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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映雨笑道:「還真說不定。他姓周,周琅,你認識嗎?」

  喬敘身子一僵,想要跑路,回過頭來,又對上了商泊雲幽幽的目光。

  ——這都是商泊雲欠他的!

  礙事的人走了,商泊雲立馬就不裝了,將江麓帶到了休息室里。

  門轟然關上,江麓抬眼看他。

  下一秒,人就一道倒在了長長的沙發上,幾個小時之前,江麓還在這兒和經理說話,有工作人員進進出出,現在只有他們兩個在這,偶爾有腳步聲落在門外的地毯上。

  房間裡靜得只有彼此的呼吸。

  商泊雲積攢的怒氣轉瞬間就出現在了臉上,他表現得風平浪靜要得益於生意場上的虛與委蛇,現在四下無人了,他開始暴露本性。

  「江麓,我要是今天沒來,下周是不是就要收到你的婚禮請柬了?」商泊雲吃醋如吃火藥。

  江麓用那雙漂亮且瀲灩的看著他,說話的語氣卻冷冷淡淡:「你不是要問演奏的事情嗎?」

  真從容。

  商泊雲被激得心煩意亂,劣根性又作祟,於是毫不猶豫俯身親了下去。

  他居高臨下,寬闊的手掌箍住了江麓的手腕,彼此太契合,所以知道怎麼快速取悅對方。很快,那雙漂亮的眼睛又霧色朦朧了起來。

  這下就不止他不冷靜了。

  要放在往日,商泊雲是很開心的,但是今天沒有,他依然憤怒,是因為有種被欺騙的感覺嗎?可他們這種關係,本身就不具備任何契約性,江麓要和別人在一起很正常,所以他為什麼生氣?

  商泊雲想得到更多,以期彌補內心的不平。

  江麓沒想到商泊雲居然在休息室就敢這樣。

  出於某個極為糟糕的「治療」回憶,他討厭這種被強制束縛的感覺。

  青年從下意識的動情中抽離,毫不留情地抬腳踢了過去,商泊雲反應很快,另一隻撐在身側的手迅速抓住了江麓的腳踝。

  皮鞋險險擦過大腿,留下一點很淡的痕跡。

  篤篤——敲門聲忽然響起了,江麓身子一僵。

  「江老師?您還裡面嗎?劇院這邊要清場了。」

  落在他腳踝的力道更大了,商泊雲一臉不虞,等待他的回答。

  門外的人又敲了幾下,沒反應,門把手擰動的聲音響了起來。

  江麓近乎條件反射地悚然。

  「我休息一會兒再走,到時候鑰匙我單獨留在保安室。」

  門外的人發出了小小的驚呼,以為自己打擾到了他休息,匆匆說了句「好的」,腳步聲離去了。

  現在,就真的只有江麓和商泊雲在這了。

  「你要做什麼,商泊雲?」江麓感到自己被焦慮包裹,「想讓別人知道我們在裡面這樣嗎?」

  「應該是我問你要做什麼。」商泊雲倒打一耙。

  他鬆開了江麓的手腕,毫不意外地又碰到了那串菩提:「江老師,和人相親,不覺得自己很不道德嗎?」

  他握著江麓腳踝的手卻沒松,掌心往上,停在了膝蓋上,摸到了關節清晰的輪廓。

  他不輕不重地摁了下去:「那個女生知道我和你的關係嗎?朋友?」

  商泊雲近乎咬牙切齒地吐出了這兩個字,終於找到了自己不開心的理由。

  「第一,我們一開始就說好了,不公開。」

  商泊雲當然知道,況且床伴這關係也沒什麼好公開的。

  他凝視著這張漂亮的面孔,想說的話忽然就梗在了喉頭。

  傻狗一樣,問了商紅芍女士的意見就熱血上頭了。商泊雲心想,你知道江麓怎麼想的嗎你就擱那兒激動。

  不開心。

  「第二呢?」商泊雲虎視眈眈。

  「第二,不是相親。」江麓眉眼越發冷淡,「譚映雨是我發小,總要正式請她吃一頓飯,然後解釋清楚的。」

  「解釋什麼?」商泊雲的手終於都鬆開了,將人攏到了自個兒身前。他身上的木質香也飄了過來,是很沉靜的味道。

  他隔著薄薄的鏡片看他,不說話時,和這款香水的氣息奇異的合宜。

  江麓的長睫顫了顫,不露痕跡地移開了對視的目光。

  「解釋相親是長輩的要求,我無意耽誤她的時間。」

  也就是說,並不會和譚映雨說明自己的性向。

  商泊雲捕捉到問題的關鍵了。

  「商泊雲」和「江麓」存在不同的背景條件。

  這是他解題沒有考慮到的地方,商泊雲下意識地反思,畢竟一道數學題的小條件總是很多,要全部滿足,才能求解。

  他的情緒落了下來,耐心重新生出。

  「我還以為你要違反床伴的基本法。」

  商泊雲的語氣柔和了起來,他上前,握住了江麓的手,江麓的體溫渡了過來,比他的要涼許多。

  江麓睇他一眼,聲音平靜:「我們只是約定了不公開、各取所需,什麼時候還立法了?」

  我立的,暫且在本州實行,聯邦政府無權干涉。

  商泊雲哼笑一聲,岔開了話題:「我買了花送你。」

  他強調了下「我」,仿佛和喬敘較勁一樣。

  「你也不要嗎?」

  商泊雲將身子低了下來,沙發上與人雙目平視,那種因眉眼濃烈而產生的攻擊性便弱化了很多。

  江麓一怔,忽然想起來很久很久以前,好像,商泊雲也送過他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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