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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受過重傷的人該有的力道嗎,哪怕他沒喝酒也不見得是對手。

  短短的幾分鐘,漫長得像過了一個世紀,曾耀興被砸到蜷縮在地上不得動彈,對方才停住從他包里摸出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扔還給了他:「不是要告到底嗎,告吧。」

  第二十五章

  將近凌晨兩點,中年beta男人行色匆忙得趕到了酒吧附近的派出所。

  有人喊住他問他來意,他低聲說了兩句什麼,對方又叫來了旁人,幾分鐘後將他領進了一個小房間。

  片警正在給邊圳做筆錄,看見他來,alpha並不詫異,意味索然得靠著椅背,仿佛這個情形全在意料當中。

  打通關節沒費多少時間,beta男人便帶走了邊圳,上了自己的車。

  「蓄意傷人尋釁滋事,你想坐牢嗎,」beta熟練得啟動車子,心平氣和得問道,「什麼事犯得著親自動手。」

  衣服上沾染的血味腥臊惡臭,邊圳脫了外套扔在了后座上,答非所問:「曾耀興人呢。」

  「傷得很重還在急救,他的伴侶接到消息趕去醫院了。」

  對方在十字路口停留了片刻,從儲物櫃裡找出副眼鏡戴上:「等曾耀興醒了,派出所會找他了解情況,他會說你們是在酒吧喝多發生口角,最終演變成互毆,屬於民事糾紛,他也願意和解。」

  「互毆。」

  邊圳手肘倚著車窗框,撐著頭重複道。

  「他被你打進了醫院,你也傷了筋動了骨,左手骨折還輕度腦震盪,這都是有醫生診斷的。」

  為了讓這場爭端合理化,把他車禍時受的傷都挪用過來,無所不用其極,的確是邊啟祥向來的做派。

  對方跟著邊啟祥做事多年,處理方式如出一轍。

  「另外你爸說明天回祿湖吃個飯,」beta男人扶著方向盤又轉達道,「他有話和你說。」

  祿湖的那棟二層別墅,邊圳從出生到高二前,差不多有一半的日子都住在那。

  比起他名下別的房產這裡明顯老舊,配套也差強人意,不過他沒有要出手掉置辦新房的想法。

  邊圳到的時候早已過了午飯的點兒,邊啟祥坐在書房的椅子上,剛喝完半杯紅酒。

  「搞這一出你想幹什麼,」他拿起桌上的酒瓶往杯里續,直言不諱得問在對面沙發坐下的alpha兒子,「一點小事還需要我來給你善後。」

  成年前毫無怨言得參加各類訓練和比賽,成年後聽從守規得進入公司接手管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大概是對方第一次惹事惹到他眼邊,他不相信會是一時得衝動。

  邊圳靠在椅背上,懶得跟他兜圈子:「沈靳的事是你讓曾耀興乾的。」

  曾耀興那種一根筋的蠢貨,除了耀武揚威得叫囂還會什麼,要是沒有誰的授意,怎麼能想到去設這樣一個局。

  許伶的母親是邊啟祥的親姐姐,他不用露面就可以擺布曾耀興,再動用點人脈,關沈靳十天半個月是很簡單的事。

  「他沒做過,警察查清了就會放,」邊啟祥沒承認也沒分辯,晃著酒杯徐徐道,「對他能有什麼影響,別搞得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邊圳凝視著他,神色冷冽到極致:「你讓人上他公司帶走他,你跟我說沒影響。」

  謠言是能吃人的,能吃得骨頭渣都不剩。

  一個當眾被警察請去問話,疑似侵犯omega的alpha,即便是無罪釋放,也很難再在事務所里立足。

  他知道邊啟祥算到了這一步,對方的目的原本就不是治沈靳的罪,而是叫他做不了人。

  「名聲有那麼重要嗎。」

  邊啟祥品了一口酒,漫不經心得問。

  alpha滿身鋒利,即刻反問道:「不重要你為什麼要保我。」

  邊啟祥擱下了手裡的玻璃杯,神色陰晦冷然,像是被掐住了七寸。

  他確實不在意邊圳的死活,但極為在意邊圳戴上鐐銬後,給邊家帶來的諸多非議。

  他們之間的利益線平行而又交錯,長年來都保持著微妙的平衡,他沒料到對方會為著個alpha選擇將其打破。

  走廊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陳映心焦火燎得推門沖了進來。

  「出什麼事了,怎麼會進派出所,」她走得太急,平日規規矩矩綁好的髮絲也跑出來幾縷,在臉龐晃,「受傷了嗎嚴不嚴重?」

  她收到通知就馬不停蹄得趕來,無視邊啟祥的存在,先走近邊圳上上下下細瞧了一番,確認他身上沒再添新傷,懸著的心才放下。

  「怎麼會搞成這樣……」

  慢幾步走在後頭的omega女人,擦身而過跨向了邊啟祥,邊走邊取食指上的戒指,站定在他眼前,直接揚手扇了他一個耳光。

  她扇得很狠,用了十成十的力氣,隨後俯視著對方的雙眼緩聲道:「把那個alpha還他,聽不聽得懂人話。」

  「方怡,」陳映倒抽了口涼氣,想攔也趕不及,下意識得朝旁側移,擋在了邊圳的身前,「你冷靜點,有什麼好好說。」

  omega女人在她說話間踩著皮質短靴,氣勢凌人得跨了過來,望向了被她隔開的alpha:「邊圳,我對你沒有別的期望,但你最好別像你父親那樣讓我作嘔。」

  「我只警告你一次,不要再跟我耍這種花樣。」

  第二十六章

  陳映惴惴不安得護著背後的邊圳,感覺手心都在微微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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