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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就說過,顧藝並不是一個真的沒有一點理智和腦子的傻子。
被這麼多人一勸,哪怕心裡再惱火,她明面上也知道遮掩一二。
誰讓郭婉的孩子就是被她給砸掉的。
不知情的人以為是誤會,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就是故意找準時機下的手。
這麼一想,她難得有些心虛。
臉上的表情也不好再凶著了。
和裴波對視一眼,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下台階,裴波這一次倒是挺給力。
走到顧藝身前做維護狀:「各位叔嬸先聽我一句話,我們家小藝是什麼性格脾氣你們多少也了解。」
「她沒什麼壞心眼,就是冷不丁看見自己婚床被個不認識的人躺了,還糟踐成那樣,她控制不住脾氣。」
「其實這事兒換誰誰都能生氣,你們說是不是?不是咱不講理不知道孩子的事兒對不住嫂子。」
裴波狀似頭疼的朝屋裡看了一眼。
他心眼多,當然能想明白眼下這樣的情況,被這麼多人看著,他們不能把事情給做過分了。
最起碼面上不能。
……
伸手在後邊拉了拉顧藝的衣服作提醒。
示意這個時候顧藝就別再發脾氣也別多說話了。
他眼睛一轉,話鋒一轉,溫聲的和郭婉說——
「二嫂,今天鬧的這事兒其實不大,就是件小事兒,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什麼一口飯都捨不得給你和錢姨,還要把你倆給趕出去。」
「我媽肯定不能這麼說話,我媽不是那樣人,我和小藝也不是那樣人。」
聽他這麼說,不知道是人堆里的誰出聲拆起了台——
「啥呀,你媽剛才就是要把人家娘倆給趕出去,扯個嗓子讓裴岩媳婦把老娘往外搬,一點情面都不留,咱們在附近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裴波:「……」
按捺住心裡蹭的一下冒出來的火氣。
他仍舊讓自己看起來文質彬彬:「不是那回事。」
「我媽是不會說話,她不是那個意思。」
「剛我tຊ媽不也說了嘛,她不讓錢姨在這安置是因為這是我和小藝的婚房,躺的是我和小藝結婚的時候新打的婚床。」
「我媽著急,怕衝撞了喜氣,覺得這麼安置錢姨不應該,怕錢姨被『沖』得身體更不好,這才一直說讓二嫂趕緊把人往外搬。」
他強調。
「這往外搬可不是往外趕,搬離了我和小藝的婚房咱們完全可以把錢姨安置在別的屋,咱家屋多,也不差這一間。」
「到時候一家人一塊兒和和氣氣過個年,正好家裡人手多,還能幫二嫂一塊兒照顧好錢姨,我媽是這個意思。」
「至於我媳婦……她單純,根本想不到這麼多,本來之前的事兒就是她對不住二嫂,現在怎麼可能壞到欺負二嫂。」
「對!」顧藝知道好賴,知道丈夫這是找藉口替自己開脫呢,趕緊在裴波身後緊著點頭。
夫妻倆餘光看見郭婉臉色鐵青,心裡都挺得意。
不是只有郭婉一個人長嘴了。
也不是只有郭婉一個人會利用群眾優勢,煽動群眾幫她說話。
裴波以前只是懶得煽動,現在這麼一講理,不也講得挺好的嗎?
無視郭婉的臉色,他趁熱打鐵招呼鄰居幫著搭把手幫他把錢鳳英從婚房裡給抬出來。
至於抬到哪兒……他妹妹住的那小屋不還空著呢嗎?
反正他妹現在搞破鞋天天出去浪去也不怎麼回家,就這兩天的工夫被他個當哥哥的徵用一下怎麼了?
眾人齊心協力,沒一會兒就把裴波的婚房給騰乾淨了。
別說,之前是不離近了不知道,這一離近了幫著搬人,可給幫忙的鄰居噁心夠嗆。
有那愛乾淨的忍不住抱怨道:「裴岩媳婦,你這也不會照顧病號啊。」
「你看你媽造的,這都多埋汰了,看這紗布髒的,都分不清蹭的是什麼了。」
有句噁心人的話他沒好意思說。
他怎麼感覺上邊都蹭粑粑了。
怪不得這麼臭。
「裴岩媳婦,這可是你親媽,哪有這麼照顧親媽的,再有苦衷也不能這麼禍禍人啊。」
郭婉暗自咬牙,臉色差得嚇人。
怕這話傳出去傳得廣了自己再被人編排說虐待親媽,她趕緊搶過話頭兒辯解。
「不是我不好好照顧……」咳嗽兩聲,她語氣虛弱,「是我本身身體就不好。」
「我媽比我還沉,叔你看看,你們都得來這麼多人才能搬得動我媽,平時在醫院就靠著我一個人,我是真的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我就是咬碎了牙也搬不動啊。」
「沒辦法,只能儘可能的幫我媽收拾,要不然我媽得比現在你們看見的還髒。」
她說這些倒不是為了替自己開脫故意往好聽了說。
情況確實也是這麼個情況。
這人不能動,可不是大小便都得在床上解決。
郭婉自認自己真的是盡力了。
眾人倒是把話聽進去了,一時間都有些默然同情。
不知道誰感慨了一句:「是啊,想當初我媽臥床,我弟弟撒手不管,那不全都得靠我伺候?」
「你們沒經歷過的不知道,都不是一個『累』字能形容出來的,你們看我這體格,讓我天天翻動我媽幫我媽擦身子什麼的,我都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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