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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斯腦袋都被黑色觸手纏著,只露出一雙眼睛,卻絲毫沒有恐懼的情緒,像是對這樣的情況早就惺忪平常,看向她身後的方向。
還有閒心吐槽:「不過就是碰了一下,這麼暴躁,連『新生』都用上了。」
熟悉的壓迫感傳來,周圍溫度都要結冰,白霧在洛斯眼睛裡看到了邪神。
他忽然之間是想做什麼?
少年貓尾鬆開了她的頭髮。
被桎梏的手動了動,負隅頑抗一般,燃起了一團火焰,忽的朝她身後投去。
邪神冷眼看著,並沒有將這團火焰放在眼裡,抬起觸手就要將火焰散去,可下一秒,他忽然被女孩撲過來抱住了。
邪神一愣。
那團燃燒的火焰就直直撞在女孩身上,瞬間燃燒起來,他感受到她猛地一顫,女孩痛苦嘶鳴一聲,脫力鬆開了他,順著圍欄掉進了洶湧海里。
!?
黑色觸手一瞬間將少年絞碎,連甲板上的血漬都消失的一乾二淨,仿佛從未出現過。
猩紅觸手瞬間脹大,沉入黑暗海底。
……
少年叼著凍干,痛嘶了一聲。
「下手真重。」
他抬頭遙望平靜的海岸線,燈塔的光遠遠照亮死寂的黑夜。
「燈塔的第一束光與信鴿交映,
紅月被火焰吞噬,
噩魘蠶食柔軟的夢,
永恆的詩篇掀過,」
淡金色的字浮空,一行一行消失,少年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站起來。
「黎明到來之前,
——少女將在愛中獲得新生。」
活幹完了。
再去碼頭整點小魚乾吧。
第20章
女孩離開後,船艙內的房間就只剩下電視裡的聲音,聞栗感受到低氣壓,小心翼翼地抱著自己尾巴待在房間角落裡,連松子都不敢磕。
它從未跟邪神大人單獨待在一個房間裡過,又答應了白霧不能出去,此刻只能縮在角落裡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在,還有電視機的聲音能夠遮掩一下。
「啪。」
那塊發光屏幕忽然黑了下來。
聞栗餘光看到觸手卷著遙控器放下,意識到,是邪神關掉了電視。
怎麼了?是不喜歡了嗎?
……難道是還在生氣?
聞栗這麼想著,愈發害怕起來,抱著自己的尾巴蜷緊了一些,儘量把自己的呼吸聲放輕,消融在窗外的海浪聲中。
沉寂良久。
邪神忽然出聲:「你很害怕?」
聞栗一愣,第一反應是跟白霧說話,兩秒後才反應過來房間裡只有自己,戰戰兢兢點了下圓腦袋,「嗯。」
它沒怎麼跟人交談過,不通世事,所以也不會說謊,補充:「您是我主,我害怕您不是應該的麼?啊嗚……祭品也是這樣的。」
「……」
邪神問完這句就沒有再出聲,房間安靜的能聽清呼吸聲,壓抑的幾乎令人窒息。
聞栗又忍了一會兒,實在待不住了,悄悄推開門一角鑽了出去,一溜煙就跑不見了。
嗚嗚嗚對不起了啊嗚!下次,下次一定聽你的話!
窗外入夜遠處海浪捲起,巫伏伸出粉紅的觸手,垂眼看了看。
回想起來,她面對他的本體時總是會避開目光,小心翼翼地不敢看他。
只有像這樣變小之後,她才敢接近他,不過除了在睡夢裡稍微大膽,其他時候還是謹小慎微。
所以,是因為害怕他,才在外面被人欺負了都不敢告訴他這個主人?
白霧挑的房間窗戶很大,海風悠悠鑽入,吹動白色窗簾,房間牆上掛著一面偌大的穿衣鏡,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剛巧對著一側床。
巫伏看了看鏡中的自己,這幅樣子,分明只是一個看起來毫無威脅性的玩偶。
……有什麼好害怕的?
女孩尋常去準備餐點只需要一個小時左右,現在久久不回來,巫伏有些奇怪。
他對祭品沒什麼掌控欲,平時她去做什麼都不會管,就算是有寄生體在她身上,也會屏蔽感官,直到她叫他才會出來。
畢竟他的祭品是個雌性,而他又沒有觀看人類雌性洗澡換衣服的癖好。
可現在又不是做這些的時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巫伏無趣地捲起她的書翻看,那本《艾爾維亞與七宗罪》中夾著一枚書籤,似乎是她自製的,簡單的一張小卡紙,下面掛著一根紅繩。
書的頁面還停留在他那晚看到的那頁,巫伏頓了頓,她這段時間晚上好像一直在陪著他看人類表演的戲劇。
又看了一會兒枯燥的文字,巫伏倏地合上了書,有些不耐煩起來。
……她在做什麼?
巫伏將意識連接到寄生體,感官一下察覺到了令他厭惡的氣息,視線看過去,果不其然看到了那隻討厭的貓。
坐在他的祭品對面,神情招搖又欠揍。
都是同類,巫伏當然清楚地知道女孩先前獻祭的神是誰。所以,現在他的祭品瞞著他,跟這隻討人厭的貓在一起?
「……」
巫伏的心情瞬間沉到谷底,陰鬱起來,眼神含戾。
偏偏那隻貓察覺到了他,目光掃過來,還露出了個笑。
女孩的聲音在此時忽然響起,是在他面前完全不一樣的語氣,冷靜又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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