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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宏:「……」很難不生氣。

  幾人都站在原地,誰也沒有走過去的意思,一個個開始面面相覷。

  鈴木小聲問蔻蔻:「不是要打招呼嗎?」

  她涼涼地瞥了真央一眼:「姐姐的前男友,有我打招呼的份嗎?」

  反正他們兩個從沒在一起過。

  直哉:「啊~那還真不好說呢,阿悟到底想見的是誰……」

  蔻蔻拉起鈴木的手臂打斷禪院直哉明顯要搞事的發言:「——想敘舊的話你們慢聊,我要先去送查爾去值班了,回見。」

  說完只是遠遠地對著五條悟的方向微微點頭示意,走出了門。

  夜色下那個白髮男人的表情到底怎麼樣她看不清,也不想去看。

  八重櫻的花瓣落在了他柔軟的髮絲上,多看一眼就要被他渾身上下纏繞的孤寂卷進去。

  五條悟沒有走過來,便是那樣望著她與別人相攜離去的背影。

  除了鈴木沒有人知道,蔻蔻的手一直在顫抖。

  送完鈴木,直哉居然真的跟著蔻蔻,大有不聊一通不罷休的氣勢。

  兩人在櫻花大道下飯後散步。

  場面有些噁心的。

  只是男人一開口便破壞氣氛。

  「我說啊,你和真央醬一個一個都找這麼普通的男人,嘖。」金髮男人咧著惡劣的嘴角,回憶起飯桌上那個各方面都很普通的未婚夫,「真是的,嫁過來禪院給我當主母不好嗎?」

  雖說江百宮和禪院不再像之前那般針鋒相對,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像禪院直哉這樣總是主動把臉伸過來要求被打的,蔻蔻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淡淡接話:「哦,你是要承認你愛我了?」

  「……算了,當我沒說。」禪院嘴角一抽,轉而問道,「不過,男方的家人都知道你曾經乾的那些事嗎?」

  「知道怎樣,不知道又怎樣。難不成他們還敢攔著不讓我進門嗎?」

  直哉拖著可愛的關西腔:「不是我說話難聽——那種一家子老好人的地方,不適合你這種心理陰暗的神經病。你就算偽裝得再好也不是一隻羊,遲早一天會露出馬腳。」

  「那誰說得准,今後我可是也想當個好人呢。」

  「哈哈哈,真好笑啊。你也配說這句話。」

  蔻蔻剛想懟回去,就聽這男人的語氣正經了不少:「你為了鈴木放權,往後會怎麼發展還真的難說。就像當初你爸爸死後你擔心我們會對你們出手一樣——沒了家族的庇護,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

  當然,說到最後還是少不了他天生高貴的嘲諷氣。

  「那就試試看啊。」蔻蔻的語氣輕飄飄的,「真有那麼一天的話,看看我們誰瘋得過誰。」

  一開口就是老陰比了。

  直哉愣了愣,隨即開始捧腹大笑:「我就說嘛,人的本性無法更改。你這種瘋子和普通人是走不到一起的。」

  「是嗎?難道只有你這種封建人渣才可以?直哉,你果然愛我。」

  「……」

  順著大道走到河邊,蔻蔻覺得有些累,在長椅上坐下,望著河面出神。

  禪院直哉雙手習慣性地揣進和服袖子,靠上欄杆:「今天在高專開會,那邊收到了一顆政府送來的鑽石,雖然沒提捐贈者,但有人認出是上過報紙的那顆『生命』,幾年前你花天價把它拍下……很是風光呢。你猜猜看,誰對這件事反應最大?」

  他滿臉寫滿了「好精彩」的看戲表情。

  蔻蔻神情懨懨,「……五條氏的那位最強。」

  「咦?我還以為你會不願意說出這個人呢。」

  「的確不太想。但我更不想看到你露出那副噁心得要死『你猜不到吧』的表情。」

  禪院直哉無所謂地偏了偏頭,維持著看好戲的表情:「一見到那個鑽石啊,他臉色都變了,說話夾槍帶棍,不分敵我地炮轟眾人……在場很多高層都遭殃了呢。」

  「是嗎?那他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任性。」

  蔻蔻別過頭,沒興趣作過多評價。她的腦子裡難以制止地翻湧起不久之前五條悟孤身一人站在櫻花樹下的樣子。

  太不爭氣了!

  金髮男人用那雙精明的眼睛細細打量著她,上挑的眼尾里寫滿了「我要搞事」。

  「——說起來,那傢伙總被稱為神,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砸在你們江百宮女人的手裡,真解氣呢。」

  「你這話說得不嚴謹。」蔻蔻糾正,「什麼叫『砸』,只能說是他最終沒有獲益,而不是有了損失。」

  「是這樣的嗎~?他表現的可不是呢。從江白宮撤資開始,在高專內部,那傢伙就是一副被人甩了的噁心模樣,姿態低到街邊老鼠都能踩一腳。你訂婚的消息傳來之後,所有人都覺得是你出軌。」

  「……」蔻蔻頓了頓,「他沒解釋?」

  出軌,以他們兩人的關係,可用不到這個詞。

  就像當初她問五條悟是不是和真央分手了的時候,他直接回答兩人沒有交往過。

  五條悟應該……會告訴所有人,他們沒關係吧。

  「哈哈哈,他委屈著呢,怎麼會為你這個負心人解釋。」直哉一臉幸災樂禍,唯恐天下不亂地壓低聲音,「果然——你們兩個之間,有點骯髒的交易吧?搞到姐姐男朋友什麼的,真刺激呢……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啦,你這麼老了,雖然性格差勁,但有個男人很正常,我不會告訴你媽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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