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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們現在便去衙門,走。」許灝瑞順著他道。
吳晉氣急敗壞轉身走人。
「站住,不想去衙門,你要離開也可以,先給我夫郎賠禮道歉,再有把畫留下。」許灝瑞在他身後冷聲道。
吳晉嗤了一聲,握著畫像,大步離開。
許灝瑞轉頭和林清玖低聲道:「清哥兒,站好,我要蹲下了。」
「啊?」倚著他的林清玖,站直了身子,迷糊地看著他蹲下撿起一顆石子。
許灝瑞拿著石子,往前一擲,擊中吳晉膝窩,人撲通一聲,不明所以地就跪倒下來。
許興文聞聲呲了呲牙,看到身旁的錢兄跑過去扶人,他才反應過來,緊跟其後。
許灝瑞牽著林清玖的手,走過去,再次開口,「道歉,把畫拿來。」
吳晉抱著畫,梗著脖子嘴硬道,「我要道何歉?我說的都是實話,這畫是我的,我為何要給你。」
「憑這是我夫郎的畫像,你就不該留著,至於你說的是否實話,那咱們去衙門說去,是不是胡說,自有大人定奪。」
許灝瑞向他伸手,「別逼我動手。」
吳晉要面子,自然不會輕易配合,「不給。」
許興文知道許灝瑞說動手便真動手,要是人在他這受了傷,吳家定會找他麻煩,權衡一番,小聲勸道:
「吳兄,先聽我說,此人是個莽夫,手勁狠,專挑人軟肋打,我擔憂他會把你手打傷,耽誤你寫文章,不划算,要不畫給他算了。」
吳晉將信將疑,「怎麼,你被他打過?」
許興文非常不想承認,但還是點了點頭,用氣聲道:「右手差點廢了。」
許灝瑞不耐煩道:「快點。」
吳晉連忙把畫扔給他,「你可別亂來,打傷了我,我家可不會放過你。」
許灝瑞接過他扔過來的畫,把畫遞給小夫郎,活動著手腕,「為你剛說的胡話道歉,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都不該如此毀我夫郎名聲。」
「你,你想幹什麼?!」吳晉躲到許興文身後。
許灝瑞拎開許興文仍一旁去,抓住吳晉領口,單手把一個及冠的漢子舉起來,又問一遍,「你道不道歉?」
「啊啊,我道我道。」吳晉眼看著自己離地兩三尺,顫抖地抓住許灝瑞的手臂連忙道。
此人力氣大得恐怖到這等地步。
許灝瑞把人放了下來,吳晉微瘸著腿站到他們面前,極不情願地微俯身作揖,「對不住,是小生無禮……」
看許灝瑞不善地盯著他,吳晉利索道:「是小生無禮,冒犯了貴夫郎。」
「快滾。」
等三人走後,許灝瑞轉身對洛明軒道:「洛兄你們先過去,我和清哥兒還要去一趟趙木匠家裡拿東西。」
洛明軒和沐風點頭,見許灝瑞和林清玖走遠後,沐風蹲在路邊,向田裡拔草的大嬸打聽,剛才發生的事。
嬸子將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他。
林清玖攤開畫像觀察,湊到許灝瑞耳邊輕聲道,「這些像是,先前館裡畫師做的畫,可能是馮聚財當初一併要了去,這書生是他派來的?」
許灝瑞攬住他的腰,提醒他,「回去再看,仔細著腳下。」
「噢。」林清玖把畫捲起,把腰間的手拿下來牽著。
「應當是吧,不然他何故在村里說起這事。」
走遠後,吳晉偷偷回頭看了眼身後,見倆人似乎不受影響,不確定他今日這齣,有沒有起效。
許興文小聲問他,「吳兄,你說得可是真的?那小夫郎真是臨安縣南風館裡的小倌兒?」
吳晉道:「自然是,否則我無端污衊人作甚。」
「那吳兄現在說起又是?」
吳晉乜他一眼,「你道我為何要來這小破地方尋你?」
「為何?」
「我又不認識那小哥兒,剛所作之事,是受人所託,平日我們一道,你何時見我去找過小倌兒?」
許興文點頭,吳晉繼續道,「我也是拿到畫像才知道有如此好看的哥兒,還是我見識少了,下回,咱們……」
他與其他倆人對視,笑得猥瑣,倆人立馬領會到他的意思,紛紛點頭。
「只是你的畫被搶了,無關係麼?」許興文心裡怪可惜的。
「那是臨摹出來的,原畫的主人可寶貝得很,自然不可能給我。」
「原來如此。」
「行了,我回去復命了,還要多謝錢兄陪我走這麼一趟。」
「我這一趟不虧,若沒有與你同來,哪能見到如此姿色的美人。」
「哈哈哈……」
*
許灝瑞把輪椅提了回來,讓良錦銘坐上去試試,不過在屋內著實不怎麼方便,有門檻阻攔。
他連人帶椅子,抬出院子,讓良錦銘在院中適應輪椅。
許灝瑞看他轉了幾圈,問道:「銘哥感覺如何?」
洛明軒欣喜道:「不錯。」
栗崽被抱在沐風懷裡,盯著良錦銘坐著輪椅轉悠。
「那就好,但你還是小心些腳,多躺床上修養。」
「欸,我曉得。」
良錦銘瞧見小娃兒圓溜溜的大眼緊跟著自己轉,不由道:「栗崽要不要來坐坐?」
栗崽向他伸出肉乎乎的小手。
許灝瑞阻止,「別慣著他,他勁大著,蹬到你腿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