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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兒對此習以為常,甚至退到一旁保證自己不被波及。而路今慈抓起徽月的胳膊將她手心按在硃砂中,徽月掙扎:「路今慈你給我滾,我不去。」
「那孤偏要你去,好好看著。宋徽月你不是向來自恃清高不想與我牽扯在一起,孤今日就讓所有人看著你與我一起!」
暗道的盡頭,千萬邪魔守候多時,他們原來只聽說過他們這年輕的魔王從修士的婚禮上掠奪來一名少女,從未眼見為實。
路今慈湊在徽月耳邊,血與徽月手心中的硃砂融合在一起,她手心傳來對方的溫度,恨透了他。
徽月就站在原地,不走。
他就在她背上貼了一張傀儡符,牽著她穿過這黑漆漆的暗道,徽月真的想哭,修真界原本就認為她和路今慈有一腿,今日一過更解釋不清。
「路今慈,我這一生最後悔的事就是救你了。」
「早知今日當初就應該在那個雨夜中掐死你,我就不該試圖拯救你。」
她說出的話在路今慈聽來尤為刺耳。
他將她按在暗道的牆上,捏著她下巴質問她:「宋徽月,為什麼在你心裡我始終比不過江繞青,我究竟怎麼做才能讓你滿意,你教我好不好!」
徽月被他按得滿臉漲紅,憤恨道:「你不會愛可以去死,沒人有義務教你,至少江繞青不是邪魔,而你是。」
路今慈冷笑:「你就這麼想要嫁給他當三嗎?我說過他不配。」
徽月看著他歇斯底里也樂了:「爭不過就抹黑?不惜殺他?路今慈你可是好手段。我這一生被爹娘哥哥看著我出嫁就這麼一次,全被你毀了你還有臉在這質問我?」
路今慈臉色陰沉,直接扯著她穿過暗道,暗道雖叫暗道說實在的也不是很暗,兩邊是有火把的,正好照得他背影更加孤僻,連飄起來的風都好像在嘲諷他。
徽月髮絲被風吹動,看著那燒著的火把想他真不要臉。
穿越暗道,所有邪魔的目光都集中在徽月身上,她掌心嫣紅,但又確實是一個修士。
徽月渾不自在,一個一個瞪回去。
暗黑的地方,她面前是一株巨大的樹,遮天蔽日,根系粗得幾個成年人都抱不住。
葉子是黑的,葉脈是紅的,像是人類的血管,徽月端詳樹下聳立著的神像,雖大卻極其醜陋,神像沒有臉。
問靈突然冷笑道:「果然還是他做得出來。」
她這才驚覺原來神像不是沒有臉,而是它的臉被人用刀一刀刀劃爛,土灰外翻。
路今慈拉著她站在樹下,螢火漫天飛舞,徽月側頭看了眼路今慈,少年眼中興奮,真是一個瘋子,不敬神明在修真界不亞於人間造反,是重罪。
修真界的所有世家都異常重神。
巫師說:「呈祭品——」
她掃了眼竹簡上那鮮血書寫下的祭詞,每一句都是詛咒,不是活人倒是罕見。
詛咒被丟進火焰中燒給神。
問靈道:「他好日子總會過頭的。」
徽月很是贊同,在火光的映照下,她也將神像的臉看得更清了,腦中拼湊著被割壞的五官,她幾乎是下一秒她睜大雙眼。
這神像怎麼跟路今慈他親爹一模一樣。
懂了。
他現在是在這陰陽怪氣起來了。
她對問靈解釋道:「別急,這好像不是正神,十年前飛升過一個邪神,是路今慈的爹,也就是這尊神像。」
問靈卻很疑惑道:「月月,就連我都不知道有人飛升,你是怎麼知道的。」
徽月將她與天道的事對問靈說了一遍,自然也將自己是素緣玉體的事告訴了她,問靈告訴她,要麼跑要麼解決路今慈,要不然以他有病的狀態,很有可能走極端利用她飛升。
師徒兩想法子。
那戴著黃金面具的巫師卻突然失聲驚叫,徽月回神看過去的時候他臉上的面具裂開,玉璋斷裂,他瞳孔渙散好像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跌倒在地上爬行。
火盆掀翻在地上。
「他在這!他一直在這!他在人間!」巫師瞳孔充血。
他喃喃,一個勁對神像磕頭,「不是我不是我主動的,我罪該萬死!是,是路今慈要我這麼幹的,小人真不是故意要衝撞您啊!」
也就是在此刻,神像臉上的傷疤詭異癒合,他露出一個微笑,好像是在嘲笑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魔王。
眾邪魔惶恐。這位現魔王一直以來的荒誕之舉他們早以習慣,可現在……
「顯靈了?」
「真的顯靈了!」
路今慈伸手將徽月護到身後,揮出一掌將那尊神像拍得粉碎,冷著臉對鳶兒道:「把這個裝神弄鬼的給孤弄過來!」
鳶兒也是第一次看見此情形,皺著眉將巫師拖過來,路今慈每朝他走一步他臉色都越慘白,他抓著巫師的頭髮,冷笑道:「你要不要再說一遍,我剛剛沒聽清。」
他聲如蛇蠍,手背上青筋凸起。
徽月一直被路今慈護到身後,只是往巫師那看了一眼就驚覺巫師一直在盯著她,頓時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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