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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炎生這次倒沒有去鬧她,而是背對著她繼續乖乖刷碗,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嘴角禁不住微微上揚。
他確實是個變.態,被她罵都能爽到。
刷完碗後,他悄悄取了白糖,放入杯子裡,又把洗潔精加入,在杯中加入水開始攪拌,然後抽出了一支摺疊吸管,將吸管的頭部折成了一枚封閉狀的愛心。
下一秒,他突然出現至她跟前,將吸管浸入調配的液體中,對著她吹起了一個又一個泡泡。
她哭笑不得,但也覺得好玩,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抓泡泡。
「賀炎生你幼不幼稚!」
大黃被這一團又一團的泡泡吸引,叫得更歡實了。
程逝寒輕拍了一下大黃的頭,兇巴巴地告誡:「我說了賀炎生!別亂叫!外婆在裡屋休息呢。」
這種用自製泡泡水吹泡泡的遊戲,她初中時經常和他玩。
時隔多年,相似的場景,面前同樣的人。
但有什麼東西,已經不同了。
即使他一直不願承認。
夕陽西下,鄉下的落日將天邊映染成血紅色,美得磅礴悲壯、驚心動魄。
很多年前,她和賀炎生,也是這樣,在外婆家的院子裡,安靜地看日落。
那時的日落浪漫到轉瞬即逝,像極了一場幻境。而此刻,看著太陽在天邊一點點地沉下去,她感受到的,只有孤獨淒涼和悲哀。
太陽註定是要西沉的。
當時,外婆講起了她和外公的故事。
這段故事很長,外婆從日落講到了天黑。這段故事又很短,短到用四個字足以概括。
蘭因絮果。
「如果兩個人之間的感情,走到最後只能靠曾經的一些美好回憶才能連接,那兩個人離分道揚鑣也就不遠了。」
當時的外婆看著落日,喃喃自語,說了這樣一句話。
當時的賀炎生和程逝寒不懂。
沒想到時隔多年,一語成讖。
當年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午後,竟為多年後的恍惚埋下了伏筆。
-
晚上吃完飯後,外婆又早早地休息了。
人到了一定年齡,嗜睡好似成了常態。
忙活了一天,程逝寒也有些困了。
賀炎生在外面收拾著東西,她進了另一間招待客人的小屋子睡覺。
睡前她看了一眼手機,才七點。印象中,她好像很少這麼早睡過。手機信號顯示零格,到了山里,信號極差,與外界聯繫短暫隔絕。
外婆今年的生日正好趕上了周五,這意味著周六周日,她可以在這裡多待幾天。
想著想著,困意逐漸襲來。
畢竟睡得太早,一小時後她就醒了。醒來時感覺被窩很溫暖,腰上沉甸甸的,好像被攬入一個寬大的懷抱,很有安全感。
!
她瞬間意識到不對,猛地轉頭,看到了賀炎生的臉。賀炎生被懷中人的動作驚醒,將眼睛睜開。黑暗中,二人四目相接。
她渾身一顫,驚到直接彈跳坐了起來。
見賀炎生把衣服脫了,赤.身.裸.體。她趕忙摸了摸自己,還好,衣服都在,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她當即發脾氣:「賀炎生,你腦子是不是抽了,你為什麼跟我躺一張床!?」
他揉了揉眼睛,不以為然:「外婆家就兩間臥室,兩張床,難不成你捨得讓我睡地上啊,山里溫差大,晚上地上冷,你捨得?」
聲音還帶著茶里茶氣的委屈。
「我捨得!」
「之前,咱們不是都睡一張床的嗎?」他又問。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現在我有男朋友了。」她語氣堅決,警告他。
「你立刻、馬上,給我下床!」
「我就抱著你睡覺,不做別的什麼。我抱著你,你睡得也很舒服,在夢裡還哼哼唧唧的,特別可愛。」他笑著調侃。
她簡直要被他這副態度惹得頭大,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若無其事地在跟她打哈哈。
看著她兇巴巴的樣子,他反倒來了興致,突然撲過去,將她壓在了床上。
「賀炎生你給我放開!」
「噓......」
「外婆在休息,你這麼大聲,別把她吵醒了。」他開始賊喊捉賊。
說罷,他捏了捏她氣鼓鼓的臉頰。
「小獅子別生氣了,不許對我這麼凶。」
萬般無奈下,她壓低了聲音。
「你給我放開,聽到沒有。」
他低頭抵了抵她的頭,臉頰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頰。
「賀炎生,你趕緊給我放開,你要是再這樣,以後你別想讓我跟你說一句話。」她神情嚴肅,點到為止。
見狀,賀炎生只能見好就收。
不過她剛直起身子,他就又抱住了她,貼貼蹭蹭,像只狗一樣,瘋狂地嗅著她身上的味道。
「小橙子好香......」黑暗中,他喃喃自語。
她毫不客氣地伸手揪住他的頭髮,力道猛地向後。
「嘶......」他吃痛,被迫將頭仰起,與她來開距離。
沒一會,他又渾不吝地笑了。
「乖,想吻你。」
她趕忙伸手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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