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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8月22日
溫灼若快開學了。
我訂了回國的機票。
2015年8月24日
在清大見到她了。
雨很大。
那個姓季的牽著她的手。
他沒有照顧好她,她肩膀淋濕了。
溫灼若眼眶逐漸濕潤,有種不可思議又難言的苦澀在心底蔓延,舌根發苦,眼淚不住地流下,捂著唇,一張張看下去。
清大開學的時候,她在那條梧桐道上看到的人是他。
真的是他。
所有朋友圈都是關於她的,都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隔著很遠的距離拍的,人群擁擠,她都不知道他怎麼看到的她,從高中畢業到現在,這些照片橫跨六年,時隔最長的也不過半年。
景在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看她。
他的拍照技術也突飛猛進。
她在他的鏡頭裡越來越好看。
溫灼若眼裡蓄滿了淚,又是一怔。
【你拍的真好,是有特意學過嗎?】
——【沒有,熟能生巧。】
她當時竟還以為他在國外過的很好。
最近的一條朋友圈,他拍的是她的背影,落日熔金,她坐在輪椅上看書。
配文是:
[她好像有一點喜歡我。]
[應該。]
[今天就表白,會不會太突然。]
溫灼若難受的胃裡泛酸,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下,把衣服都沾濕了。
眼前閃過景在野今天鬆開她的時候說的話。
【讓我先緩一晚上,這事想想還挺傷心的。】
緩一緩,
那些難眠的夜,他也是這樣緩一緩過來的嗎。
溫灼若心口一陣絞痛,搖搖晃晃地站起,找出家裡的鑰匙,沒走幾步肚裡就一陣翻湧,她不得不掉頭,跑去嘔出酒水,鏡子裡的人眼睛紅腫,她都快不認出自己了。
……
景在野洗了個冷水澡出來,眼瞼微垂,看到溫灼若給他發了消息。
[你住第幾棟幾室]
他擦著頭髮回了,找來吹風吹頭髮。
那邊沒再發消息。
半個小時候,景在野換上睡衣,正繫著結,門鈴就被摁響。
他去開門。
柔軟的身體撲進了他的懷裡。
景在野愣住。
溫灼若雙眼紅彤彤,身上有淡淡的酒氣,但更多的是沐浴露的味道,她只穿著一件睡裙,跌跌撞撞地衝著他往裡走,還反手帶上了門。
景在野怕她橫衝直撞的磕到哪,就沒反抗,直到被她壓在桌子上,他才伸手抬高她的下巴,有些生氣。
「溫灼若,你就穿成這樣到處跑?」
溫灼若做了個下意識的抱胸的動作,感受了一下,才沖他笑了,「我穿了的啊,外面下雨!沒人。」
景在野眼眸轉深。
「喝了多少?」
溫灼若不說話,拼命往他身上貼,白皙的胳膊緊緊抱著他的背,眼睛又熱了,她想哭,但是不想被他看到,踮起腳親在他的唇角。
「我很清醒!」
事實證明,醉鬼的話不能相信。
溫灼若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倒頭就磕在了他胳膊上,纖長的睫合上,脆弱的脖子仰著。
景在野深吸了一口氣,摸到她不知是汗濕還是被淋濕的頭髮,將人抱去浴室洗了個頭。
吹乾了,他把溫灼若放在主臥的床上,自己在床邊坐下。
溫灼若似乎在夢裡還在找他。
動了動身體,把他另一套睡衣抱在懷裡。
景在野把空調的溫度調高,把睡衣從她身前扯出來,蓋上被子。
末了,他看著這件睡衣思考了兩秒,去浴室換上。
換好之後出來,他看見溫灼若額頭上冒出了汗。
景在野心下一沉,去探她的額頭,手下溫度有點燙。
他找來溫度計,熱水和退燒藥,把溫灼若叫醒,她不肯睜眼睛,還想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下來重新抱懷裡,景在野又好氣又好笑,把她扶起來,「吃藥。」
溫灼若用挺翹的鼻子去拱他的杯子,哼哼唧唧的。
景在野看樂了,語氣不由得放緩,「乖一點。」
「你是誰?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
他故意問她:「景在野,還記得嗎?」
「你是嗎?」溫灼若一下就不反抗了,水潤的眼眸愣愣看著景在野的臉。
「你看我長得像嗎?」
溫灼若盯著他一直看,眼睛浮上淚光,心口鈍痛發酸。
「你是景在野,那我就乖一點。」
景在野的心仿佛被輕撓了一下,喉結微動,「為什麼?」
「我想你開心一點。」她喝完,紅著眼又去親他的唇角,像是在哄人。
這一下像是直接親在了他的心上,往身體各處輸送暖意,景在野垂眸看著她,輕聲道:「你哭什麼?」
溫灼若抹眼淚,「我沒哭。」
……
暴雨里依舊有人在沉睡,吳偉蹬著腿,半夜被一陣鬧鈴聲吵醒。
他拿起瞅了眼時間,凌晨兩點。
作為男女比例失衡的理科院校學生,在一眾單身漢里擁有女朋友的他已經不知道在漫漫長夜聽了多少男兒的情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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