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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木桃看她嫂子這麼用心,吃餃子的時候還差點哭了。
「我一想到好幾個月看不到你, 我就想哭……」
陳糧豐說:「幸好你娘沒來,不然看到你跟嫂子哭不跟她哭, 她又要醋了。」
陳木桃破涕為笑:「我哭了的,娘嫌我唧唧歪歪呢。」
畢竟是從來沒離過家裡人身邊的孩子,有些小情緒也正常,好在她爹和哥送她去,不然怕是哭的還要慘。
怕陳木桃一開始去吃不慣,江文清又熬了一罐頭肉醬,用罐頭瓶塞了滿滿的醃菜讓她一塊帶去。
醃菜她提前出過,特意給她切碎了放,吃的時候用乾淨筷子夾出來就行。
陳翠春帶的也有,江文清就沒準備太多。只另外給她做了一身衣服,買了雙鞋,沒告訴她直接收進她包裹里,等她到了就能看到。
宣江沒有直接去省城的車,要坐到市里轉一趟車,下午才能到省城,一天之內是回不來的,肯定要明天才能回來。
有些話江文清不好跟公公和大哥說,前一天晚上特意讓陳木文囑咐他們晚上一定要去招待所住,出門在外省錢沒必要,安全最重要。
兩人答應的好好的,做不做江文清就不知道。反正第三天兩人回來的時候,看起來精神都不錯。
陳木武打聽到省城有賣燒雞的,還買了兩隻燒雞帶回來。分了陳木文家一隻,還有一隻帶回去給陳翠春和張蘭香吃。
江文清猜他倆肯定不捨得,還沒吃過。給他倆下麵條的時候,就切了半隻讓他倆先吃了。
陳糧豐一邊吃飯一邊跟二兒媳婦說話:「我跟她哥還沒走出門,她就開始哭了,讓她同學還看笑話了。」
江文清悶笑兩聲,問公公:「她宿舍住的都是同班同學嗎?」
這個陳糧豐倒不清楚,還是陳木武打聽了一嘴才知道:「說是還有別的班的,一個宿舍住了不少人呢,進去都轉不開身。」
聽起來條件也不好,江文清不知道陳木桃能不能適應。
再擔心也沒有用,人總是要長大的,江文清也不能把人揣腰帶上一直看著。
好在她自己也忙起來,陳木文送了禮給她走後門,縣一中校長答應讓江文清去參加升學考試。
只要她趕在明年初中畢業的時候,能考完初一到初三的考試,就給她發初中畢業證。
小學的知識江文清還能不費勁的學,初中她都不知道畢業多久了,總歸要重新學一番。
每天學的感覺自己都要禿了,陳木文要上班,久久白天還要她帶,有時候她犯懶就忍不住想她要個學歷幹嘛呢?
她對自己看得清,以前是胸無大志,畢了業就是上班族,每天在工位上做的最大的夢就是中獎。
要是能中獎,她立刻辭職回家躺平。
可惜她後面沒人,前面沒獎,只能自己兢兢業業的奮鬥在工作崗位上。
現在她有的人生規劃好像不上大學也沒關係,一有這個想法她厭學的情緒都止不住。
陳木文下班回來,看她不學習還奇怪:「怎麼今天沒看書?」
江文清把自己的讀書無用論說給他聽,陳木文笑道:「你要是不想學就不學唄,我又不是養活不了你娘倆。」
「我可能要升一升,廠長給我在市里弄了個名額學習名額,我去學一段時間回來就可以升。」陳木文有些興奮的說:「以後工資也能長。」
聽他說完江文清立刻去把課本撈回來,繼續潛心修煉。
陳木文莫名,問她:「怎麼又學了?」
江文清痛苦的說:「學習使人進步,我不能當個落後分子。」
實際上是她突然覺醒知識才能讓她多條路走,要是她總是沉迷於溫柔鄉估計以後也就這樣了。
總之,江文清又重新奮起學習。
1977年6月份,縣一中初中部結業的時候,她成功拿到了初中畢業證。
去學校拿證那天,陳木文扛著久久送她一塊去。
在學校外面等了半個多鐘頭,江文清才昂著頭出來。她看起來神清氣爽,意氣風發,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拿的大學畢業證。
久久看她出來,在爸爸肩頭沖她伸手:「媽媽,抱抱。」
陳木文把他放下來,他拐著小短腿朝媽媽跑過去,江文清彎腰抱他的時候還發出了悶哼聲。
不是她虛,實在是這小子不算輕。
看媳婦抱起來吃力,陳木文又趕緊把人接過來。江文清喘口氣,把綠色背包里的畢業證掏出來給陳木文看。
「媳婦你真厲害!」
陳木文單手抱兒子,還能騰出一隻手給媳婦比大拇指。
江文清就是經不得夸,聽他這麼說立刻得意起來:「小意思。」
說好今天一塊回前進大隊,現在江文清的事辦完,一家三口就準備回去。
江文清抱著久久坐在自行車后座,跟陳木文說:「我剛剛出來遇到顧峰,他居然還敢來跟我打招呼。」
顧峰是陳木桃初中同學,去年陳木桃去省城上學,他不知道從哪弄到她的地址,跟她當上了筆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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