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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柏楠默不作聲,在心裡暗暗補充:還有差點就在別的男生校服左胸口的位置寫下自己的大名……
「小氣鬼,你就這麼喜歡我呀?」袁晴遙的心裡被甜蜜塞得滿滿當當,看中了林柏楠校服翻領的內側,笑呵呵地晃動手中的簽字筆,「那我就簽在你衣領里面吧!既低調不易察覺,又不會在外觀上染髒你的校服,我是不是很機智?」
「不要。」帶著賭氣之意,他向後劃了一下輪椅。
「來嘛來嘛!」她往前邁了小半步,想過去制服他……
就在那一刻——
頭頂上空的氣流聲大得反常,似乎是重物與空氣產生劇烈的摩擦阻力而發出的響動。
來不及反應,一個堅硬而冰冷的物體擦著袁晴遙的後腦勺直直墜下!
「砰!」
「咔嚓!」
重物砸地,碎片四濺!
「啊——」
須臾之間,尖銳的痛感從少女的小腿肚傳來!
繼而,濕漉漉的液體從劃痕中緩緩滲出……
痛得站不穩,她跌坐在地上,長校褲被劃破了三道口子,每道口子的邊緣都印有一圈血痕,而校褲的底下,汩汩鮮紅正在她嫩白的肌膚上瀰漫。
她驚魂未定,望著眼前的一片狼藉——
幾秒前險些砸在她頭上的是一個陶瓷花盆,泥土和植物摔成了一灘稀巴爛,飛濺的瓷片鋒利如匕首,割破了她的小腿。
「天吶,林柏楠……」
後怕讓袁晴遙的聲音抖得失了音調,她冰涼的小手握住了林柏楠的手,才發現他的手更加毫無溫度可言……
而少年,此生第一次驚恐萬狀。
第97章 奇怪的TA
醫院診療室外。
何韻來和榮耀並肩靠在診療室門旁邊的牆壁。
半小時前他們送袁晴遙去校醫室處理傷口, 被校醫告知有一處劃傷較深,初步判斷需要縫針,傷口裡面或殘存陶瓷碎片, 須打麻藥清創, 建議去正規醫院處理, 再做個詳細的檢查。
當何韻來接到袁晴遙的電話時,還以為遙遙等急了, 催她快點過去照相,沒想到竟聽見染著哭腔的嗓音:「韻來……我……我被花盆砸了……差點……我的腿流血了……好多血……你快點來好不好?」
斷斷續續又語無倫次。
那一瞬, 何韻來嚇得魂都快沒了。
她正好和榮耀待在一起,兩人飛奔向教學樓,遠遠的就看到一群人聚集在某處。
她莽撞地衝破人群, 榮耀背起袁晴遙, 她推著林柏楠,四人風風火火地往校醫室飛去……
然後,又來到了就近的醫院。
此時,袁晴遙正在診療室內清理傷口。
急診室的醫生說了和校醫大差不差的話:較深的那處割傷需要縫針,萬幸, 沒傷及動脈, 手術也不是什麼大手術,在門診完成即可, 局部麻醉,清創和縫線時不會痛……
又說了兩句便把門關上了。
見多了各種意外事故的醫生在囑咐這些的時候語氣平平,並不太當回事兒, 何韻來聽著卻宛如鈍刀在她的心頭一下一下地割, 而她知道,她不是最難受的人……
林柏楠才是。
想著, 何韻來望向林柏楠——
從學校到醫院的一路上,林柏楠一語不發。
此刻,他木然盯著診療室白色的門,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失色,乾巴巴的,好像掉牆灰的白牆。
自始至終,他面無表情。
認識六年了,何韻來沒少見過林柏楠「寡淡」的臉。
他在情感方面素來極度吝嗇,吝嗇到幾乎只把喜怒哀樂給了袁晴遙一個人。
而此刻,他越是表面沒情緒,何韻來就越看得出他內心的擔驚與懼怕。
「那個……遙遙的情況不算太糟,你別太擔心了。」何韻來知道再多的安慰也無濟於事,把手搭在了林柏楠的肩頭,能安撫一點是一點吧。
按照往常,他早就像撣蟲子那樣撣開異性的手了,而當下,他什麼都聽不見也感覺不到——
大腦的防禦機制迫使他暫時關閉了全部的視聽感受,不然在這漫長的等待中,一閉眼、一不留神,腦中就會不自覺地模擬她被陶瓷花盆砸到頭破血流、皮開肉綻,他眼睜睜看她香消隕落,卻束手無策的場面……
*
「咔噠。」
診室門打開,穿白大褂的醫生插著口袋走出來:「處理好了,聯繫監護人了嗎?」
「聯繫了,她媽媽等會兒就到。」何韻來趕緊迎上前,「醫生,我朋友的腿縫了幾針?以後不影響走路吧?會不會留疤?有沒有什麼好的去疤藥也一併開處方吧?」
「縫了四針,沒傷到神經,不影響。」醫生從胸前的口袋掏出筆和便籤條,托在手掌寫了幾個字,撕下那一頁遞給何韻來,「留不留疤我就不好保證了,每個人的體質不同,有的人被斧頭砍傷也留不下太深的疤痕,有的人青春痘的痘印十幾年都淡化不了。我給你寫了個藥膏,我們醫院沒賣的,你去藥店問問,貴了點但效果不錯。」
「錢不是問題!比鑽石貴都行!」何韻來胸口堵得慌,醫生的話讓她的氣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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