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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學校的那天,溫灼若的課在下午,她準備出門, 順便去吃個飯, 門鈴就響了。
她打開門, 景在野手裡提著一份早餐, 站在門口, 左右還靠著兩個熟人。
「你怎麼來了?」
他把溫灼若坐著的輪椅給轉過去, 「不是說了要出門就給我電話?」
有楊一帆和池知在, 溫灼若聽到這話有種莫名的羞恥感,沒說話,可他們兩人跟在景在野後面進了屋,也沒去調侃什麼, 一本正經問。
「溫灼若你感覺怎麼樣啊, 前幾天我沒時間,就沒過來看你恢復的咋樣,今天特意蹭景哥車來的。」
「是啊, 我也是聽說你腿受傷了, 就跟著來了,大家見過這麼多回, 也算是朋友了吧。」
溫灼若繃著腰,沒去靠輪椅椅背,景在野推車很穩,她能感受到四處受力均勻的力道,身體仿佛在間接接觸,因而回他們話時看起來不太自然:「我感覺好多了,謝謝你們來看我。」
「不用謝,都多少年同學了,這都在外地,肯定能照顧的就照顧。」楊一帆笑回,攬著池知伸頭探腦,「你這房子的擺設裝修的比景哥有人氣多了,他那走進去跟進了冰窖似的,冷冰冰的。」
「我還沒去過他家。」
溫灼若被引起了點好奇,扭頭想繼續說,餘光卻先撇見了男人放在輪椅把上的手,骨感又漂亮。
這分神的功夫,景在野把溫灼若推到餐桌前,手臂就伸在她蜷在桌沿的手旁,直著腰,慢條斯理地解開紙袋。
男人身上被陽光暴曬過的熱意蒸騰傾來,她凝微微偏頭,試圖抵擋這股氣息。
「先吃飯。」景在野抬眼看向溫灼若,把飯盒推到她面前,拉開椅子坐下。
楊一帆和池知在客廳里走了一圈,也來到餐桌坐下,全部睜著眼,直勾勾看著溫灼若吃飯。
溫灼若有點吃不下去,想去找遙控,給他們開電視看。
還好景在野坐了會兒就開始和他們聊起了工作上的事。
他幫她分去了目光,她也從容了很多。
景在野帶的是蓮藕排骨湯。
味道也有點荔城口味,溫灼若喝了幾口就忍不住問:「這湯你在哪裡買的?」
楊一帆嘿笑:「哪買的,景哥自己做的。」
景在野問她:「好喝嗎?」
溫灼若臉上還沒收回那點意外,嗯了聲。
「那以後來我家吃飯?」
這回溫灼若喝了一口,才慢慢說:「可我媽媽已經給我請了阿姨,她明天就來上班。」
景在野轉過半個身體,手搭在椅背上,「不是說好了讓我來照顧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在飯桌上,曾白瑛當他是客氣,溫灼若也沒往心裡去,這會兒突然提起,她有種背約的感覺,說:「那你還是有照顧不到的地方。」
「比如說。」
溫灼若眼神不定,餘光掃過烘乾機里若隱若現的小衣服和晾衣架,想到什麼畫面似的,臉上頓時有點熱,含糊說:「很多事。」
景在野大概從出生到現在都沒幹過照顧人的事,平常事情也多,所以並沒有提前聯想到一些細節,聽了這話,陷入沉默半天,才若有所思地往浴室看去。
兩人不一樣的發散思維殊途同歸。
目光再次在空中相撞,表情卻都超乎尋常的淡定。
……
溫灼若這些天在家裡休養,大部分時間在練習用拐杖走路,還有試著拄拐杖做一些常做的動作,輪椅在校外方便,但在校內要上課,要走樓梯,用輪椅就不太可行。
她來的時候正是午休,這個時候人少,進教室之後,卻看到講台上的任茵茵握著滑鼠在調取PPT。
溫灼若笑了一下:「師姐。你來的好早。」
任茵茵聽到動靜,目光驚訝地放開滑鼠下台來:「若若,你怎麼就到這兒了,不是說好了我去校門口接你嗎?」
「正門離三教不遠,我就直接來了。」
「你真是,」任茵茵也不敢上去貿然上去扶她,就看著溫灼若走到中間的位置,然後把拐杖收起,「好點兒了嗎?醫生說了要養多久?」
溫灼若一一回了,然後看向講台和投影儀:「師姐,你是在做提前演習嗎?」
任茵茵在沈迪學姐那裡實習了半個多月,博士論文答辯分組和時間安排就出來了,她便回來準備畢業答辯。
這事兒比實習重要的多,因此任茵茵提前了兩天,知道溫灼若受傷,就自告奮勇來等她一塊去上課。
兩人一個導師,她這段時間又要做最後的核改,也是會泡在實驗室和圖書館,和溫灼若路徑重合。
「是啊,說真的,我想想就有點緊張,」任茵茵拍胸脯,吁出一口氣說:「希望底下的老師能放過我。」
溫灼若說:「那師姐你開始預演吧,我先看看這幾天上課的內容。」
任茵茵笑說:「行,那我就把你當底下的老師,你可別嫌我吵。」
「不會。」
溫灼若打開書本,拔下筆蓋套筆筒上,開始對著資料自學。
在她看完兩頁內容的時候,教室的門又被推開,李嘉釀教授走了進來,看到溫灼若坐那兒,他徑直拿著保溫杯走來,「怎麼今天就來了,不多休息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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