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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則權眯了下眼睛,「你含沙射影誰呢你?」
陳才忘了這茬,又改了口,「破壞別人感情當然是不對的,但這個……如果是憋在心裡的,你們懂吧?忍著的,自己知道的,那就是沒什麼錯。」
由於他立場不夠鮮明,沒有直接說第三者可恥,所以大家都沒人附和他,陳才有點尷尬,很快就下一輪了。
接下來的幾輪都是些乏善可陳的個人興趣問題,還有一些和旁邊人合唱、做伏地挺身之類的大冒險。
瓶子終於指向聞鈺。
她選了大冒險。
單嶺看著她抽的牌,吹了個口哨,像只猴子叫出來:「和左邊最近的異性接吻十秒!「
那就是和潭揚,聞鈺挑了下眉,「這麼巧,你這牌是不是做手腳了?」
「怎麼可能,都是天意!」
蔣則權在旁邊臉有點黑,「不行,我替你喝苦瓜汁。」
聞鈺沒接蔣則權的話,她看了眼對面的裴硯青,裴硯青看著她,眼裡似乎是平靜的,是平靜到一定程度,就和絕望差不多了的那種平靜。
她捏了捏潭揚的掌心,笑著問他:「我沒問題,主要是潭老師願意嗎?」
潭揚盯著她,沒回答,也沒猶豫,直接用手撫上她側臉,低頭捉住她的唇,很用力地吻了下去。
聞鈺愣了一秒,隨即閉上了眼回應。
周圍爆出好多嗷嗷的尖叫聲,好多拉長又尖銳的「啊啊啊!」
是她教他怎麼舌吻的,但她本來以為潭揚的個性,這麼多人面前容易害羞,是不會伸舌頭的。
但潭揚這次直接撬開了她的牙關,侵入後捲起她的舌尖,輕柔又堅定地與她交纏在一起,濕熱的酥麻感傳到四肢百骸,聞鈺睫毛顫抖了兩下,勾住他的後脖頸,讓自己陷進這個像橘子海一樣的吻里。
不知道是不是火光的原因,他倆的臉頰都有緋色,是那種難掩情迷的緋色,也可能只是吻得太深了的生理反應。
他們吻了不止十秒。
可能有半分鐘吧,直到聞鈺推了潭揚一下,他們才緩緩分開,唇上都有很亮的水光,被篝火映成了橘紅色。
裴硯青就這樣看了半分鐘,看了全部的全部,甚至看到他們相纏的舌尖,看到聞鈺被吻到臉頰泛紅,他沒有躲開視線,也沒有低頭逃避,他什麼都沒做,就是硬生生地盯著看完了。
他幾乎沒有眨眼,反應過來他們吻完了,才很緩慢地眨動了一下,難以忍受的澀痛,太痛了,生理性的眼淚漲上來,但很快又被強行按下去。
裴硯青的眼瞼變成了赤紅色,篝火旁看起來像血。
他什麼都沒想,他其實也不嫉妒了。
他只是覺得慶幸,幸好,沒哭出來。
這種大家都覺得甜蜜的時候,他要是哭了,多晦氣,多破壞氣氛,他會毀了聞鈺的好心情的。
裴硯青覺得自己有段時間,他的魂魄從體內抽離了,耳邊震耳欲聾的眾人的起哄和叫喊聲漸漸也聽不太到了,他什麼都聽不到,好像聾了,好像思緒也飄蕩到了很遠的地方。
他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隔著一層。
像隔著一層薄薄的塑料膜,感受都不真切,也不真實。
不知道又過了幾輪,瓶子轉到他了。
裴硯青聽到單嶺問:「如果你愛的人不愛你,你要怎麼辦?」
他很細微地扯了下嘴角,強撐出了一個笑,盯著聞鈺,慢慢地說:「不怎麼辦,她愛的人能愛她,就好。」
第95章 可愛
七年前。
男人把存著厚厚一摞照片的信封放到裴甄面前。
裴甄打開。
「連江, 十九歲,特種兵退伍後為聞釗工作過,在對賭協議簽訂一周前, 與聞小姐一起出席過葬禮, 葬禮上就已經有人看到二人舉止曖昧, 聞小姐對他表現出明顯興趣。」
「特種兵經歷, 會開直升機,有反追蹤意識, 帶聞小姐出境後的一段時間裡, 和她一起改名改姓。」
「二人不止住在一起, 並且同屋,平日裡有大量親密接觸。」
「如果沒有裴總那八千萬,也許事情不一定會這麼順利,當然也不排除, 這個連江不止圖錢, 還是真的喜歡聞小姐。」
裴甄沉默了很久, 「我哥什麼時候知道的?」
男人:「一天前傍晚。」
裴甄把照片丟掉, 低頭捂住了自己臉, 「……所以他才拔了自己的呼吸機。」
「救回來一次、兩次、三次……」
「他要是真的不想活了, 下一次還能救回來嗎?為什麼他連家人都不要?為什麼?我呢?我才是他的家人, 他就能……這樣拋棄掉一切。」
裴甄哭嚎著吼出來:「……我才是他的家人!!!」
他把屋裡所有能摔的東西全砸了,他都沒想明白,為什麼他哥為一個去年才結婚的女騙子,放棄家人,放棄生命。
半小時後。
男人盯著氣喘吁吁的裴甄:「要麼, 請心理醫生過來……」
裴甄的眼淚還在掉,「他現在聽不進去的。」
「繼續綁著, 鏈子換成鐵的,二十四小時監視著,所有的醫生都隨時準備搶救手術,他眼睫毛眨一下,我都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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