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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白瑛不放心:「我平時加班多,這次準備調休一個星期,留下來陪陪你。」
「媽,你都說我是大人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要是傷嚴重,您陪陪我也行,可我只是被車門壓到了腳踝,沒事兒的。」
溫灼若說完,景在野也開口:「伯母,我也會照顧好她。」
溫灼若收了聲兒。
曾白瑛沒有第一時間說話,吃了幾口飯,才笑著催他們兩人:「行,小景你願意幫忙照顧若若,阿姨在這里先謝謝你了,快先吃飯,菜都涼了等會兒。」
溫灼若抬眸,剛巧和景在野對視一眼,後者朝她挑了下眉,她差點噎住,在曾白瑛看過來前,加快了喝湯的速度。
……
客房在溫灼若搬進來時就收拾過,被子枕頭也是洗曬過的,鋪好床後,曾白瑛晚上就住在客房。
溫灼若吃完藥,在床上坐著,臥室的燈已經熄滅,黑暗中只有一盞小氛圍燈亮著,朦朧的暖黃色照著她左邊肩膀和手。
手機「嗡」的一聲打破平靜。
她解了鎖去看。
景在野:[傷口]
景在野:[痛就給我打電話]
給他打電話就不痛了嗎。
溫灼若心裡想,回消息的手在空中徘徊半天,最後從表情里找了一張小貓說晚安的表情包。
景在野每次消息都回的很快,這次也是一樣。
[晚安。]
溫灼若重新閉上眼,卻突然想到今晨景在野用手背碰她額頭的神情。
她明明只是傷到了腿,他為什麼看起來那麼……害怕。
她想找個合適的詞去形容當時的他,可沒有比害怕更貼切的了。
在景在野的眼神里,溫灼若有種自己大病不久於世的錯覺。
她閉著眼睛坐了會兒,翻開聊天列表,找到莫遇。
[魚魚,你知道方奶奶是怎麼過世的嗎?]
莫遇大概還在熬夜苦戰,溫灼若的消息發出去沒十秒鐘,她那邊就回了。
魚魚:[方奶奶應該是我們高考之後的暑假去世的。]
魚魚:[很突然,我爸說她是病故。]
病故。
溫灼若看著這兩個字足有半分鐘。
她記得,最後一次見方奶奶是在京市第一醫院。
當時的方奶奶面容枯槁,可她解釋說沒有大礙,只是病軀尚未痊癒,所以面色不太好。
溫灼若思及此,又感到不對,如果方奶奶那時已經不好,景在野怎麼會再回到荔城,她的病在京市治最好,他既然已經做了轉學的準備,為什麼又會改變主意,高考前那段時間,景在野也沒有任何異常。
莫遇又發來一條:[你問這個幹什麼?]
溫灼若回:[魚魚,你說,會不會方奶奶的病一直沒有好?]
魚魚:[不可能吧?我覺得方奶奶應該是突發了腦梗這些比較急性的病才離世的。]
溫灼若:[你想想,如果你要是得了絕症,會不會想盡辦法瞞著我。]
莫遇那裡突然沉默了好半晌。
溫灼若沒有發現異常,繼續發:[如果我重要的人處在特殊時期,我也有那個能力保密,那我很大概率是會瞞著的。]
她覺得,景在野很可能不知情。
所以今天在醫院,他才會說,【我要親眼看到你的報告單。】
魚魚:[別想了若若]
魚魚:[早點睡]
魚魚:[安。]
溫灼若:[你最近還這麼忙?]
溫灼若:[再忙也不能連軸轉吧。]
魚魚:[你好意思說我,你看看你自己忙起來是什麼樣]
魚魚:[我們兩彼此彼此。]
魚魚:[(╯^╰)]
溫灼若:[那什麼時候能見個面?]
魚魚:[既然你那麼想我,那擇日不如撞日,後天吧。]
溫灼若回:[好,正好帶你來我新家看看。]
魚魚:[好。]
溫灼若最後回了一個安。
掀開被子躺下去,她睜著眼看天花板許久,才漸漸睡去。
這次她又做了一個夢。
與上次天晴草綠的基調不同。
這次的夢沉重,壓抑。
像是位於颶風中央,平靜死寂。
深色的雲沉甸甸地壓在穿著一身黑西裝的少年身上。
十八歲的景在野胸前佩戴著白花,握住一把黑傘,半躬著身,手扶在嶄新的墓碑上。
他朝她望過來,那一雙眼血色密布,孤單悲寂。
溫灼若心裡不可遏制地痛了一下,夢裡緊緊將自己蜷縮在被子裡,她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好像親眼見過。
第二天,天光大亮。
她醒來。
發現眼角有淚。
第59章 凜冬
曾白瑛在北市待了兩天, 律所和當事人的電話像是雨點一樣打來,手機在晚上也響個不停。
溫灼若通過不斷勸說,總算把曾白瑛在第三天晚上勸回了荔城。
在曾白瑛的要求下, 溫灼若也向老師請了三天假,老老實實在家裡待了三天。
這三天曾白瑛給她請了阿姨照顧,周一才能到班, 平時就住客房, 負責照顧溫灼若的一日三餐和家裡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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