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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一應下，頷首散開。
最先起身的鄺況走在前面，率先推開會議室的玻璃門跨步邁了出去。
全然不顧身後緊跟著的施聖崎等人，重重一摔，發出震耳欲聾的抗議。
眾人腳步突然一停，錯愕地看向玻璃門外的鄺況。
施聖崎站在第一個，看得尤為清晰。
鄺況滿臉不耐，掃過他身上鄙夷的視線甚至不願多停留一秒。
那一瞬間，施聖崎思緒飄忽，恍然，他和她朝著兩個方向，已經走了很遠很遠。
他是那麼的不堪，即便再努力也只是蒼白。
**
十分鐘後，大會議室。
鄺況和羅柏江一出電梯就透過玻璃門看到大會議室里燈火通明，兩人急急忙忙地加快了腳步。
可令鄺況意外的是，當她推門進去的時候，居然看到了上午才把自己送到公司的周學年。
他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黑色衛衣，長睫低垂，神色平靜，手指飛快地敲擊著鍵盤，身後的高清投影屏，清晰的將每個人的電腦界面擺在「台面」上。
公平，公開，公正。
會議室里沒人說話，此起彼伏的鍵盤聲被放大，端坐在位置上的幾個人神色肅然地看著坐在中間位置的男人，各懷心事。
鄺況走進來，順手將會議室門關上，整個會議室安靜得過分，鄺況關門發出的輕微碰撞聲都顯得突兀了幾分。
周學年聞聲抬眸，隔著幾米遠的距離看過來，視線跟她無聲交纏，清冷的眉眼也染上了幾分笑意，用嘴型無聲地跟她打了聲招呼。
鄺況有片刻的怔楞，大概是猜到是鄺文忠找他來幫忙，隨即收起驚喜的眼神，挑眉看他一眼，示意他繼續。
周學年斂起眉眼裡的笑，思緒重新回到數據上。
早上把鄺況送到公司以後，他就去給鄺文忠送柴智青托他帶的特產。
當然，問就是鄺況買的。
進門時，恰好李荔給鄺文忠打了個電話匯報這次「泄露」事件，為了避嫌，李荔正在申請總公司的技術部過來支援，一旁的周學年毛遂自薦，許是過年期間不好開口，鄺文忠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周學年在【cmd.exe】窗口的命令行中輸入【ipconfig】，一一檢查每個人的電腦是否被監控。又根據李荔提供的信息，和山寨公司的公開信息，找到了山寨網站的設計團隊。
再通過 IP 地址一一核查是否與長勝企業旗下的任何系統有關聯，以及是否出現在攔截系統里。
施聖崎從鄺況進門開始，視線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他看見她的眼底像有光似的看著面前的周學年。他還看見兩人的視線旁若無人地靜靜膠著。
不知道是不是施聖崎看向鄺況的眼神過分炙熱，周學年甚至在收回視線時還淡漠地掃了他一眼，帶著點警告的味道。
施聖崎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別開眼，嘴角自嘲地扯出一抹弧度。
鄺況將電腦交給李荔，找了個側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周學年目光專注地盯著電腦，大部分數據已經核查過了沒有明顯的問題，就差 IP 地址下的衍生小號了，紅綠白的字符不停地跳動著，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在三秒鐘的黑屏後，密密麻麻的數據生成了。
「你剛剛說的那個人叫什麼？」周學年在鍵盤上的指尖突然停下，眉頭微微蹙著，偏頭問站在自己身後的李荔。
「蔡啟婷。」李荔一頓，「是她嗎？」
所有人都不敢發聲，面面相覷，盯著屏幕上生成的數據。
「是，也不是。」周學年敲下【enter】鍵，投屏跳出系統整理出來的數據表格。
屏幕上出現了幾個 ip 地址，不一樣的數字排列，後面卻都跟著兩個相同的名字。
--蔡啟婷
--吳雨潔
一個是ᴶˢᴳ前 UI 設計，一個是山寨網站的設計團隊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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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一過，時間就跟開了加速外掛一樣，轉眼就 3 月份了。
鄺況和周學年也迎來了大學的最後一個學期。
大四的最後一學期，除了論文基本上已經沒有學業內容了，鄺況的實習期也因為要去法國提前結束了。
鄺況在衣帽間裡挑了幾件衣服整理好抱下樓的時候，周學年已經在有條不紊幫她整理一些瑣碎的小東西。
鄺況很少出門，收拾行李基本上都只是收拾一些自己當下會穿的衣服，其他的東西她覺得能買得到就都無所謂，結果每次都會出點岔子。
「所以為了躲避這個競業協議，她就是把名字改了？」鄺況將衣服直接扔進了行李箱，繼續剛剛的話題，「姓還改了，這操作都能想出來，也是個狠人。」
周學年無奈地將散掉的衣服重新整理好，眼底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縱容：「不拿個帽子嗎？」
「不用了，衣服有連帽的。」鄺況將自己扔在了沙發上，邊擺弄著抱枕邊好奇地問：「你快跟我說說，然後呢？」
上次的抄襲事件鎖定後，李荔就聯繫了長勝集團的法務部跟進開始走司法程序，作為海外部主心人物的吳路和技術李彪則是開除了，至於施聖崎因為是實習階段，考慮到他需要實習證明而且孩子剛出生，公司還是暫時將他留下考察，但實習期也延長了並且調到了邊緣部門。
「就讓她把收取的競業限制補償金退回來，再給 30 萬的違約金。」周學年將行李箱合上蓋好，放在一旁，「本來這事兒早就能結束了，但是蔡啟婷上訴了，所以拖到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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