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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子為他肝腦塗地的人多了去了,為他殺人放火的人更是多不勝數。
他們之中有些人是為了在他的身上能得到錢財權勢,有些是為了延續性命才為他所用。
但是還是第一次有個人,為了他的感情要殺人。
而且謝玉弓一點也不懷疑她幹得出來。
她還敢喝「毒藥」,不過沒死成罷了。
她還敢掐他的脖子呢。
白榆兇狠過後,看著謝玉弓躲避的樣子,突然像那家暴後幡然悔悟的人渣一般。
說:「對不起。」
白榆揪著謝玉弓的袍子站起來,手忙腳亂地擦了自己臉上的淚水,聲音放軟了好幾個度說:「對不起……小九兒,我不該對你喊的。」
「你肯定只是不小心看了她一眼。」
「你都不記得她是誰了對不對?」
「小九兒,」白榆臉上還掛著淚珠,她卻突然笑起來,這會兒又像個真的「賢妻」一樣伸手去摸謝玉弓的脖子,「是不是疼了?」
「對不起,我……我給你揉一揉。」
「對了,用冷水,冷水冰一冰印子就消掉了……」
白榆連忙轉身取水盆,用水將帕子打濕。
然後擰好了巾帕,折返回來,給謝玉弓冰脖子。
謝玉弓全程表現得像是怕極了她,實際上也真是有點害怕的。
正常人都怕瘋子。
謝玉弓原本想殺她,對她毀了自己臉的戒備和憎恨都已經發酵到了頂端。
但是突然間發現她是個失心瘋。
還是個愛而不得,用自己的方式在拼盡全力保護他的失心瘋。
謝玉弓的憎恨好似突然間就落了空。
她為他敢喝毒藥,敢以身死為他籌謀,連自己的族人都算計進去了。
她……還敢為了他一眼去殺人。
謝玉弓感覺到冰涼的巾帕貼到了他的脖子上,然後唇邊又遞過來了一塊糕點。
「你餓了吧?先吃一點墊墊。宴席要等晚上呢,我父親這一會兒應該和同僚去酒樓了。」
白榆這會兒又變得小心翼翼且柔情似水,只是泛紅的眼圈昭示著她剛才的瘋魔。
謝玉弓在她這樣熱烈的注視下,像陽光下無所遁形的陰影。
無處可藏,只好慢慢張開了嘴唇,咬了一半糕點。
然後白榆突然間又抽風一樣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謝玉弓一口糕點碎還沒咽,被嚇得直接抽到了氣管里去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謝玉弓咳得昏天暗地,堂堂反派差點出師未捷先嗆死。
白榆還在那裡笑。
這會兒的愉悅有三分表演四分真實和三分沒憋住。
謝玉弓的反應有點好玩。
他接受能力還挺強的。
白榆以前談的男朋友,一旦她開始表現出不對勁,跑得比狗還快。
謝玉弓見她撒瘋後,竟然還敢吃她餵的東西。
謝玉弓開始咳嗽,白榆一邊笑一邊給他拍後背,給他倒水。
然後掐著他的下巴給他灌進去壓咳嗽。
來不及吞咽的水從謝玉弓的下巴流入衣襟。
白榆用手給他擦,順手在他小山一樣滾動的喉結上面停住了,輕輕揉捏了一下。
謝玉弓「嗯……」了一聲,咳嗽都給憋回去了。
他眼尾泛紅,喉嚨這樣敏感的部位,比掐著他脖子還讓他忍受不了。
他是真的裝不下去了。
他準備把繩索掙開。
但是白榆這時候卻又不摸他,也不看他了。
而是垂下頭,看著他被指甲挖得皮肉外翻的手腕,又說了一句:「對不起……」
白榆蹲下來,低下頭碰了下他的手腕。
低聲道:「對不起小九兒……我傷到了你。」
「我真該死!」
白榆抬手狠狠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而後順勢跌坐在地上,捧著謝玉弓的手腕說:「對不起,我發誓再也不會讓你受傷的……」
「都怪那個可惡的白珏!」
「要不是因為她……一切都是因為她!」
白榆像是又陷入了魔障一般說:「她根本是偽善,是虛情假意,她是故意毀掉和你的婚約,還在和你有婚約的時候,同太子不清不楚!」
「你別被她騙了,她只是長得好看,心腸可不鮮紅,我一定讓她露出真面目,你等著吧!」
白榆捧著謝玉弓被繩索繫著,筋脈凸起,看著格外噴張的雙臂。
慢慢低下頭。
「小九兒,我今晚就讓你見到她的真面目,然後你不要再看她了,好不好?」
白榆本來還有點擔心,真把女主角弄過來說話,讓謝玉弓聽著是不是顯得有些刻意。
這一通真真假假的「吃醋發瘋」後,她就是把謝玉弓栓窗戶旁邊聽著她和白珏對話,也變得理所當然了。
她只是為了向謝玉弓證明,只有她才是真心對他啊。
白榆謀劃著名晚上,還不忘將自己的臉蛋慢慢貼在了謝玉弓的手背上。
充滿依戀地,小心地蹭了一下。
而後面色慢慢紅了起來。
謝玉弓嘴角還帶著一點點心渣滓,被白榆蹭了一下後,耳根也開始發熱。
白榆飛快地看了謝玉弓一眼,似乎是不敢看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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