到了低著頭溫書的齊朝槿。

  他一般溫書都是規規矩矩地坐在講堂案幾前,現在守在教學齋前頭,想來是在等著水鵲的。

  看他支著腦袋,似乎沒留心到二門的動靜,水鵲輕手輕腳地上前,從後面捂住他的眼睛。

  齊朝槿如夢初醒,驚了一驚,抬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水鵲……」

  一瞬間失聲了一樣。

  水鵲察覺到他的狀態不太對,趕緊鬆開了手。

  齊朝槿轉過身來,書躺到地上了,書頁給秋風刷刷地翻閱,他只是箍著水鵲的肩頭,仔仔細細地上下打量。

  他的眼底青黑,眼白處繞了紅血絲。

  像是徹夜未眠的樣子。

  水鵲擔憂地問:「齊郎?你昨晚沒睡好嗎?」

  齊朝槿看他周身完好,沒有傷痕的樣子,鬆了一口氣。

  他昨日傍晚從城北書畫鋪出來,往壩子橋走,卻驚聞鼓腹樓走了水,那鼓腹樓離西大街的梅家食鋪也算不得遠,就兩條巷子,走水了街上人潮湧動,很容易發生踩踏。

  他擠到梅家食鋪去,店家卻告訴他沒見過水鵲來,齊朝槿和冷水澆頭似的,秋日裡感到寒風刺骨。

  再從梅家食鋪一路擠到鼓腹樓,樓前的彩棚架子依已然都燒成焦灰的廢木頭了。

  軍巡捕的兵正在回收救火的灑子、水桶和麻搭,見他要往樓里沖,還以為他不要命了,問清楚了才同他說,拱衛司的梁百戶捉了縱火的吳王幕僚,背後牽扯要案,齊朝槿要尋的什麼郎君,給那個和梁百戶同行的安遠侯世子帶走訊問了。

  隨後才有安遠侯世子的家僮,從梅家食鋪問了人找過來,尋到他,傳了話,說主子請小水郎君做客留宿,今夜不便回青河村了。

  齊朝槿沒聽聞水鵲提過這個打京城來的世子,一頭說是訊問,另一頭說是朋友家做客。

  他放不下心來,走到半路硬是拐道尋至城北,但安遠侯世子在江南落腳的宅子,護院怎麼可能放他進去?

  無奈,齊朝槿還是只得打道回青河村。

  翻來覆去,擔心水鵲吃不好睡不好,竟是徹夜未眠。

  水鵲看他狀態糟糕,臉色憔悴,於是靠前去抱了抱齊朝槿,小聲問他:「是不是昨夜看書看太晚了?」

  他昨天讓魏琰派人傳話傳的是到朋友家做客,應當沒什麼問題啊。

  不靠那麼近還好,一靠近了齊朝槿直接摟住他,好像要將水鵲整個人捧著揉進骨血里。

  水鵲拍了拍他的背,掙扎兩下,「有點喘不過氣了……」

  溫涼濡濕的觸感卻一下一下觸碰著他的耳垂。

  水鵲拍著齊朝槿脊背的手指,立刻就蜷縮了。

  他的耳垂是雪白的,只有根部一點點粉,像軟軟的垂珠子,齊朝槿就連續不斷地用薄唇觸碰那上邊。

  水鵲的睫毛顫顫,手心攥住了齊朝槿後背的衣料,「不、不要在這裡親我。」

  雖然亭外有叢芭蕉掩著,但好歹是教學齋附近,容易給人發現他們躲在這兒摟摟抱抱的。

  特別是齊朝槿還一直親他耳朵。

  這傢伙是黏人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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