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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架我的人是誰?」
綁架她的人……?
她是想知道這個?
聽著洛斯與她交談的話,巫伏目光越來越陰沉。
這種事為什麼不能來問他?
身為他的信徒,就是來求他,讓他替她報仇出氣不也可以麼?
「其實你也不用費那麼多功夫去查,直接問他就好了,即使不出現在現場,簽下契約的人是誰他也知道。」
洛斯說完這話,還看了他一眼。
而女孩的反應卻只有沉默,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抿了抿唇。
這個小動作巫伏曾見過,那次她想回家又不敢說時就是這樣,低著頭抿唇,被他點明時還差點嚇哭了,無措睜著濕漉漉的眼睛看他。
巫伏也陷入了沉默。
他到底是有多令她害怕?
思索間,那股討厭的氣息忽然接近,細長貓尾圈住了女孩的一縷頭髮。
幾乎是下意識的,巫伏出手了。
「新生」的黑色觸手從少年身上鑽出,與主人此刻的心情一樣,用一種極為痛苦的方式,狠厲果斷地絞碎了他的心臟。
洛斯倒也不甘示弱,甩了一團火焰給他。
洛斯的權柄為「預言」,他的火焰能對他造成的傷害微乎其微,巫伏甚至都沒有要躲開的想法。
但沒想到的是,女孩忽然撲過來,替他擋下了這團火焰。
……
海水冰涼黑暗,白霧在晃動的海水中隱隱約約能窺見遊輪的燈光,飄飄忽忽的,越來越遠。
身體好痛,即使在水裡,那些火焰還是沒有熄滅,灼燒的痛感讓她因為窒息而昏沉的意識變得清醒,清醒地體會這些痛苦。
身體快速下沉,胸腔里的灼燒感讓她猛咳,逸散的氣泡間,忽然有什麼東西擋住了朦朧的光。
她睜開眼,看到一條猩紅的觸手快速朝她伸過來,圈住了她。
白霧伸手,無力地抱住了觸手。
冰涼的粘液將她身上的火焰覆滅,觸手遊移到唇畔,撬開她的齒關,尖端鑽進她的口中,壓住了她的舌頭。
大股液體湧進口腔,白霧被迫吞咽,有些甜的液體划過食道,流入五臟六腑,渾身的灼燒感被冰涼液體消退,不再痛楚。
她抱著觸手,感覺被帶著游上了海面,上了遊輪,刺眼的燈光讓一直在處在黑暗海里的眼睛有些不適,她閉上眼睛緩了一下。
腰間忽然多了一股力道,摟緊了腰,白霧以為是另一條觸手,並沒有在意,靜靜抱著觸手喘息。
直到整個人被騰空抱起,走路的晃動感傳來,她才意識到好像有哪裡不對,邪神平時都是浮空的,根本用不著走路。
白霧睜開眼睛,海水順著眼睫劃下,模糊了一下視線,朦朧的視野里,她看到了一小片幾乎冷白到不正常的皮膚,和輪廓分明的下頜。
她愣了一下。
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緩了片刻,眨了眨眼,才確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覺,是確確實實有一個青年抱著自己,自己的胳膊還掛在他脖頸上。
青年的身體溫度很低,和冰冷的觸手一樣,所以她一時沒有發覺,緊貼著她的胸腔緩慢跳動著,與人類心臟頻率不一樣的跳動提醒著她,抱著她的青年是邪神。
果然,就像洛斯能從貓變成人一樣,邪神也可以變化成人形。
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青年微微垂眼,目光與她正對上。
熔金色的豎瞳詭異卻又昳麗,漆黑瞳仁漫不經心轉動,看向她的瞬間,白霧控制不住地心悸了一瞬,緊接著就是狂烈的跳動。
「怎麼了?」
他淡聲發問。
即使變成了人形,邪神的那種精神影響力顯然還是還是存在,並沒有消退。
白霧挪開視線,儘量平息下來那股壓抑不住的衝動,「沒事,先生。」
或許是出來的急,房間的門並沒有關。
青年緩步走了進去,目光掃過柔軟的白色大床,停在了門口,把懷裡濕透的女孩放在了置物柜上。
「我有事。」他冷聲開口。
白霧有些疑惑地抬眼,本意是想聽他說話,但這一眼看去卻有些晃神。
屋內燈光明亮,讓她足以看清他的樣子,並非剛剛的下頜,而是完完全全的正臉。
不同與洛斯的青澀少年氣,眼前的男人是真正的青年,眉眼冷冽,皮膚白得透明,像一副薄薄的皮囊,下面隨時都會鑽出猩紅觸手將她絞緊。
明明離遠了些,仍好像能感覺到冰冷的溫度,即使變成了人,那種詭異的昳麗感卻揮之不去,漂亮得不像人類。
他身上的氣息也讓她陷入迷幻,白霧舔了舔嘴唇,嘗到了一抹殘留的腥甜。
她努力清醒,卻還是混混沌沌的,手撐著坐著的柜子,稍稍往後坐了一點,背貼上了冰涼的牆壁,目光才清晰了一些。
她連忙垂下眼睛,不敢再看。
男人卻忽然壓了下來,手撐在置物柜上,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熔金色的眸子直視著她,眸光不悅。
「為什麼不說話?」
就這麼害怕他?
離這麼近,白霧又暈暈乎乎的了,「我……」
「您……」
她猛地一咬舌尖,刺痛感讓她清醒過來,白霧伸手按在他肩上,推開一臂的距離,閉了閉眼,認命開口:
「不是我不看您,是我沒辦法不受您影響清醒。您離得太近了,我沒辦法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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