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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已經提前買好了,蛋糕也已經預定。
這幾年,外婆得了阿爾茲海默症,記憶停留在了過去,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混沌。她再三勸說,外婆還是不肯離開自己的那方小院子,不肯隨她搬入城中高樓里。
程逝寒只能隨她去,在小院裡安裝了攝像頭,生怕發生什麼意外。她請了專門的護工來照顧外婆,自己也時常去鄉下探望。
雖說她從小跟著父母長大,並無過多關於外婆的記憶,但外婆是她在這世上最後一個親人了。
程澈知道了,想要陪著她一起去,卻被她婉言拒絕了。外婆的記憶停留在了賀炎生還是她男朋友的時候,如果外婆見到程澈喚起賀炎生的名字,那確實太尷尬了。
因為白似錦和賀炎生的事,她晚上沒睡好。第二天一早,就開車來到了山里。
山路顛簸崎嶇,她強打著十二分的精神,終於平安抵達。
將車停好後,她打開後備箱,發現裝蛋糕的盒子倒了。
她猛地一驚,心中暗道大事不妙,她小心翼翼地打開蛋糕盒子後,懸著的心徹底死了,結果比她預想得還要糟糕。
蛋糕塌了,原本精心設計的圖案面目全非,像和稀泥一般呈現在眼前。
她煩躁地錘了錘自己的頭,只能怪自己不小心,早起時犯困迷糊,沒有即時反應過來,用特定的工具將蛋糕盒固定,才會釀成眼前悲劇。
可現在已經到了外婆家門口,根本沒有什麼補救的方法了。老人家年歲大了,一年就過這一次生日......
想到這裡,她更加自責。
這時,不遠處的一輛車吸引了她的注意。
這輛車她認得,且無比熟悉。
她立刻反應過來......
賀炎生來了!
她鎖好車朝里走去,院子里,賀炎生正和外婆開心地聊著天,桌子上放著的,是一個包裝精緻的蛋糕。
察覺到有人靠近,二人的目光一齊落在了她身上。
「外婆認可的人是我。」
看到她, 外婆的眼睛一瞬間亮了起來。
程逝寒笑著走上前,喚了聲「外婆」。
餘光瞥向賀炎生時,她狠狠剜了他一眼。
賀炎生不以為然, 看樣子好像還被她不友善的目光給爽到。
她不再給他眼神,而是坐下,與外婆聊天。
此刻的外婆是清醒的。
然而還沒聊幾句, 外婆就開心地扯過賀炎生的手,像小孩子般, 開心地問程逝寒:「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啊?」
還沒等賀炎生開口, 程逝寒就以一句「快了快了」搪塞了過去。
中午,兩人一起為外婆唱了生日歌, 舉辦了生日宴。
院子裡的大黃狗被餵得胖胖的, 興奮地嗷嗷叫。
不過這次倒是多虧了賀炎生,生日蛋糕才得以挽救。賀炎生專門定了一款適合老人食用的奶油蛋糕, 長壽麵是他親自下廚做的,很好吃, 其餘菜餚也十分美味。
吃完飯後, 外婆有些疲憊, 想要進屋休息。她扶著外婆走進裡屋,將外婆安頓好。等到外婆熟睡後, 她走出來,看到賀炎生在收拾桌子。
她緩緩走近, 淡淡地說了聲「謝謝」。
「沒事。」他笑了,繼續收拾著盤子和碗筷。
午後的陽光格外耀眼,洗手池設在屋外。
看著賀炎生洗碗的身影, 她突然開口:「白似錦,我一直聯繫不上她。」
「哦, 她換號碼了。」
「我怎麼不知道?」她皺眉。
「很簡單,她不想讓你知道。」
「不可能,她跟我的關係,可比跟你的關係要好。」她十分篤定。
細想了一晚上,她越來越覺得賀炎生是在胡說八道,白似錦跟他結婚?
怎麼可能!
比起他,白似錦應該更願意跟她結婚!
她深吸一口氣,下了命令:「你把她現在的電話號碼給我。」
「你要幹嘛?」
「我要問清楚情況。」
空氣靜默,二人陷入了僵持和對峙。
片刻,他再度開口:「你不用問了,我就是要跟她結婚。」
「你是不是有毛病賀炎生!」
「嗯,我是。」他恬不知恥地承認。
洗完碗後,他看向她,突然話鋒一轉:「你剛剛不是答應了外婆,說要馬上結婚麼?」
這聲外婆,他喚得到是順口。
她討厭他總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就好像他們還跟原來一樣要好似的。
「是,我馬上就要結婚,和程澈。」她故意有學有樣,如他那般口嗨。
果然,他臉色沉了下來,方才嬉皮笑臉的賤樣子瞬間消失。
她心中暗爽。
片刻,他再度開口:「但是外婆認可的人是我。」
她不再說話,覺得沒什麼意思。
她蹲下身,摸了摸大黃的頭。
大黃是標準的田園小土狗,身體健康,看家護院本領強,很親人,一摸它它就興奮地汪汪叫,頗有種人來瘋的架勢。
「賀炎生,別亂叫!」她裝模作樣地呵斥,藉此出一口心頭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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