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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褚晏和虞秋秋可是出了名的感情不好,京城是個人都知道褚晏對虞秋秋那是愛答不理。
可現在呢?褚晏聽到自己要他休妻,居然還會震怒。
不管虞秋秋那女人先前是扮豬吃老虎,還是突然開了竅,但她能將褚晏扭轉至此,足可見其手段,影響力更是不容小覷。
他陳家和虞秋秋結的是血海深仇,斷沒有化解的可能,那就只能二者存其一了。
「王妃身後沒有娘家,王爺天然便少了一道助力,以王爺您今時今日的地位,什么女子娶不著,我建議你休妻也是為你好。」陳侍郎臉不紅心不跳地道。
「或者,王爺若是好顏色,我還可以遣人替王爺尋幾位揚州瘦馬來,保證個個絕色。」
陳侍郎擠眉弄眼,他知道的,男人嘛,有幾個不好色的,又有幾個不會喜新厭舊的,現在他是被虞秋秋的美貌給迷住了,但假以時日,有了新的,誰還會記得舊的?
再說了,虞秋秋這種不能帶來價值的女人占著正妻之位不是浪費麼,玩玩就行了,何必這麼認真?
「來人,送客!」
陳家敗落得還真是不冤,褚晏懶得再跟這瘋子廢話。
「陳大人,請吧。」見陳侍郎坐著不動,隨從當即便催促了起來。
陳侍郎被落了面子,將手裡的茶杯重重放下,再抬首,臉上的嬉笑霎時消散得一干二淨。
「即便七皇子妃謀害七皇子一事敗露,王爺也仍舊不肯休妻麼?」
陳侍郎不僅沒起,反而還好整以暇地靠向了椅背,他徑直向褚晏看去,看見褚晏那驟然生變的臉色,得意極了。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第48章 第48章
陳侍郎的表現太過有恃無恐。
意識到事情不對, 褚晏第二天一早便去見了褚瑤。
當時,褚瑤正守在靈堂內,穿著一身孝衣, 不施粉黛,素髮銀簪地在為七皇子眷抄祈福經文, 看見褚晏突然造訪,因擔憂而變得蒼白的臉色立馬浮出了些許笑意。
「哥哥。」
跪坐的姿勢坐久了腿有些麻,褚瑤剛起身時沒站穩還踉蹌了一下,可褚晏明明站得更近, 卻沒有絲毫要伸手扶的意思, 要不是婢女反應快衝過來扶住了她,她說不定已經以頭搶地了
褚瑤甫一站定回過神來便不可置信極了, 滿腔的疑問與委屈剛要訴諸於口。
「哥——」
可當她抬眸對上褚晏的視線時,剩下的話卻自動地消了音。
褚瑤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即便是之前罰她跪祠堂, 哥哥也從未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
那感覺, 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褚瑤瞳孔微顫, 心跳驀地開始慌亂了起來。
難道是小喜落到了別人手裡?還是哥哥找到小喜後, 那賤婢跟哥哥說了什麼?
兩者無論是哪一個, 對褚瑤來說都不是好事。
只是若是後者, 她或許還有解釋轉圜的餘地, 只要沒有死證,她有把握讓哥哥相信她。
可若是前者, 謀害皇子是誅九族的重罪,一個不慎, 她和哥哥或許就都要……
褚瑤深呼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憑今日來的是哥哥, 而不是捉拿罪犯的官兵,就說明事情還遠沒有發展到最壞的那一步。
「哥哥為何這般看我?」褚瑤試探地問道,目光怯怯卻緊盯著褚晏不敢放鬆,想要從其臉上看出些什麼,好做出相應的反應。
但褚晏卻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跟我過來。」
說罷,褚晏便先行轉身走了。
褚瑤咬了咬唇,做了一番心理準備這才跟了上去。
主殿被燒成了一片廢墟,剩下的都是些焦黑的斷壁殘垣,因著火勢實在太大,連帶著與主殿相連的那一片都被燒得沒幾處好地,因此,七皇子的靈堂便設在了偏遠一些的偏殿。
原本偏僻的地方因為靈堂設在這邊,除卻主持法會的僧人還有不少太常寺和禮部的官員,人員構成頗為複雜,而主殿那邊又聚集了大量清理廢墟的雜役,想要在這七皇子府找一處清靜無人的地方,倒還真是有點難度。
最後,褚瑤跟著褚晏走到了湖心亭才停下。
此處位於湖的正中央,距離岸邊很是有些距離,只要不是扯著嗓子喊話,就算有人從岸邊經過也斷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再加之視野開闊,通往亭中的浮橋無遮無擋,除了這橋,其餘三面都是水,又天然地絕了人於近處偷聽的可能性。
褚晏最後選定了這個地方,思慮上可謂是煞費苦心。
只是,當他看向褚瑤是,目光卻又不由得沉了沉。
「七皇子當真是死於意外?」他冷聲問道,眸中的鋒芒銳利如鷹隼。
褚瑤掩在袖中的手指甲無聲的扎進掌心,再抬眸時,眸中便已是蓄上了兩框清淚。
「哥哥不相信我?」褚瑤說話的聲音有些哽咽,看向褚晏時,眼淚將落未落,像極了一副被冤枉了的委屈模樣。
褚晏眸中銳利不由得收斂了一些,比起外人,他當然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妹妹,但……此事干係重大,稍有不慎,不僅是瑤兒,還有他和虞秋秋都會身首異處,他不得不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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