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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鈺昨天喝了酒,她沒有那麼準確的記憶,都是模模糊糊的,所以潭揚這樣說了,她也就「哦」了一聲。
潭揚一點都不想知道她昨天和裴硯青做的細節。
但是聞鈺不知道,她很真心的誇他:「你身材還真挺好的,之前沒這麼仔細摸過。」
潭揚扯了下嘴角,「是嗎?」
他這個回應不算熱烈,因為他真的不想讓聞鈺再繼續說了。
聞鈺沒看出來,她重重地點了兩下頭,「很好摸,有點燙燙的,你整個人都好燙。」
對於情侶來說,事後交流確實是很重要的,也很正常,便於增進感情,交流細節還能優化下次的體驗。
聞鈺覺得潭揚不說話是有點害羞,沒放在心上,她接著說:「給你戴套的時候——」
你都爽哭了。
「聞鈺。」
潭揚太陽穴跳了跳,開口打斷她,他問:「今天晚上還要嗎?」
聞鈺眨了眨眼,「可以嗎?」
「可以。」
……
雖然潭揚給她送了雨衣,但他們其實是暴雨停了之後才往回走的,路上有點泥濘,聞鈺走了幾步路,白鞋上濺了好多泥點。
她不太想弄髒她的鞋,走路的時候小心翼翼的。
潭揚很快注意到,「我背你吧。」
聞鈺:「好。」
她趴到他背上。
他們回道觀的時候快飯點了,裴硯青從廚房裡端著盤松鼠魚出來,他看見潭揚背著聞鈺。
她不知道在和潭揚咬耳朵說什麼,說完笑著親了兩口他的側臉。
裴硯青心口一疼,收回了目光。
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那股巨大的落差感避免不了。
他們昨晚還一起親到快窒息,聞鈺爽到底之前會胡亂地說愛你,今天他就只能隔著遠遠的,看她和潭揚有說有笑。
怕自己失態,裴硯青不敢再看了。
聞鈺被潭揚放到搖椅上,他用濕巾給她擦鞋,蔣則權從房裡出來看見了,也坐到搖椅上和聞鈺聊天,他調侃聞鈺昨天喝多了,打撲克的時候,出的順子都連不起來,聞鈺用手肘懟了他一下,「連不起來怎麼了,你就不會裝沒看著啊。」
裴硯青往桌子上擺菜,他沒有故意要去聽,但在一個空間裡,他沒有辦法不注意到。
聞鈺和誰都能相處融洽。
她和蔣則權雖然沒做成男女朋友,但現在也能互相開開玩笑,在一起玩。
但他就不行。
聞鈺永遠不會和他有這樣的相處模式。
她和他是做不成朋友的。
裴硯青再次無比清晰地意識到這點,他決定把昨晚的事帶進棺材裡,死也不能說。
如果他和聞鈺之間連朋友都做不成,那麼她如果知道她和一個並不喜歡的,並且明確拒絕過的追求者上床了,她應該會噁心的想吐。
聞鈺吃飯前去廚房的水池那裡洗手,走到正在抽筷子的裴硯青身邊。
她其實剛在外面就注意到他了,注意到他好像有點動作遲緩,走路也慢慢的,精神不太好的樣子,但她想,她和潭揚現在很親密,不太好當著他的面和裴硯青說這種類似關心的話。
洗手的時候,聞鈺側頭看了他兩眼,猶豫了兩秒,問道:「……你昨天一整天去哪了?」
裴硯青沒有預料到她會特意問,指尖隱隱顫抖著,但面上表情很正常,「有點事,下了躺山。」
「你生病了嗎?」
聞鈺聽出他說話的時候有點不正常的沙啞,「發燒了?」
裴硯青盯著她的眼睛,掌心裡攥著筷子,劉海垂著,顯得他回話也乖乖的:「沒事,吃藥了,已經快好了。」
他心裡的灰燼里突然燃起極其微弱的一點點小火苗,因為聞鈺問的這幾句話。
水龍頭不太好用,壓強不穩定,有點亂噴水。
聞鈺衣服袖口的毛毛被打濕了一點,她沒有注意到,還在沖手上的泡沫。
裴硯青糾結了一會兒,憑著剛才那一點點小火苗的勇氣,放下手裡的東西,伸手牽住她的手,想要把她的袖口往上挽一圈。
可他剛捏住她的掌心,聞鈺就像觸電一樣猛地抽回了手。
「……」
裴硯青的手懸在半空中,只有指尖上的留下了點她掌心的水跡。
聞鈺沒看他,她也意識到自己剛反應過於激烈,現在把手重新移到水龍頭下方,裝作無事地說:「沒事,濕了一點點而已。」
不逾矩,不出界,避免和他產生任何有關曖昧的氛圍。
可她昨天還主動攥著他的手腕,引導他撫摸自己。
裴硯青這一刻覺得自己被撕裂了,整個人的靈魂被硬生生扯成了兩截,痛得他想死,痛得他想現在就死了算了。
他眼睛酸澀,「嗯」了一聲,重新拿起那堆筷子。
裴硯青決定給自己來個痛快的。
他看著她的側臉,聲音很輕地問:「你現在……很喜歡潭揚嗎?」
聞鈺洗完了手。
她扭頭和他對視,「嗯,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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