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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嶼在上學的時間,無限遊戲的玩家們聚到青石村的元家。

  楚竟亭一口也不喝桌子上的茶,「你說那個海怪和元洲一體?」

  「嗯。」水鵲點頭,煤球守在他腳邊。

  這件事他沒有和元嶼說。

  阿提卡斯不解地問:「它把你藏哪裡去了?」

  水鵲看不見,不知道那個洞穴的方位,他只能大致形容一下,是在一個海上懸崖山體當中。

  他們那個晚上在海面搜尋了很久,沒有任何線索,應該是離千煙島有相當遠的一段距離。

  「它沒對你做什麼?」楚竟亭的眉眼幾乎是純正的黑,冷漠疏離地壓著。

  水鵲搖搖頭,「沒有……」

  只是給他烤魚吃,類似怪物圈養人類的行為。

  水鵲不太能理解,但是總歸海怪並沒有傷害他。

  謝華晃道:「那看來它就是千煙島信仰的五保了。」

  水鵲點頭,和他們分享了之前詢問元洲獲得的情報。

  「我們在神社正殿底下的檔案室,拍到了這個。」謝華晃的身份是這門課的助教,他的初始裝備里就有京都帶來的最新型號的相機。

  他告訴水鵲:「檔案室牆上掛了一個黑白大合照,是當時千煙號出海前在港口拍的,我拍下來後又詢問了一些島上的居民。」

  多數是問的之前他們支線任務幫過忙刷了點好感度的居民。

  「照片裡十五個人,船長、輪機長、大副、二副、水手長、水手和操縱士,還有普通船員,站在左右邊緣的是兩個伙夫,也就是到甲板上見習的,一個是元洲的父親元文,另一個是老神官的大兒子張平。」

  謝華晃只點出了兩個比較特殊的人的名字,一個和副本簡介里的元洲有關係,另一個和千煙島的老神官有關係。

  李見河分享自己認為可能有用的線索,「沈雪的媽媽說,從她記事起,絕大多數小舟新娘都被海浪安全推回來了。也有例外……除了水鵲,還有一個人,是她的妹妹,是十年前的祭典送出去的,再也沒有回來。」

  「也就是說,」阿提卡斯道,「十年前千煙島一下子減員了至少十六個年輕人?」

  十五個千煙號船員,還有一個小舟新娘。

  李見山接著說自己負責的部分。

  「新的主線任務既然是尋找千煙號,而千煙號又是當初出海遭遇風暴沒有回來的,我想我們或許可以乘船重遊千煙號的航路。」

  大家的目光轉到他身上,他繼續道,「我找了漁業合作社那邊,他們有一艘新千煙號貨船,後天出發,還是和對岸那家船務運輸公司合作承包的,路線也和當年一致。」

  幸好國立海事大學給的課程經費異常充足。

  李見山:「我說是學校遊學,他們答應載上我們一來一回,大家這兩天收拾一下,後天早上八點到漁港碼頭集合出發。」

  「你要和他們坐新千煙號一起走?」元嶼垂首,手上是絲瓜瓤做的洗碗布,碗碟的油污順著院子的水道流走。

  水鵲正在丟樹杈子逗煤球,聞言身體一僵,支吾道:「沒有……不是一起走,來回的。」

  元嶼沖乾淨碗碟,擦了手。

  走過的時候,蜻蜓點水般親了一口水鵲的唇。

  水鵲:?

  他捂住嘴巴,義正辭嚴地說:「你不可以隨便親我。」

  「嗯。」元嶼頷首,全然一副聽話的樣子,認真地問,「那我可以親你嗎?水鵲。」

  他說的隨便好像不是不經允許就親的意思……?

  水鵲板起臉:「不可以。」

  元嶼:「為什麼?」

  哪有為什麼,因為劇情里根本就沒提到有這一段啊?

  水鵲磕磕巴巴的,回答不上來。

  「我哥就可以嗎?」元嶼淡聲問。

  沒等水鵲回答,他就自顧自地說下去,「我會做得比他更好。」

  「新千煙號,我也會去。」元嶼半闔眼眸,彎腰接過煤球口中叼著的樹枝扔出去。

  如果當初沒有意外,元洲會成為新千煙號最年輕的大副。

  新千煙號的船長一直很惋惜,知道元嶼準備考海員證之後,之前有邀請過他到新千煙號上見習。

  雖然估計也多是做些甲板上的清理雜事。

  因為校長已經答應他不會扣押他的畢業證。

  元嶼準備請假跟船。

  *

  登船那天,整個碼頭的人只有關一舟臉色很臭。

  「你會回來的吧?」鎖著的眉頭讓他看上去惡狠狠的,關一舟威脅,「不然你就別想要回你的狗。」

  他被迫答應幫水鵲照顧煤球。

  因為路途兇險,水鵲擔心說不定最後會和千煙號一樣遭遇海難,加上船上不好養狗,他只能把煤球託付給關一舟。

  關一舟莫名其妙就領了使命,由於他要考大學也不可能像元嶼一樣什麼都不顧就請假跟船。

  他的臉色臭得像港口淤泥里的啤酒瓶蓋。

  水鵲先糊弄他,「嗯嗯。」

  又耐心地和關一舟站在棧橋上說了些口水話,摸了摸煤球的腦袋,安撫它的情緒。

  「水鵲。」元嶼拎著一箱行李,在叫他,「走了。」

  夏雲翻滾,鳴笛聲響起,棧橋、漁港和海灘都在不斷後退。

  船錨高高吊起,船首頂端的旗子招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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