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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鵲條件反射地依據副本人設,垂下眼帘,裝作聽到亡夫名字而黯然神傷的樣子。

  他還怕關一舟詢問有關元洲的事情,畢竟他剛進副本,只有自己角色的簡單資料,知道的有關元洲的事情不會比關一舟多。

  好在適時發出的男聲打斷了他們的話——

  「關一舟?」清淡淡的疑惑。

  白色短袖的高瘦男生,牽著黑黃的狗,手上還拿著噗噗出水的管子,站在院子的水盆旁。

  原來他們已經順著上坡路,走回青田村的元家了。

  看見水鵲回來,德牧也不追著水管玩了,毛髮還沾著水珠就向主人奔去。

  元嶼鬆開繩子,粗粗沖了一下滿腳的沙,一擰緊水龍頭的開關。

  他走上前,也沒看被煤球纏上的水鵲。

  只是接過關一舟手上提的東西,拉開袋子口檢查了一次,確認買齊了,向關一舟點頭示意,「謝了。要不要晚上來我們家吃飯?」

  他都稱「我們家」,水鵲說起來時也是「我們家元嶼」,關一舟心頭給螞蟻咬了一口似的,說不上來的不爽,眼睛一灼,避開視線,只想快點離開這裡。

  「不用了,我現在要回學校。」他說著就轉回原路走。

  其實現在回學校和晚上放學後來元家吃飯之間沒有矛盾。

  關一舟只是不知道要說什麼。

  也沒和水鵲道上別。

  聽到後邊的元嶼對他說:「回頭請你喝可樂。」

  「下午要不要吃綠豆粥?」這一句明顯是對那個小寡夫說的。

  關一舟攥緊了拳。

  水鵲伸出手,被動地摸著煤球的腦袋。

  煤球不停地蹭他手掌心,因為視覺的缺陷,所以觸覺格外敏感,水鵲手心痒痒得笑出聲。

  「好啊。」他回應元嶼。

  他蹲著,德牧毛髮上的水珠濕漉漉地蹭到他衣服上,白色的襯衣在陽光下濕了之後愈發清透,隱隱可見粉潤的肩頭。

  元嶼:「……」

  元嶼:「煤球。」

  「過來,擦一下毛。」

  「去吧。」水鵲也擔心狗長時間濕著身子會著涼,他推了推德牧,讓它去擦乾。

  直起身子的時候問:「醫生有說什麼嗎?煤球應該沒事吧?」

  元嶼拾起披在水管邊上的帕子,動作粗放地擦著煤球濕漉漉的毛髮,不需要擦得太干,到潤潤的程度,剩下的可以交給暴烈的太陽。

  「沒什麼。拍了片子檢查,吃錯東西了而已,醫生開了藥。」

  水鵲憂心忡忡,「花了很多錢嗎?」

  天熱,元嶼蹲著給狗擦毛悶了一身汗,將褲腿隨意扎到膝蓋上方,露出精瘦有力的小腿肌肉。

  聞言瞥了水鵲一眼,輕描淡寫說道:「我哥還是留了一筆錢的。」

  鎮上漁業合作社那邊也給了他家一筆安慰的撫恤金,暫時輪不到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遺孀擔憂花銷。

  「噢。」水鵲對著聲音來源點點頭,他也不知道該和這個名義上的小叔子說什麼,盲杖不自然地敲了敲地面,「我去屋裡……換件衣服。」

  在外頭曬了太久,衣服上又是汗又是水的,黏著難受。

  他敲著盲杖回自己房間。

  說是他的房間也不對,畢竟這是別人家。

  這棟房子是三室一院的水泥貼瓷平房,比起村里其他人家的紅磚房來說算不錯的了,外面還能用水泥瓷片砌上粉飾太平。

  屋裡不大,客廳往裡走是主屋,一左一右是兄弟倆的房間。

  水鵲聽元嶼說過主屋閒置了,供奉了元家父母的牌位。

  右邊……右邊是元洲的房間,他就睡這間房。

  朦朧的視力可以讓水鵲避開家裡的桌椅大物件,走回房間裡。

  他拉開吱嘎響的木頭柜子。

  衣櫃堆了許多衣服,有的太小了,他推測是元洲小時候的,也一直存在衣櫃裡。

  櫃角有一塊圍出來的空間,專門放的水鵲的衣服。

  他摸索著,摸到一件大概也是白襯衣的棉質,將衣服抽出來。

  不知道是悶的虛汗還是之前煤球一身水蹭上的。

  袒露出來的胸口一片濕痕。

  一顆水珠從脖頸滑下來,盛在鎖骨窩,又滑下去,黏著微不可察的起伏。

  小小巧巧,平平的,只有一點點紅尖,好像輕易給人整個含進了濕溻溻的口腔里悶過。

  舌頭一卷,就會軟乎乎翹著彈一彈。

  「滴答。」

  水珠砸到地上。

  由於視力限制,水鵲看不到房間角落裡,和窗簾融成一體的高大黑影。

  沒聽見過的陌生監察者的聲音——

  【有人在看你。】

  水鵲動作一僵,腦海里控制不住把前幾個副本的荒野殭屍、綠毛巨人等都想像了一遍。

  大白天寒意細細密密地襲來,粘在肌膚上,他禁不住戰慄了。

  空氣中翹起一粒小圓珠。

  監察者單純的不解:

  【他為什麼盯著你的胸口看?】

  水鵲抱著半干半濕的襯衣,聲音顫抖:「……誰?」

  第36章 無限副本的盲眼寡夫(3)

  【好粉,好嫩……】

  【肉肉的、、小小的……嘿嘿,我嘬嘬,我嘬嘬!】

  【水水,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沒有老婆。】

  【都讓開,寶寶,你知道的,我是你的小狗,我從小就離開了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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